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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一(6/10)

起谋反。”武帝敕令陈伯之把邓缮安置在州内的一个郡中。于是陈伯之就召集府州僚佐,对他们说:“今奉齐建安王的命令,其率领长江之北的十万义勇,已经到了六合,让我们见到使者之后崐,动用江州现有力量,速运送粮东下。我承受过明帝的厚恩,誓死相报。”于是就命令戒严,让褚緭伪造萧宝寅的书信,以便示给僚佐们看,并且在厅堂前设坛,歃血为盟。

緭说伯之曰:“今举大事,宜引众望。长史程元冲,不与人同心;临川内史王观,僧虔之孙,人不恶,可召为长史以代元冲。”伯之从之,仍以緭为寻太守,永忠为辅义将军,龙符为豫州刺史。观不应命。豫章太守郑伯起郡兵拒守。程元冲既失职于家,合帅数百人,乘伯之无备,突至听事前;伯之自格斗,元冲不胜,逃庐山。伯之密遣信报虎牙兄弟,皆逃奔盱眙。

褚緭游说陈伯之:“如今举大事,宜争取民心。长史程元冲很不得人心,而临川内史王观是王僧虔的孙,他人品不坏,可以召他为长史以便代替程元冲。”陈伯之听从了褚緭的建议,并且委任褚緭为寻太守,永忠为辅义将军,朱龙符为豫州刺史。王观没有应命前来。豫章太守郑伯发动郡兵抗拒陈伯之。程元冲既然坐在家中丢掉了官职,就纠合、率领数百人,乘陈伯之没有防备之际,突然攻到厅堂之前,陈伯之亲自来格斗,程元冲力不能胜,逃庐山。陈伯之秘密地派人送信给陈虎牙兄弟,兄弟们一起逃奔到盱眙。

,诏以领军将军王茂为征南将军、江州刺史,帅众讨之。

(疑误),武帝诏令委任领军将军王茂为征南将军、江州刺史,率兵讨伐陈伯之。

[25]魏扬州小岘戍主党法宗袭大岘戍,破之,虏龙骧将军邾菩萨。

[25]北魏扬州小岘戍戍主党法宗袭击梁朝大岘戍,克敌获胜,俘虏了梁朝龙骧将军邾菩萨。

[26]陈伯之闻王茂来,谓褚緭等曰:“王观既不就命,郑伯又不肯从,便应空手受困。今先平豫章,开通南路,多发丁力,益运资粮,然后席卷北向,以扑饥疲之众,不忧不济。”六月,留乡人唐盖人守城,引兵趣豫章,攻伯,不能下。王茂军至,伯之表里受敌,遂败走,间渡江,与虎牙等及褚緭俱奔魏。

[26]陈伯之闻知王茂前来讨伐,对褚緭等人说:“王观不来就命,郑伯又不肯顺从,我们将会空手受困。现在,我们先占取豫章,开通南边的路,多加发动丁役,增运粮资,然后以卷席之势北上,直扑饥饿疲劳之众,不愁不得成功。”六月,陈伯之留下同乡人唐盖人防守寻城,自己领兵向豫章发,攻打郑伯,但是不能攻下。王茂的军队到了,陈伯之里外受敌,力不能支,于是败逃而去,抄小渡过了长江,与陈虎牙等人以及褚緭一起奔投北魏。

