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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六(8/10)

给他们。”韩熙说:“事关生杀,难决定于铁券!且陛下过去虽然没给他们铁券,不明白今日为何不杀掉他!”胡太后听后怅然不已。不久,有人上告:“元义和弟弟元瓜密谋引诱六镇的降在定州反叛,又招鲁的蛮族落侵扰伊阙,他们则准备作内应。”得到了元义的亲笔谋反信件,胡太后还不忍杀他。众臣们持要杀元义,孝明帝也说要杀元义,胡太后才听了众人的意见,令元义和弟弟元瓜在家中自尽,但是还赠于元义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之职。元义的父亲江王元继被罢黜在家,最后病死。前幽州刺史卢同因系元义同党而获罪,被除名。

太后颇事妆饰,数游幸,元顺面谏曰:“《礼》,妇人夫没自称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文采。陛下母临天下,年垂不惑,修饰过甚,何以仪刑后世!”太后惭而还,召顺,责之曰:“千里相征,岂众中见辱邪!”顺曰:“陛下不畏天下之笑,而耻臣之一言乎!”

胡太后颇事妆饰打扮,数次外游乐,元顺面谏她:“《礼》中规定,妇人丈夫去世之后自称为未亡人,上去掉珠玉之饰,穿的衣服上面不加样。陛下母临天下,年近四十,修饰打扮的太过分了,何以为后世作榜样呢?”胡太后听了惭愧地回到中,召来元顺,斥责他说:“我把你从千里之外征召回来,难就是为了让你当着众人之面羞辱我吗?”元顺回答:“陛下为什么不害怕天下人讥笑,而只为我的一句话到羞耻呢?” 顺与穆绍同直,顺因醉其寝所,绍拥被而起,正让顺曰:“二十年侍中,与卿先君亟连职事,纵卿方用,何宜相排突也!”遂谢事还家,诏谕久之,乃起。

元顺与穆绍同在中值宿,元顺因喝醉酒而穆绍的寝室,穆绍拥被而起,严厉地责斥元顺说:“我了二十年的侍中,与你的父亲屡次在一起共事,即使你刚刚得到重用,也不应该对我这么唐突呀!”于是便辞职回家,胡太后劝谕了他很长一阵,他才重新回到中任职。

初,郑羲之兄孙俨司徒胡国珍行参军,私得幸于太后,人未之知。萧宝寅之西讨,以俨为开府属。太后再摄政,俨请奉使还朝,太后留之,拜谏议大夫、中书舍人,领尚典御,昼夜禁中;每休沐,太后常遣宦者随之,俨见其妻,唯得言家事而已。中书舍人乐安徐纥,有文学,先以谄事赵修,坐徒桴罕。后还,复除中书舍人,又谄事清河王怿;怿死,为雁门太守。还洛,复谄事元义。义败,太后以纥为怿所厚,复召为中书舍人,纥又谄事郑俨 。俨以纥有智数,仗为谋主;纥以俨有内,倾承接,共相表里,势倾内外,号为徐、郑。

当初,郑羲的哥哥的孙郑俨但任司徒胡国珍的行参军,胡太后和他私通,但是外人都不知。萧宝寅西征之时,任命郑俨为开府属。胡太后再次摄政之后,郑俨向萧宝寅请求奉命使回朝,胡太后留下了他,委任他为谏议大夫、中书舍人,并兼尚典御,昼夜住在中;每到放假之日,郑俨回家,胡太后经常派遣宦官跟随着他,郑俨见到妻,只能说一些家事而已。中书舍人乐安人徐纥,稍微有文采,原先他靠谄媚追随赵修,受牵连而贬迁罕。后来回朝,重新任为中书舍人,又结投靠清河王元怿;元怿死后,他任雁门太守。回到洛之后,他又讨好投于元义。元义垮台之后,胡太后因为徐纥是元怿所厚待之人,又召任他为中书舍人,因此,徐纥又开始攀附郑俨。郑俨因为徐纥有智术,便依靠他为自己谋划策;徐纥因为郑俨有胡太后之,便对郑俨曲迎奉,两个相为表里,权倾朝野,人称为徐、郑。

俨累迁至中书令、车骑将军;纥累迁至给事黄门侍郎,仍领舍人,总摄中书、门下之事,军国诏令莫不由之。纥有机辩力,终日治事,略无休息,不以为劳。时有急诏,令数吏执笔,或行或卧,人别占之,造次俱成,不失事理。然无经国大,专好小数,见人矫为恭谨,远近辐凑附之。

郑俨升迁到中书令、车骑将军。徐纥升到给事黄门侍郎,仍兼舍人,总中书省、门下省的事务,军政方面的诏书命令都由他负责。徐纥有机智,辩才好,力旺盛,整日理事务,很少休息,不到劳累。在急于发诏书之时,徐纥命令几个属吏执笔,自己一会儿在地上走动,一会儿卧在床上,分别对每人述诏书内容,让他们记下,很快几篇诏书都写成了,而没有不合事理之。但是,徐纥没有治理国家的大才,专门喜好小技,见到人则有意恭敬小心的样,远近之人都投靠依附他。

