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伺时变。综有勇力,能手制奔;轻财好士,唯留附故衣,余皆分施,恒致罄乏。屡上便宜,求为边任,上未之许。常于内斋布沙于地,终日跣行,足下生胝,日能行三百里。王、侯、妃、主及外人皆知其志,而上严重,人莫敢言。又使通问于萧宝寅,谓之叔父。为南兖州刺史,不见宾客,辞讼隔帘听之,则垂帷于舆,恶人识其面。
[19]当初,梁武帝收纳了东昏侯的姬吴淑媛,七个月之后便生下了豫章王萧综,中许多人都怀疑萧综是东昏侯的儿。到了吴淑媛失而心怀怨恨之时,她便秘密地对萧综说:“你七个月就生下来了,怎么能与其他皇相比!然而你是太的大弟弟,幸保富贵,千万不要!”说毕便与萧综抱而哭。从此萧综便对自己的世产生了怀疑,在白天他照旧言谈说笑,而到了夜间则关门闭独静室,披散着发,坐在草席之上,私下里在别室中祭祀南齐的七庙祖先。萧综又改换上平民服装到曲阿拜祭齐明帝陵,他听民间传着把血滴在尸骨上,如果血渗骨就说明滴血者与死者为父了关系的方法,便偷偷地挖开了东昏侯的坟墓,并亲自杀死了一个男来试验,结果他自己的血渗了东昏侯的尸骨,而被他杀死的那个人的血却没渗去,于是他便起了异心,一心伺机而起事。萧综有猛力,能用手制服狂奔之。他轻财好士,只留下自己穿的衣服,其他财都分给他人,经常得手很。他多次上陈机宜,请求到边关去任职,梁武帝不予批准。他常常在内室的地上布满沙,终日光着脚在沙上面行走,练得脚底长满老茧,一天能行走三百里路。各王、侯、妃、主以及外人都知了萧综的心机,但是因梁武帝格严酷,所以谁也不敢说来。萧综又派使者与萧宝寅接上了关系,把他认作叔父。肃综但任南兖州刺史,不接见宾客,审判案件时隔着帘审问断决,外时则在车前挂着布帷,特别不喜人认识他的面孔。
及在彭城,魏安丰王延明、临淮王将兵二万彭城,胜负久未决。上虑综败没,敕综引军还。综恐南归不复得至北边,乃密遣人送降款于;魏人皆不之信,募人综军验其虚实,无敢行者。殿中侍御史济鹿为监军,请行,曰:“若综有诚心,与之盟约;如其诈也,何惜一夫!”时两敌相对,内外严固,单骑间,径趣彭城,为综军所执,问其来状,曰:“临淮王使我来,有易耳。”时元略已南还,综闻之,谓成景俊等曰:“我常疑元略规反城,将验其虚实,故遣左右为略使,魏军中,呼彼一人。今其人果来,可遣人诈为略有疾在室,呼至外,令人传言谢之。”综又遣腹心安定梁话迎,密以意状语之。薄暮城,先引见胡龙牙,龙牙曰:“元中山甚相见,故遣呼卿。”又曰:“安丰、临淮,将少弱卒,规复此城,容可得乎!”曰:“彭城,魏之东鄙,势在必争,得否在天,非人所测。”龙牙曰:“当如卿言。”又引见成景俊,景俊与坐,谓曰:“卿不为刺客邪?”曰:“今者奉使,返命本朝,相刺之事,更卜后图。”景俊为设饮,乃引至一所,诈令一人自室中,为元略致意曰:“我昔有以南向,且遣相呼,闻乡事;晚来疾作,不获相见。”曰:“早奉音旨,冒险祗赴,不得瞻见,内怀反侧。”遂辞退。诸将竞问魏士多少,盛陈有劲兵数十万,诸将相谓曰:“此华辞耳!”曰:“崇朝可验,何华之有!”乃遣还。成景俊送之戏台,谓曰:“险固如此,岂魏所能取!”曰:“攻守在人,何论险固!”还,于路复与梁话申固盟约。六月,庚辰,综与梁话及淮苗文夜,步投魏军。及旦,斋内诸阁犹闭不开,众莫知所以,唯见城外魏军呼曰:“汝豫章王昨夜已来,在我军中,汝尚何为!”城中求王不获,军遂大溃。魏人彭城,乘胜追击,复取诸城,至宿预而还,将佐士卒死没者什七八,唯陈庆之帅所得还。
