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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六(6/10)

路和后撤时所经之。由于归路被氐人所堵,拓跋英统率下奋力反击,边战边,氐人发箭中了拓跋英的面颊,但是他带伤指挥,终于率领全军回到仇池,并且讨伐平定了反叛的氐族落。拓跋英是拓跋祯的儿,萧懿是萧衍的哥哥。

英之攻南郑也,魏主诏雍、泾、岐三州发兵六千人戍南郑,俟克城则遣之。侍中兼左仆李冲表谏曰:“秦川险厄,地接羌、夷。自西师后,饷援连续,加氐、胡叛逆,所在奔命,运粮擐甲,迄兹未已。今复豫差戍卒,悬拟山外,虽加优复,恐犹惊骇。脱终攻不克,徒动民情,连胡结夷,事或难测。辄依旨密下刺史,待军克郑城,然后差遣。如臣愚见,犹谓未足。何者?西险厄,单径千里,今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中,敌攻不可猝援,尽不可运粮。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腹。’南郑于国,实为腹也。且魏境所掩,九州过八;民人所臣,十分而九;所未民者,唯漠北之与江外耳。羁之在近,岂汲汲于今日也!宜待疆宇既广,粮既足,然后置树将,为吞并之举。今寿、钟离,密迩未;赭城、新野,跬步弗降。东既未可以近力守,西藩宁可以远兵固!若果置者,臣恐终以资敌也。又,建都土中,地接寇壤,方须大收死士,平江会,若轻遣单寡,弃令陷没,恐后举之日,众以留守致惧,求其死效,未易可获。推此而论,不戍为上。”魏主从之。

拓跋英攻打南郑之时,北魏孝文帝诏令雍、泾、岐三州发兵六千人准备去戍守南郑,等待拓跋英攻下南郑就派他们发前去。但是,侍中兼左仆李冲上表孝文帝,劝谏说:“秦川一带地理形势险恶,并且和羌、夷族接境。自从拓跋英所率西征之军发之后,连接不断地给其运送军饷,十分不易,再加上氐、胡落反叛,所以左右受敌,疲于奔命,形势非常严峻,而后方为他们运送粮草的武装士兵,至今还忙个不停。如今,又准备差派戍守南郑的兵卒,预先设想秦岭山那边的情况,虽然到时对他们加以优厚待遇,但恐怕他们还是要担惊受怕的。万一最终不能攻克南郑,那么就会使当地民情产生动摇,使他们与胡、夷族连结起来,串通一气,这样的话事情就难以预测了。所以,即使依照圣旨秘密命令这三州的刺史,等待我军攻克南郑城之后,再派遣戍守人员发,但是依我之愚见,这样也不见得妥当。何以见得呢?因为西边的路险恶万分,只能单车行走的路就有千里之遥,如今想要敌境,周围没有援助力量,陷于群敌包围之中,而孤据独守一座南郑城,敌人发起攻我们不可以上增援,粮吃尽了不可以立即补给。古人说:‘鞭虽然长,但不到上去。’南郑对于我们而言,恰恰就是呀。况且,我们魏国所占的疆域,天下九州已超过了八个;已经臣服于我们的民众,达到了十分之九,还没有归顺于我朝的百姓,仅仅剩下大漠之北的柔然国和长江以南的齐国了,而且很快就可以征服的,所以又何必急地现在就要占取南郑呢?应该等待我们的疆域拓展得更广,粮准备得更加充足了,然后再遣兵派将,举而吞并之。如今,寿、钟离两地离得很近却还没有夺取过来,赭城、新野两地也不过半步之近却也没有占取。东边淮、汉一带离得近但还不能完全守得住,西边南郑隔得那么远又怎么可能派兵固守得住呢?如果一定要置兵戌守南郑,我认为最终会被敌方所破,戍兵尽俘,这岂不成了资助敌人吗?再者,我们迁都洛,而洛又与齐朝接壤靠近,正应该大量招募敢死勇士,以平齐朝都会建康,如果现在轻率地派遣孤单的一支人去戍守南郑,致使城陷之后全覆没,恐怕以后再派人去戍守之时,众人要心存畏惧,担心留守不住,而朝廷要求他们以死相效,恐怕不能轻易办到了。据上述情况,我认为不派兵戍守南郑为上策。”孝文帝采纳了李冲的建议。

[5]癸丑,魏主如小沛;己未,如瑕丘;庚申,如鲁城,亲祠孔;辛酉,拜孔氏崐四人、颜氏二人官,仍选诸孔宗一人封崇圣侯,奉孔祀,命兖州修孔墓,更建碑铭。戊辰,魏主如碻磝,命谒者仆成淹舟楫,自泗河,溯还洛,淹谏,以为:“河悍猛,非万乘所宜乘。”帝曰:“我以平城无漕运之路,故京邑民贫。今迁都洛通四方之运,而民犹惮河之险;故朕有此行,所以开百姓之心也。”