[27]上遣左右陈建孙送刘季连弟三人蜀,使谕旨劳。季连受命,饬还装,益州刺史邓元起始得之官。

[27]武帝派遣边人陈建孙送刘季连弟三人蜀,使他们宣谕圣旨,加以劳。刘季连接受了使命,收拾准备回去时的行装,因此,益州刺史邓元起始得去赴任。

初,季连为南郡太守,不礼于元起。都录朱琛有罪,季连杀之,逃匿得免。至是,琛为元起典签,说元起曰:“益州离已久,公私虚耗。刘益州临归,岂办远遣迎候!琛请先使检校,缘路奉迎,不然,万里资粮,未易可得。”元起许之。琛既至,言语不恭,又历造府州人士,见,辄夺之,有不获者,语曰:“会当属人,何须苦惜!”于是军府大惧,谓元起必诛季连,祸及党与,竟言之于季连。季连亦以为然,且惧昔之不礼于元起,乃召兵算之,有甲十万,叹曰:“据天险之地,握此兵,可以匡社稷,退不失作刘备,舍此安之!”遂召佐史,矫称齐宣德太后令,聚兵复反,收朱琛,杀之。召西太守朱士略及涪令李膺,并不受命。是月,元起至西,士略开门纳之。

开初,刘季连任南郡太守,对邓元起不礼貌。都录朱琛有罪,刘季连要杀他,他逃匿而免于一死。到现在,朱琛担任邓元起的典签,他劝说邓元起:“益州动已久,官方和私人的资财都耗损一空。现在,刘益州季连就要回去了,当地岂能置办得起送远迎侯之事呢?所以,我请求先遣查,沿路奉迎,不然的话,万里长途所用的粮资,确实不可轻易而得到的。”邓元起准许了朱琛的请求。朱琛到达之后,言语非常不恭,又遍访府州人士,见到,就夺取过来,有谁如果不给,他就对人家说:“反正你这东西迟早是别人的崐,何必苦苦珍惜呢?”于是,军府之中都很恐惧,说邓元起必定要杀刘季连,并且会祸及党翼,都竞相去告诉刘季连。刘季连也信以为然,并且害怕过去对邓元起失礼之事,于是召集兵士,总计一下,共有兵十万,因此叹息:“我据守天险之地,手中握有这十万兵,可以匡扶礼稷江山,退不失为作刘备,舍此而何往呢?”于是,刘季连叫来佐史,假称南齐宣德太后之令,聚兵造反,抓获了朱琛,杀掉了他。刘季连又召西太守朱士略以及涪令李膺前来,两人没有受命。这月,邓元起到达西,朱士略打开城门,迎其内。

先是,蜀民多逃亡,闻元起至,争投附,皆称起义兵应朝廷,军士新故三万余人。元起在久,粮乏绝,或说之曰:“蜀土政慢,民多诈疾,若检西一郡籍注,因而罚之,所获必厚。”元起然之。李膺谏曰:“使君前有严敌,后无继援,山民始附,于我观德。若纠以刻薄,民必不堪,众心一离,虽悔无及。何必起疾可以济师!膺请图之,不患资粮不足也。”元起曰:“善。一以委卿!”膺退,帅富民上军资米,得三万斛。

早先之时,蜀民大多逃亡,听说邓元起到了,纷纷来投附他,都言称要起义兵以便响应朝廷,因此邓元起新得的和原有的兵士加起来共有三万多人。邓元起在路途时间久了,粮断绝,有人劝说他:“蜀地的政令不严,老百姓大多装病,以逃避征役,如果查一下西一郡的,因此而加以罚,所获一定非常丰厚。”邓元起同意了。但是,李膺却不以为然,他告戎邓元起:“使君您前面有大的敌人,而后面没有增援力量,山民们刚刚投附,还要对我们加以观望,看我们对他们到底如何,如果对待他们过于刻薄,民众一定不堪忍受,而众心一旦离散,我们虽然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何须一定要使他们无法忍受,为今后的治理下病端,而来补益目前军队的缺粮呢?李膺我请求面去解决这一问题,不愁粮资用不足。”邓元起听了李膺的一席之言,说:“很好。一切都委托于您了。”李膺回去之后,带领富足之民给邓元起的军队送去大米,总共收得了三万斛。

