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平。
[21]汝南民众胡文超在滠起兵,以响应萧衍,并且向萧衍要求攻取义、安陆等郡,以示效力。萧衍同意了胡文超的请求,并且又派军主唐期去攻打随郡,全都攻打下来了。司州刺史王僧景派遣儿到萧衍那里人质,司州所辖各郡全归顺萧衍。
崔慧景之死也,其少偃为始安内史,逃潜得免。及西台建,以偃为宋朔将军。偃诣公车门上书曰:“臣窃惟宗之孝忠臣而昏主之臣贼者,江夏王与陛下,先臣与镇军是也;虽成败异术而所由同方。陛下初登至尊,与天合符;天下纤芥之屈,尚望陛下申之,况先帝之陛下之兄,所行之,即陛下所由哉!此尚不恤,其余何冀!今不可幸小民之无识而罔之;若使晓然知其情节,相帅而逃,陛下将何以应之哉!”事寝不报。偃又上疏曰:“近冒陈江夏之冤,非敢以父之亲而伤至公之义,诚不晓圣朝所以然之意。若以狂主虽狂,实是天,江夏虽贤,实是人臣,先臣奉人臣逆人君为不可,未审今之严兵劲卒直指象魏者,其故何哉!臣所以不死,苟存视息,非有他故,所以待皇运之开泰,申忠魂之枉屈。今皇运已开泰矣,而死社稷者返为贼臣;臣何用此生于陛下之世矣!臣谨镇军将军臣颖胄、中领军臣详,皆社稷之臣也,同知先臣肱江夏,匡济王室,夭命未遂,主亡与亡;而不为陛下瞥然一言。知而不言,不忠;不知而不言,不智也。如以先臣遣使,江夏斩之;则征东之驿使,何为见戳?陛下斩征东之使,实诈山;江夏违先臣之请,实谋孔矜。天命有归,故事业不遂耳。臣所言毕矣,乞就汤镬!然臣虽万没,犹愿陛下必申先臣。何则?恻怆而申之,则天下伏;不恻怆而申之,则天下叛。先臣之忠,有识所知,南、董之笔,千载可期,亦何待陛下屈申而为褒贬!然小臣之愚,为陛下计耳。”诏报曰:“知卿惋切之怀,今当显加赠谥。”偃寻下狱死。
崔慧景死的时候,他的小儿崔偃任始安内史,由于潜逃而幸免于一死。萧宝的江陵政权建立之后,任命崔偃为宁朔将军。崔偃来到公车门,上书萧宝说:“我自己认为江夏王萧宝玄与陛下、先父崔慧景与镇军将军萧颖胄,都是宗的孝忠臣,同时又是昏君的臣贼,虽然成功与失败的结局不同,但是所致力的方向却是相同的。陛下刚刚登上至尊宝座,符合天心,天下微小的冤屈,还望陛下能为之洗雪,况且江夏王作为先帝之,陛下之兄,他所走的路,陛下如今也正在走着。所以,如果连他都不能得到陛下的恤的话,其余的还有何希望呢?如今不可以寄希望于小民的无知无识而欺罔他们,假如我使他们一下知了事情的真相,并且带领他们逃亡的话,陛下将用什么办法来应付呢?”但是,事情被搁了起来,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于是,崔偃又上书萧宝:“近来冒昧上书陈说了江夏王的冤案,这并非是敢以父之亲而伤害至上至公之义,实在不知圣朝为什么要这样。如果认为狂恶的东昏侯虽然狂恶,但毕竟是天,江夏王虽然贤德,可终究是臣,所以先父拥奉作为臣的江夏王逆叛了作为天的东昏侯不对的,那么不明白如今以兵勇卒直捣魏阙,其原因又是为的什么呢?我之所以没有死去,苟存人世,没有其他缘故,只是为了等待皇运开泰那一天,替死去的忠魂申冤报屈。如今皇运已经开泰,可为社稷而死者反倒成了贼臣,那么我还如何能以此生寄存于陛下之世呢?臣谨:镇军将军臣萧颖胄、中领军臣萧详,都是社稷之臣,他们全都知先父为江夏王之肱,尽力辅助他,共同匡济王室。无奈天命不遂,先父随主而亡。但是,他们两人不就这件事情对陛下说一句话,知而不言,是为不忠;不知而不言,是为不智。如果认为先父派去的使者被江夏王斩了,就说先父并非见知于江夏王,那么征东将军的驿使王天虎又为何被杀戳呢?陛崐下斩王天虎,确实是为了欺骗刘山;而江夏王违背先父的请求,斩了先父派去的使者,实是为了谋取孔矜。天命有归,所以江夏王与先父的事业没有成功罢了。我所要陈说的说完了,冒昧言之,愿乞一死。然而,即使我死了,仍希望陛下一定为先父申冤。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事情本冤曲,人们同情悲伤,对此行伸张正义,则天下归心;如果不值得同情悲伤而加以平反,则天下反叛。先父的忠心,有识之士皆知,南史氏和董狐之笔,千载可期,先父之忠终会载青史的,又何须劳烦陛下特意对他褒贬呢?然而,小臣我如此情切意急的愚诚,完全是于为陛下考虑。”和帝看了崔偃的第二次上书之后,回诏答复说:“你的悲痛怨恨之心,我全知了,现在应该特别赠给你父亲好的谥号。”但崔偃很快就下狱而死。
[22]八月,丁卯,东昏侯以辅国将军申胄监豫州事;辛未,以光禄大夫张镇石。
[22]八月丁卯(初五),东昏侯命令辅国将军申胄监理豫州事务;辛未(初九),命令光禄大夫张镇守石。