[5]癸丑(十五日),北魏孝文帝到达小沛;已未(二十一日),到达瑕丘;庚申(二十二日),到达鲁城,并且亲自去孔庙祭祀;辛酉(二十三日),封孔后代四人、颜渊后代两人官职,并且选择孔的嫡系后代长一人封为崇圣侯,奉掌祭祀孔之务,又命令兖州修缮孔的墓,重建碑铭。戊辰(三十日),北魏孝文帝到达碻磝,命令谒者仆成淹准备舟船,想乘船从泗黄河,溯而上,返回洛。成淹劝谏孝文帝不要从路返洛,说:“黄河湍急,容易险,万乘之君不宜乘船通行。”孝文帝持己见,说:“我以为平城没有大河,漕运之路不通,所以京城的百姓贫穷。如今迁都洛,准备开通四方路运输,但是百姓们犹害怕黄河之险。所以,朕才准备有溯黄河而上返回洛之行,以此打消百姓心中的顾虑。”

[6]魏城王鸾等攻赭。诸将不相统壹,围守百余日,诸将甲不战以疲之。李佐独昼夜攻击,士卒死者甚众,帝遣太右卫率垣历生救之。诸将以众寡不敌,退,佐独帅骑二千逆战而败。卢渊等引去,历生追击,大破之。历生,荣祖之从弟也。南太守房伯玉等又败薛真度于沙。

[6]北魏城王拓跋鸾等人攻赭,各位将领之间不能统一行动,已经围攻了一百多日,但是还不能攻下,诸将领就准备不再攻城,而采取久围长困的办法使城内无法持下去而屈服。只有李佐独自率昼夜攻城,将士死伤非常多。明帝派遣太右卫率垣历生前去援救,北魏将领以为势寡不能胜敌,想要撤退,李佐独自率领二千骑兵迎战垣历生,大败。卢渊等人逃遁,垣历生乘胜追击,大获全胜。垣历生是垣荣祖的堂弟。南太守房伯玉等人又在沙2916打败了薛真度。

鸾等见魏主于瑕丘。魏主责之曰:“卿等沮辱威灵,罪当大辟;朕以新迁洛邑,特从宽典。”五月,已巳,降封鸾为定襄县王,削五百;卢渊、李佐、韦珍皆削官爵为民,佐仍徙瀛州。以薛真度与其从兄安都有开徐方之功,听存其爵及荆州刺史,余皆削夺,曰:“足明功,退足彰罪矣。”

拓跋鸾等人在瑕丘晋见孝文帝,孝文帝指责他们说:“你们畏敌败逃,辱我军威,罪该死。但是,朕因新迁都洛之故,特宽恕你们不死。”五月己巳(初一),孝文帝降封拓跋鸾为定襄县王,削夺禄五百,卢渊、李佐、韦珍等人皆被削去官职,贬黜为民,并且迁徙李佐到瀛州。又因薛真度与他的堂兄薛安都有献彭城而投降北魏之功,保留他的爵位和荆州刺史之职,其余官职皆罢免,孝文帝就此而特作说明:“如此理,则足以表明他的功劳,退则足以彰示他的过罪。”

[7]魏广川刚王谐卒。谐,略之也。魏主曰:“古者,大臣之丧有三临之礼;魏、晋以来,王公之丧,哭于东堂。自今诸王之丧,期亲三临;大功再临;小功、缌麻一临;罢东堂之哭。广川王于朕,大功也。”将大敛,素服、衣往哭之。

[7]北魏广川刚王拓跋谐去世。拓跋谐是拓跋略的儿。孝文帝说:“古时候,大臣去世,君主有亲临三次之礼,魏、晋以来,王公去世,国君哭于东堂。从今以后,凡诸王去世,凡礼朕应服丧一年的亲属,朕均要三次亲临;应服九个月丧的亲临两次;应服五个月或三个月丧的亲临一次,停止哭于东堂的礼节。广川王去世,朕应服期限为九个月丧的大功之礼。”在将要为广川王举行大敛之礼时,孝文帝着素服、衣前去哭吊。

[8]甲戌,魏主如台;丙,舍于石济。庚申,太迎于平桃城。

[8]甲戌(初六),北魏孝文帝到达台;丙(初八),下榻于石济。庚申(疑误),太迎孝文帝于平桃城。

赵郡王斡在洛,贪不法,御史中尉李彪私戒之,且曰:“殿下不悛,不敢不以闻。”斡悠然不以为意。彪表弹之。魏主诏斡与北海王详俱从太诣行在。既至,见详而不见斡,使左右察其意,知无忧悔,乃亲数其罪,杖之一百,免官还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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