给事黄门侍郎袁翻、李神轨皆领中书舍人,为太后所信任,时人云神轨亦得幸于太后,众莫能明也。神轨求婚于散骑常侍卢义僖,义僖不许。黄门侍郎王诵谓义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众男,卿岂易之邪!”义僖曰:“所以不从者,正为此耳。从之,恐祸大而速。”诵乃握义僖手曰:“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女遂适他族。临婚之夕,太后遣中使宣敕停之,内外惶怖,义僖夷然自若。神轨,崇之;义僖,度世之孙也。

给事黄门侍郎袁翻、李神轨都兼中书舍人,得到胡太后的信任,当时的人们讲李神轨也和胡太后私通,众人不能辨明真假。李神轨求散骑常侍卢义僖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卢义僖不答应。黄门侍郎王诵对卢义僖说:“从前的人不以一个女儿夫家灭族而殃及几个儿,您岂会如此呢!”卢义僖说:“我之所以没有答应,正是为的这个。如果答应了李神轨之请,恐怕灾祸既大且来的快。”王诵于是握住卢义僖的手说:“我听了你的这一见教,不敢拿来告诉别人,一定保守机密。”因此,卢义僖的女儿便嫁给他姓之人。嫁的前夜,胡太后派中使宣旨让停嫁,卢家内外一片惶恐不安,只有卢义僖泰然自若。李神轨是李度世的孙

[15]胡琛据平,遣其大将万俟、宿勤明达等寇魏泾州,将军卢祖迁、伊瓮生讨之,不克。萧宝寅、崔延伯既破莫折天生,引兵会祖迁等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八千,军威甚盛。军于安定西北七里,时以轻骑挑战,崐大兵未,辄委走。延伯恃其勇,且新有功,遂唱议先驱击之。别造大盾,内为锁,使壮士负以趋,谓之排城,置辎重于中,战士在外,自安定北缘原北上。将战,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且乞缓师。宝寅、延伯未及阅视,宿勤明达引兵自东北至,降贼自西竞下,覆背击之,延伯上奋击,逐北径抵其营。贼皆轻骑,延伯军杂步卒,战久疲乏,贼乘间得排城;延伯遂大败,死伤近二万人,宝寅收众,退保安定。延伯自耻其败,乃缮甲兵,募骁勇,复自安定西,去贼七里结营。壬辰,不告宝寅,独袭贼,大破之,俄顷,平其数栅。贼见军士采掠散,复还击之,魏兵大败,延伯中矢卒,士卒死者万余人。时大寇未平,复失骁将,朝野为之忧恐。于是贼势愈盛,而群臣自外来者,太后问之,皆言贼弱,以求悦媚,由是将帅求益兵者往往不与。

[15]胡琛占据平,派遣他的大将万俟、宿勤明达等人侵北魏的泾州,将军卢祖迁、伊瓮生率兵讨伐万俟和宿勤明达,未能取胜。萧宝寅、崔延伯击败莫折天生之后,便领兵在安定同卢祖迁会合,会合之后共有兵卒十二万,甲八千匹,军威甚壮。万俟驻扎在安定西北七里之,不时地派轻骑挑战,大队还没有锋,便退逃。崔延伯依恃自己勇武,而且新近有功,于是便提议要担任先锋去攻万俟丑。崔延伯又另外造了大盾,里面置有锁,让壮士们抬着前,叫排城,辎重放在里面,战十们在外面,从安定北边沿塬北上。将要开战之时,有数百名敌人的骑兵持着诈称为投降名册的信件来到近前,并且乞求崔延伯暂缓攻。萧宝寅、崔延伯还没有来得及阅看,宿勤明达便带兵从东北方向到了,而那些诈降的骑兵却从西边争相冲下来,由背后发起了攻,崔延伯跃奋力拼杀,一直追击到敌人的营盘之下。敌人全是骑兵,而崔延伯的军队中却杂有不少步兵,作战时间长了人员疲乏,敌人便乘机了排城;于是崔延伯一败涂地,死伤了近两万人,萧宝寅收拢残,退守安定。崔延伯因失败而到耻辱,便修缮兵,招募骁勇之士,再从安定向西发,在离敌营七里远近的地方安营扎寨。壬辰(十八日),崔延伯没有报告萧宝寅,便独自发袭击敌营,大败敌人,转之间,敌人的数座栅垒便被夷平。敌人见崔延伯的将士们抢掠财作一团,便又回过来还击,北魏军队大败,崔延伯中了箭而亡,兵卒死者达一万多人。其时,寇未平反而却失去了一员骁将,北魏朝野因此而忧恐不安。于是敌人的凶焰更加炽盛了,然而回到朝廷中的臣们,每当胡太后问到讨征情况时,他们都说贼兵力量微弱,不足为虑,以此而讨好、取悦于胡太后,因此将帅们向朝廷请求增兵,往往不给。

[16]五月,夷陵烈侯裴邃卒。邃沈有思略,为政宽明,将吏而惮之。壬,以中护军夏侯督寿诸军事,驰驿代邃。

[16] 五月,夷陵烈侯裴邃去世。裴邃沉而有谋略,为政宽厚而明断,将吏们对他既又怕。壬(初八),梁朝委派中护军夏侯督率寿军务,让他乘驿前去代替裴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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