[23]初,东昏侯遣陈伯之镇江州,以为吴等声援。等既败,萧衍谓诸将曰:“用兵未必须实力,所听威声耳。今陈虎牙狼狈奔归,寻人情理当惧,可传檄而定也。”乃命搜俘囚,得伯之幢主苏隆之,厚加赐与,使说伯之,许即用为安东将军、江州刺史。伯之遣隆之返命,虽许归附,而云“大军未须遽下”衍曰:“伯之此言,意怀首鼠。及其犹豫,急往之,计无所,势不得不降。”乃命邓元起引兵先下,杨公则径掩柴桑,衍与诸将以次路。元起将至寻,伯之收兵退保湖,留陈虎牙守湓城。选曹郎吴兴沈说伯之迎衍。伯之泣曰:“余在都,不能不。”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计;若不早图,众散难合。”丙,衍至寻,伯之束甲请罪。初,新蔡太守席谦,父恭祖为镇西司,为鱼复侯响所杀。谦从伯之镇寻,闻衍东下,曰:“我家世忠贞,有殒不二。”伯之杀之。乙卯,以伯之为江州刺史,虎牙为徐州刺史。
[23]早先之时,东昏侯派遣陈伯之镇守江州,以便增援吴等人。吴等人失败之后,萧衍对众位将领们说:“用兵不一定靠实力,只是凭借威声罢了。如今,陈虎牙狼狈逃奔而回,寻方面一定人心慌,惶恐不安,所以无需用兵,只传一檄文即可平定。”于是,萧衍命令人去搜查被囚禁的俘虏,发现了陈伯之的幢主苏隆之,对他加以优厚的赏给,派他去游说陈伯之,许诺只要陈伯之归顺,就任他为安东将军、江州刺史。陈伯之派苏隆之回来汇报,虽然答应归附,但要求:“大军不必要突然下来。”萧衍听了之后,说:“陈伯之的这话,说明他心中还在迟疑不定。正由于他在犹豫难决,所以要急去他,大兵压去,他束手无措,势必要投降。”于是,萧衍命令邓元起领兵先下,杨公则抄近袭取柴桑,萧衍自己则同其他将领前后而行。邓元起将要到达寻,陈伯之收兵退保湖,留下陈虎牙防守湓城。选曹郎吴兴人沈劝说陈伯之投降,迎萧衍,陈伯之哭着说:“我的儿都在京都,我如果投降了,他们怎么办?我不能不他们呀!”沈又说:“您说的其实不然。现在城内人心惶惶,都想另找路。所以,您如果不早有所考虑的话,下之众就溃散难于聚集了。”丙(十四日),萧衍到了寻,陈伯之投降请罪。原先,新蔡太守席谦的父亲席恭祖任镇西司,被鱼复侯萧响所杀。席谦跟随陈伯之镇守寻,闻知萧衍东下了,说:“我家世世代代忠贞,宁死不贰。”陈伯之杀害了他。乙卯(疑误),陈伯之被任命为江州刺史,陈虎牙被任命为徐州刺史。
[24]鲁休烈、萧破刘孝庆等于峡,任漾之战死。休烈等至上明,江陵大震。萧颖胄恐,驰告萧衍,令遣杨公则还援本。衍曰:“公则今溯上江陵,虽至,何能及事!休烈等乌合之众,寻自退散,正须少时持重耳。良须兵力,两弟在雍,指遣往征,不为难至。”颖胄乃遣蔡恭假节屯上明以拒萧。
[24]鲁休烈和萧在峡打败了刘孝庆,任漾之战死。鲁休烈等前至上明,江陵大为震惊。萧颖胄恐惧了,急告萧衍,令他派遣杨公则回来援救江陵大本营。萧衍回答说:“杨公则如今溯江而上,前往江陵,即使到了,何能来得及呢?鲁休烈等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快就会自己退散,您现在所需要的正是暂时稳定自己,不可慌。如果实在需要兵力增援,我的两个弟弟都在雍州,您指派人去征召他们,他们很容易就会到达的。”于是,萧颖胄就派遣蔡恭祖符崐节屯兵上明,以抵抗萧的攻。
[25]辛巳,东昏侯以太左率李居士总督西讨诸军事,屯新亭。
[25]辛巳(十九日),东昏侯命令太左率李居士总督西讨诸军事,驻兵新亭。
[26]九月,乙未,诏萧衍若定京邑,得以便宜从事。衍留骁骑将军郑绍叔守寻,与陈伯之引兵东下,谓绍叔曰:“卿,吾之萧何、寇恂也。前涂不捷,我当其咎;粮运不继,卿任其责。”绍叔涕拜辞。比克建康,绍叔督江、湘粮运,未尝乏绝。
[26]九月,乙未(初四),和帝萧宝诏令萧衍如果平定京城,自己可以据情况而行事,不必每事必请示。萧衍留下骁骑将军郑绍叔驻守寻,自己与陈伯之率兵东下。行前,萧衍对郑绍叔说:“您就是我的萧何和寇恂。如果前方战事不能取胜,我承当过失;如果粮草运输跟不上,承担责任。”郑绍叔涕向萧衍拜辞。一直到攻克建康,郑绍叔督江、湘的粮运送,从来没有断绝过。
[27]魏司州牧广王嘉请筑洛三百二十三坊,各方三百步,曰:“虽有暂劳,盗永息。”丁酉,诏发畿内夫五万人筑之,四旬而罢。
[27]北魏司州牧、广王元嘉建议请求在洛城内修筑三百二十三个坊,每坊周边三百步,他说:“这样修筑,虽然暂时带来许多劳苦,但是可以使盗永远止息。”丁酉(初六),北魏宣武帝诏令征京畿之内民夫五万人筑坊,四十天就修筑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