[28]秋,八月,丁未,命尚书删定郎济蔡法度损益王植之集注旧律,为《梁律》,仍命与尚书令亮、侍中王莹、尚书仆沈约、吏尚书范云等九人同议定。

[28]秋季,八月丁未(二十二日),武帝命令尚书删定郎、济人蔡法度审定王植之集注的旧律,定为《梁律》,又命令其与尚书令王亮、侍中王莹、尚书仆沈约、吏尚书范云等九人一同议定。

[29]上素善钟律,厘正雅乐,乃自制四,名之为“通”每通施三弦,黄钟弦用二百七十丝,长九尺,应钟弦用一百四十二丝,长四尺七寸四分差,中间十律,以是为差。因为通声转推月气,悉无差违,而还得相中。又制十二笛,黄钟笛长三尺八寸,应钟笛长二尺三寸,中间十律以是为差,以写通声,饮古钟玉律,并皆不差。于是被以八音,施以七声,莫不和韵。先是,悬止有四镈钟,杂以编钟、编磬、衡钟凡十六镈。上始命设十二镈钟,各有编钟、编磬,凡上三十六虡,而去衡钟,四隅植建鼓。

[29]武帝素来通钟律,想要整理、订正雅乐,于是自己制四件乐,起名为“通”每通施用三弦,黄钟弦用二百七十丝,长九尺;应钟弦用一面四十二丝,长四尺七寸四分多,中间的十律,以此而递减。于是,用通声转过来推算月气,一差错也没有,而反过来再一推算,也能相合。武帝又制了十二笛,黄钟笛长三尺八寸,应钟笛长二尺三寸,中间的十律以此而递减,以十二笛之声对校于通声,并且酌对于古钟玉律,都互相符合一致,没有差误。于是,以此被以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音,施以、商、角、徵、羽、变、变徵七声,无不合韵。早先之时,四面只有四镈钟,杂以编钟、编磬、衡钟等共十六虡。武帝开始命令设置十二镈钟,各有编钟、编磬,总共三十六镈,而去抻衡钟,在四个角上安放建鼓。

[30]魏祖之丧,前太傅平公丕自晋来赴,遂留洛。丕年八十余,历事六世,位极公辅,而还为庶人。魏主以其宗室耆旧,矜而礼之。乙卯,以丕为三老。

[30]北魏孝文帝的丧礼,前太傅、平公元丕从晋来参加,于是留居洛。元丕年届八十多岁,历事六世,位极三公和辅相,而回家之后成为平民。北魏宣武帝因元丕是宗室中的遗老,尊敬而礼待他。乙卯(三十日),宣武帝以元丕为三老。[31]魏扬州刺史任城王澄表请攻钟离,魏主使羽林监敦煌范绍诣寿,共量止。澄曰:“当用珍十万,往来百日,乞朝廷速办粮伏。”绍曰:“今秋已向末,方调发,兵仗可集,粮何由致!有兵无粮,何以克敌!”澄沈思良久曰:“实如卿言。”乃止。

[31]北魏扬州刺史、任城王元澄上表宣武帝,请求攻打钟离,宣武帝派遣羽林监、敦煌人范绍到达寿,与元澄共同商量如何行动。元澄说:“应当用兵十万,来去一百天,请求朝廷迅速备办军粮和兵。”范绍说:“今年的秋天已经快过去了,你方才要征发兵粮,兵可以收集得到,但是粮上哪里去找呢?有兵而无粮,如何克敌取胜呢?”元澄沉思了很久,说:“确实如您讲的这样,是不好办。”于是,就停止了这一行动。

[32]九月,丁巳,魏主如邺。冬,十月,庚,还至怀,与宗室近侍远,帝三百五十余步,群臣刻铭以之。早辰,还洛

[32]九月丁巳(初二),北魏宣武帝到达邺城。冬季,十月庚(十六日),返回到怀地,同宗室近侍比赛箭,看谁得远,宣武帝了三百五十多步远,群臣们刻铭树碑来赞这件事。甲辰(二十日),宣武帝回到洛

[33]十一月,己未,立小庙以祭太祖之母,每祭太庙毕,以一太牢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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