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为梁兵所据,会天大雨,刘氏命公私布绢及衣服悬之,绞而取,城中所有杂悉储之。竖至,梁兵乃退,魏人封其为平昌县。
北魏梓潼太守苟金龙兼任关城戍主,梁朝军队来到时,苟金龙病重,不能指挥。他的妻刘氏率领振作的城中百姓,凭借城池抗击敌兵,打了一百多天,兵士死伤过半。副将景谋叛变,刘氏杀掉景以及他的同党几十人,对剩下的将士,平分粮和衣,劳逸相同,众人莫不既畏惧她又依赖她。井位于城外,被梁兵把守,正赶上天下大雨,刘氏命令拿公家和私人的布、绢和衣服接雨,然后绞布取,用城里所有的储存。傅竖来到,梁兵才撤退,北魏封她的儿为平昌县。
[10]六月,庚,以尚书令王莹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袁昂为左仆,吏尚书王为右仆。,俭之也。[10]六月庚(初五),梁朝任命尚书令王莹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任命尚书右仆袁昂为左仆,吏尚书王为右仆。王是王俭的儿。
[11]张齐数白,侵魏葭萌,傅竖遣虎威将军虬攻信义将军杨兴起,杀之,复取白。宁朔将军王光昭又败于平,张齐亲帅骁勇二万余人与傅竖战,秋,七月,齐军大败,走还,小剑、大剑诸戍皆弃城走,东益州复于魏。
[11]张齐多次从白兵,侵犯北魏的葭萌,傅竖派虎威将军虬攻打信义将军杨兴起,杀死了他,重新夺取了白。宁朔将军王光昭又在平被打败,张齐亲自率领二万多勇士和傅竖作战。秋季,七月,张齐的军队大败,逃了回去,小剑、大剑两地的驻军都弃城逃跑,东益州重新回归北魏。
[12]八月,乙巳,魏以胡国珍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国珍年老,太后实不令,止示以方面之荣;竟不行。
[12]八月乙巳(十一日),北魏任命胡国珍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胡国珍年老,太后实际上不想让他行,只不过想给他统治一方的荣誉,所以最终也没有行。
[13]康绚既还,张豹不复修淮堰。九月,丁丑,淮暴涨,堰坏,其声如雷,闻三百里,缘淮城戍村落十余万皆漂海。初,魏人患淮堰,以任城王澄为大将军、大都督南讨诸军事,勒众十万,将徐州来攻堰,尚书右仆李平以为“不假兵力,终当自坏。”及闻破,太后大喜,赏平甚厚,澄遂不行。
[13]康绚回去之后,张豹不再修建淮河堰。九月丁丑(十三日),淮河急剧上涨,河堰被冲毁,决堤声象雷鸣一样,三百里以内都能听到。沿着淮河的城镇村庄有十多万人被漂海中。当初,北魏人担心淮河堰的修建会造成危害,就任命任城王元澄为大将军、大都督南讨诸军事,统率十万大军,即将从徐州兵攻打淮河堰,尚书右仆李平认为:“不需要动用兵力,淮河堰最后也会自己毁掉。”等到听说河堰已冲毁,太后非常兴,赏赐李平很多东西,元澄于是也没有兵。
[14]壬辰,大赦。
[14]壬辰(二十八日),梁朝颁布大赦令。
[15]魏胡太后数幸宗戚勋贵之家,侍中崔光表谏曰:“《礼》,诸侯非问疾吊丧而诸臣之家,谓之君臣为谑。不言王后夫人,明无适臣家之义。夫人,父母在有归宁,没则使卿宁。汉上官皇后将废昌邑,霍光,外祖也,亲为宰辅,后犹御武帐以接群臣,示男女之别也。今帝族方衍,勋贵增迁,祗请遂多,将成彝式。愿陛下简息游幸,则率土属赖,生仰悦矣。”
[15]北魏胡太后多次驾临皇室贵戚以及功臣显贵的家中,侍中崔光上书劝谏说:“《礼记》上讲,诸侯如果不是为了问病人或追悼死人而大臣的家中,就叫作君臣之间失礼戏谑。没有提到王后夫人,是为了表明她们本没有去大臣家的理。诸侯的夫人,父母在时可以回家问侯,父母不在就派大臣去问侯。汉朝的上官皇后将要废掉昌邑王时,霍光是她的外祖父,担任宰相,皇后仍然悬挂武帐来接见众大臣,是为了表明男女要加以区分。现在皇族正当繁衍兴盛之时,宗戚勋贵升官的很多,请您的人就多起来了,快要成为常规了。希望您减少和停止游探视,如此则天下归心,众生仰。”
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恐贼虏边,山陵危迫,奏求重镇将之选,修警备之严,诏公卿议之。廷尉少卿袁翻议,以为“比缘边州郡,官不择人,唯论资极。或值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或用其左右姻亲,或受人货财请属,皆无防寇之心,唯有聚敛之意。其勇力之兵,驱令抄掠,若遇敌,即为虏,如有执获,夺为己富。其赢弱老小之辈,微解金铁之工,少闲草木之作,无不搜营穷垒,苦役百端。自余或伐木山,或芸草平陆,贩贸往还,相望路。此等禄既不多,赀亦有限,皆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穷其力,薄其衣,用其功,节其,绵冬历夏,加之疾苦,死于沟渎者什常七八。是以邻敌伺间,扰我疆埸,皆由边任不得其人故也。愚谓自今已后,南北边诸藩及所统郡县府佐、统军至于戍主,皆令朝臣王公已下各举所知,必选其才,不拘阶级;若称职及败官,并所举之从随事赏罚。”太后不能用。及正光之末,北边盗贼群起,遂旧都,犯山陵,如澄所虑。
任城王元澄认为对北边境的守将选择任用得太轻率,难以放心,恐怕敌崐人会觊觎边境,皇陵受到危害,于是上书请求注重守边将领的选派,严整防守的纪律,胡太后下令让百官商议这个意见。廷尉少卿袁翻认为:“近来过境州郡中,封官从不照人才选择,只是论资排辈。有时碰上贪污的官员,大量开设哨所,过多地设置将领,有的人重用他的亲属,有的人接受别人求官的贿赂,全无防范敌人的意识,只有聚敛钱财和贪心。那些勇猛有力的兵士,就被驱赶着去抢劫掠夺,如果碰到大的敌兵,就被俘虏,如果捕获到东西,就变成自己的财富。那些瘦弱年老和年少的人,稍微懂一些冶炼技艺以及木工手艺的,都被从营垒中搜寻来,让他们遭受百般的苦役。其余的人有的在山中伐木,有的在平地锄草,来回贩运作买卖的人在路上川不息。这些人的钱饷不足,供给也有限,都收他们实绢,不给他们现粮,用尽他们的力,减少他们的衣,使用他们的人工,却限制他们饮,让他们一年四季不止息地,再加上疾病劳苦,死在沟壕中的人十有七八。因此,境外的敌人寻找时机来侵扰我们的边境,这都是由于边境官员的任用不能称职造成的。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南北边境各藩镇以及所辖的各郡县府佐、统军到戍主,都应由朝廷大臣中王公以下的人举荐他们所了解的人来担任,一定要选合适的人才,不拘于等级,如果所推荐的人称职或渎职,就连同举荐的人一同赏或罚。”太后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到了正光末年,北边郡的盗蜂拥而起,终于近旧都,侵犯皇陵,正象元澄所担心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