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齐兵归路。嘉,建之也。
丁酉(二十一日),北魏孝文帝到达圈,并命令荆州刺史广王元嘉截断均,以阻拦南齐军队的退路。元嘉是元建的儿。
陈显达引兵渡西,据鹰山筑城;人情沮恐,与魏战,屡败。魏武卫将军元嵩免胄陷陈,将士随之,齐兵大败。嵩,澄之弟也。戊戌,军主崔恭祖、胡松以乌布幔盛显达,数人担之,间自分碛山均南走。己亥,魏收显达军资亿计,班赐将士,追奔至汉而还。左军将军张千战死,士卒死者三万余人。
陈显达领兵渡过均,到达西岸,占据了鹰山,并在山上修筑城堡。但是,由于士气不振,人人情绪沮丧,心存恐惧,所以与北魏军队战,屡战屡败。北魏武卫将军元嵩除去甲胄,带冲锋陷阵,其他将士们随而上,打得南齐军队溃不成军。元嵩是元澄的弟弟。戍戌(二十二日),南齐军主崔恭祖、胡松用乌布幔把陈显达装去,几个人抬着,抄小从分碛山均向南逃去。己亥(二十三日),北魏收缴陈显达丢弃下的军用资以亿计数,全分赐给将士们,又追击南齐逃军至汉,然后才返回。南齐左军将军张千战死,,士卒阵亡的有三万多人。
显达之北伐,军均。广平冯说显达曰:“均迅急,易难退;魏若守隘,则首尾俱急。不如悉弃船于城,陆步,列营相次,鼓行而前,破之必矣。”显达不从。以私属从军,及显达夜走,军人不知山路,每及险要,辄停指示之,众赖以全。诏以为均戍副。显达素有威名,至是大损。御史中丞范岫奏免显达官,显达亦自表解职;皆不许,更以显达为江州刺史。崔慧景亦弃顺走还。
陈显达率北伐时,军队均,广平人冯劝说陈显达:“均湍急,前容易,后退却难,北魏如果据守隘关,那么我们的队首尾崐都会受挫。所以,不如弃船于城,改由陆路步行而,军营前后相次,擂鼓军,一定能攻破对方。”然而,陈显达没有采纳。冯是以陈显达的私属的份随军,陈显达夜间逃跑,军人们不熟悉山路,每到险要地方,冯都要停下来给他们指路,众人全凭他才得以生还。因此,朝廷诏令冯为均戍副。陈显达素有威名,但是这次却一败涂地。御史中丞范岫上奏朝廷请求罢免陈显达的官职,陈显达也自动上表请求解除职务,但是都没有得到批准,改任陈显达为江州刺史。崔慧景也丢弃顺逃跑回来。
[11]庚,魏主疾甚,北还,至谷塘原,谓司徒勰曰:“后久乖德,吾死之后,可赐自尽,葬以后礼,庶免冯门之丑。”又曰:“吾病益恶,殆必不起。虽摧破显达,而天下未平,嗣幼弱,社稷所倚,唯在于汝。霍孟、诸葛孔明以异姓受顾托,况汝亲贤,可不勉之!”勰泣曰:“布衣之士,犹为知己毕命;况臣托灵先帝,依陛下之末光乎!但臣以至亲,久参机要,灵辉赫,海内莫及;所以敢受而不辞,正恃陛下日月之明,恕臣忘退之过耳。今复任以元宰,总握机政;震主之声,取罪必矣。昔周公大圣,成王至明,犹不免疑,而况臣乎!如此,则陛下臣,更为未尽始终之。”帝默然久之,曰:“详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太曰:“汝叔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吾少与绸缪,未忍暌离。百年之后,其听勰辞蝉舍冕,遂其冲挹之。”以侍中、护军将军北海王详为司空,镇南将军王肃为尚书令,镇南大将军广王嘉为左仆,尚书宋弁为吏尚书,与侍中·太尉禧、尚书右仆澄等六人辅政。夏,四月,丙午朔,殂于谷塘原。
[11]庚(二十四日),北魏孝文帝病危,只好北还,到达谷塘原时,孝文帝对司徒元勰说:“冯皇后长久以来不守妇,乖违后德,我死之后,可以赐她自尽,以皇后之礼仪加以安葬,庶可免去冯氏家门之丑。”又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大约一定好不了的。这次虽然打垮了陈显达,然而天下并没有平定,继位的儿又年纪幼小,所以江山社稷就全依靠你了。当年霍光、诸葛孔明都以外姓人的份而分别受到汉武帝、昭烈帝刘备之重托,况且你是骨之亲,能不勉力承担吗?”元勰哭着说:“布衣之士,还能到为知己而死,况且我又是先帝的儿,又是陛下的兄弟呢!但是,我以至亲的份,长期参于朝廷的机要大事,由于得到圣上不平常的遇,重朝野,举国上下没有谁能比得上,之所以敢于接受圣上的重任而不加推辞,正是有恃于陛下之圣明,可以宽恕我知忘退之过失。现在,圣上又委任我为朝臣之首,总握军机朝政大权,这样势必有人要议论我震主越上,一定会因此而获罪。过去周公是大圣之人,周成王也是圣明之君,但是犹不免对周公产生疑心,何况是我呢?这样的话,那么陛下虽然我,可是并不能自始自终一以贯之,最终怕要害了我呀。”孝文帝听了之后,沉思良久,最后说:“细细思量你说的话,从理上实在难以反驳。”于是,孝文帝亲手给太写下诏令:“你的叔父元勰,以自己的言行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所以被授官以资勉励,其节如白云一样纯洁;他不贪图荣华富贵,以官爵为外之,其素心如松柏翠竹。我自小与他一起相,从来不忍心分离。我离开人世之后,你要准许元勰辞去官职,脱俗务,以便顺从他谦虚自抑的格。”孝文帝又任侍中、护军将军北海王元详为司空,镇南将军王肃为尚书令,镇南大将军广王元嘉为左仆,尚书宋弁为吏尚书,令他们与侍中、太尉元禧以及尚书右仆元澄等六人共同辅佐朝政。夏季,四月,丙午朔(初一),孝文帝病死于谷塘原。
祖友诸弟,终始无间。尝从容谓咸王禧等曰:“我后孙邂逅不肖,汝等观望,可辅则辅之,不可辅则取之,勿为他人有也。”亲任贤能,从善如,勤庶务,朝夕不倦。常曰:“人主患不能心公平,推诚于。能是二者,则胡、越之人皆可使如兄弟矣。”用法虽严,于大臣无所容贷,然人有小过,常多阔略。尝于中得虫,又左右羹误伤帝手,皆笑而赦之。天地五郊、宗庙二分之祭,未尝不亲其礼。每巡游及用兵,有司奏修路,帝辄曰:“修桥梁,通车而已,勿去草令平也。”在淮南行兵,如在境内。禁士卒无得践伤粟稻;或伐民树以供军用,皆留绢偿之。室非不得已不修,衣弊,浣濯而服之,鞍勒用铁木而已。幼多力善,能以指弹碎羊骨,禽兽无不命中;及年十五,遂不复畋猎。常谓史官曰:“时事不可以不直书。人君威福在已,无能制之者;若史策复不书其恶,将何所畏忌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