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州军合击之,自四鼓战至下晡,庆真败走。韦缵坐免官。[5]萧宝寅行到汝之时,东城已经被梁朝军队占取了,于是就改驻在寿的栖贤寺。二月,戊(十一日),梁朝将军姜庆真乘北魏任城王元澄在外,袭击寿城,占据了寿城的外城。北魏长史韦缵仓促之中不知如何才好,任城太妃孟氏率兵登上女墙,先据守了要害之,她勉励文武官员,安新投附来的寿兵民和旧有的将士,所以将士们都士气昂。太妃亲自巡察城防,不避敌方飞箭石。萧宝寅领兵到了,与州军合力奋战,从四更激战到夕西下之时,姜庆真败逃而去。韦缵因临阵失措而被免去官职。
任城王澄攻钟离,上遣冠军将军张惠绍等将兵五千送粮诣钟离,澄遣平远将军刘思祖等邀之。丁酉,战于邵;大败梁兵,俘惠绍等十将,杀虏士卒殆尽。思祖,芳之从也。尚书论思祖功,应封千侯;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求二婢于思祖,不得,事遂寝。晖,素之孙也。
北魏任城王元澄攻打钟离,梁武帝派遣冠军将军张惠绍等人率兵五千运送粮到钟离,元澄派遣平远将军刘思祖等人去阻截。丁酉(二十日),双方在邵战,刘思祖大败梁军,俘虏了张惠绍等十个将领,斩杀或俘虏了几乎全士卒。刘思祖是刘芳的侄。尚书省议论刘思祖的功劳应当封为千侯,但是因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向刘思祖要两个婢女,没有得到,于是封赏刘思祖一事就不再提起了。元晖是元素的孙。
上遣平西将军曹景宗、后军王僧炳等帅步骑三万救义。僧炳将二万人据凿岘,景宗将万人为后继,元英遣冠军将军元逞等据樊城以拒之。三月,壬申,大破僧炳于樊城,俘斩四千余人。
梁武帝派遣平西将军曹景宗、后军王僧炳等人统率步、骑兵三万援救义。王僧炳率领两万兵力据守凿岘,曹景宗率领一万兵力为后援,元英派遣冠军将军元逞等人据守樊城以抵挡他们。三月壬申(初一),北魏军队在樊城大败王僧炳,俘虏和斩首四千多人。
魏诏任城王澄,以“四月淮将涨,舟行无碍,南军得时,勿昧利以取后悔。”会大雨,淮暴涨,澄引兵还寿。魏军还既狼狈,失亡四千余人。中书侍郎齐郡贾思伯为澄军司,居后为殿,澄以其儒者,谓之必死,及至,大喜曰:“‘仁者必有勇’,于军司见之矣。”思伯托以失,不伐其功。有司奏夺澄开府,仍降三阶。上以所获魏将士请易张惠绍于魏,魏人归之。
北魏诏令任城王元澄,告诉他:“四月份淮河将涨,船行无阻,南方军队得其天时,所以不要贪功而后悔不及。”恰好天降大雨,淮暴涨,元澄领兵回到寿。北魏军队回撤时十分狼狈,丢失和逃亡的有四千多人。中书侍郎、齐郡人贾思伯是元澄的军司,殿后而行,元澄因他是个儒生,以为他必死无疑,等他回来之后,元澄大喜过望,说:“孔说‘仁者必有勇’,这正好在军司上表现来了。”贾思伯借说自己迷路了,不愿意夸耀功劳。有关门奏请朝廷夺去元澄开府之封,并降三级。梁武帝向北魏请求用所俘获的北魏将士换回张惠绍,北魏人归还了张惠绍。
[6]魏太傅、领司徒、录尚书北海王详,骄奢好声,贪冒无厌,广营第舍,夺人居室,嬖昵左右,所在请托,中外嗟怨。魏主以其尊亲,恩礼无替,军国大事皆与参决,所奏请无不开允。魏主之初亲政也,以兵召诸叔,详与咸、彭城王共车而,防卫严固。太妃大惧,乘车随而哭之。既得免,谓详曰:“自今不愿富贵,但使母相保,与汝扫市为生耳。”及详再执政,太妃不复念前事,专助详为贪。冠军将军茹皓,以巧思有于帝,常在左右,传可门下奏事,权纳贿,朝野惮之,详亦附焉。皓娶尚书令肇从妹,皓妻之姊为详从父安定五燮之妃;详烝于燮妃,由是与皓益相昵狎。直阁将军刘胄,本详所引荐,殿中将军常季贤以善养,陈扫静掌栉,皆得幸于帝,与皓相表里,卖权势。
[6]北魏太傅、领司徒、录尚书北海王元详,骄奢佚,喜好声,贪图财利,永远没有满足之时。他为自己到营造宅第,夺占别人的房屋,边的人,对他们的各请托无不许应,以致朝廷内外怨声载。宣武帝因为他是叔父,所以对他的恩礼遇没有衰减,朝政大事都让他参与决策,对他的各奏请也无不答应。宣武帝刚开始亲自执政时,派兵去传召几位叔父,元详与咸王、彭城王乘一辆车见皇上,里面防卫的特别严密。太妃见状恐惧万分,她乘车跟随在元详他们后面啼哭了一路。三人得免之后,太妃对元详说:“从今以后不愿富贵,只要能使我们母平安地在一起,那怕与你一同以打崐扫街为生也满足了。”但是,元详再次执政之后,太妃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一味帮助元详行贪求、暴之事。冠军将军茹皓因为心灵巧而得于宣武帝,经常在宣武帝边,为宣武帝传达和答复门下省的奏事,因此他就权作弊,收受贿赂,朝野上下无不害怕他,元详也对他不得不投靠结。茹皓娶了尚书令肇的堂妹为妻,茹皓妻的又是元详的堂叔安定王元燮的妃,而元详与元燮的妃私通,因此元详与茹皓就越发亲近了。直阁将军刘胄本为元详所引荐,殿中将军常季贤擅长养,陈扫静则专为宣武帝梳,三人都得于宣武帝,他们与茹皓串通一气,相为表里,一起耍权势。
肇本丽,时望轻之。帝既黜六辅,诛咸王禧,专委事于肇。肇以在朝亲族至少,乃邀结朋援,附之者旬月超擢,不附者陷以大罪。尤忌诸王,以详位居其上,去之,独执朝政,乃谮之于帝,云“详与皓、胄、季贤、扫静谋为逆。”夏,四月,帝夜召中尉崔亮禁中,使弹奏详贪奢纵,及皓等四人怙权贪横,收皓等系南台,遣虎贲百人围守详第。又虑详惊惧逃逸,遣左右郭翼开金墉门驰谕旨,示以中尉弹状,详曰:“审如中尉所纠,何忧也!正恐更有大罪横至耳。人与我,我实受之。”诘朝,有司奏皓等罪,皆赐死。
肇的祖上是丽人,一般人很轻视他。宣武帝罢黜了六位辅政大臣,诛杀了咸王元禧之后,就把政事只委托于肇一人。肇在朝廷中的亲戚同宗甚少,于是招揽结朋党,凡是投附他的人,十天半月就可以破格提升,而对于不愿投靠者则动辄陷以重罪。肇尤其忌妒各个藩王,由于元详地位在自己上面,就想把他除掉,以便自己独掌朝政。于是,肇便在宣武帝面前诬陷元详,说:“元详与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等人密谋叛。”夏季,四月,宣武帝夜里召中尉崔亮中,让崔亮弹劾元详贪婪yín,奢侈放纵,以及茹皓等四人依仗权势,贪赃枉法。于是,宣武帝下令拘捕了茹皓等人,关押在御史台,又派遣一百名武士包围了元详的府第。宣武帝又担心元详惊怕而逃脱,就派遣边人郭翼打开金墉门,骑去向元详宣谕圣旨,并向他示了中尉崔亮的弹劾状,元详说:“确实如中尉所举发的那样,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正害怕还有更大的罪从天而降呢。别人给我东西,我确实收下了。”天亮之后,有关门奏请置茹皓等人的罪行,结果四人全赐死。
帝引王雍等五王议详罪。详单车防卫,送华林园,母妻随,给小弱婢数人,围守甚严,内外不通。五月,丁未朔,下诏宥详死,免为庶人。顷之,徙详于太府寺,围禁弥急,母妻皆还南第,五日一来视之。
宣武帝召集王元雍等五个藩王去商议对元详罪行的理决定。元详乘单车,前后警卫,被押送华林园,母亲和妻也随他园中,只给了他几个弱小的婢,他被围守的特别严密,与外面完全断绝了联系。五月,丁未朔(初一),宣武帝诏令宽宥元详不死,贬为平民。很快,元详就被移送到太府寺,看的也更加严了,他的母亲和妻都回到南宅去了,每五天来看视他一次。
初,详娶宋王刘昶女,待之疏薄。详既被禁,太妃乃知安定妃事,大怒曰:“汝妻妾盛多如此,安用彼丽婢,陷罪至此!”杖之百余,被创脓溃,旬余乃能立。又杖刘妃数十,曰:“妇人皆妒,何独不妒!”刘妃笑而受罚,卒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