萧综在彭城时,北魏安丰王元延明、临淮王元率领两万兵攻彭城 ,久而决不胜负来。梁武帝担心萧综战败被擒,便命令他带兵返回。萧综害怕南归之后不能再到北边来,便秘密派人给元送去降书;北魏人都不相信他,元招募人萧综的军中验明真假,但谁也不敢去。殿中侍御史济人鹿任元的监军,他请求前去,说:“如果萧综有诚意的话,便同他订立盟约;如果他是使诡诈之计的话,您又何必可惜一个普通人!”当时两军相对,内外严加守固,鹿一个骑抄小而行,径直来到彭城,被萧综的军队抓住,当问他前来的目的时,鹿回答:“临淮王让我前来,和你们商议一件事情。”当时元略已经回到南边去了,萧综知元已经派人前来之后,对成景俊等人说:“我时常怀疑元略图谋率城反叛,我为了探明他的真假,所以派遣边的人称作是元略的使者,北魏军中,叫他们派一个人前来联系。现在他们果然派人来了,可以派一个假装成元略,并称有病而呆在室之中,再把北魏派来的人叫到门外,令人假传元略的话谢他。”萧综又派遣心腹安定人梁话去迎接鹿,并秘密地把萧综投降北魏以及与成景俊装模作样的一番安排告诉了鹿。鹿在薄暮时分了城,先被带去见胡龙牙,胡龙牙说:“中山王元略非常想见您,所以派我前来叫您。”又说:“安丰王和临淮王将少兵弱,企图光复这座城市,岂可以得到手呢?”鹿回答:“彭城是北魏的东边境,势在必争,得到与否在于天命,非人力所能预料到的。”胡龙牙又说:“确实和您所说的这样。”梁话又带鹿去见成景俊,成景俊与鹿一起就坐,对鹿说:“您不是来刺客的吗?”鹿回答:“如今我是奉命使,一心想的是回朝复命,行刺之事,日后再择机而行吧。”成景俊设酒席款待鹿,便把鹿引到一地方,事先设计好让一个人从室内走,替元略向鹿致意说:“我从前怀有目的而来到南方,现在派人把你叫来,想听一听家乡的情况;但是夜来患病,不能与你相见了。”鹿回答:“事先得到了您的通知,冒险前来,但是不能拜见您,内心实在不安。”于是便告辞而退了。梁朝众将领争着询问北魏兵卒和战的数量,鹿夸耀说有兵几十万,众将领们互相说:“这是虚夸不实之言!”鹿说:“这是一个早上就会得到验证的,有何不实之呢!”于是便打发鹿回去了。成景俊把鹿送到戏台,他北望城堑,对鹿说:“这样险固,北魏那里能够攻取呢?”鹿说:“攻守在人,何论险固?”鹿返回,在路上又同梁话重申了彼此订立的盟约。六月庚辰(初七),萧综与梁话以及淮人苗文夜间发,步行着投奔了北魏军队。到了天亮之时,萧综住所的几个门都还闭不开,众人都不知原因,只听见城外面北魏军队在声叫喊:“你们的豫章王昨天夜里已经前来投奔,现在我们军中,你们不投降还等什么呢?”城中到找不见萧综,于是军队彻底崩溃。北魏人彭城,乘胜而追击,又攻占了几座城市,到了宿预才返回,梁朝的将佐兵卒被杀被俘的有十之七八,只有陈庆之率领自己的队返回。
上闻之,惊骇,有司奏削综爵土,绝属籍,更其直姓悖氏。未旬日,诏复属籍,封直为永新侯。
梁武帝知这一情况之后,惊异万分,有关门奏请削夺萧综的爵位和封地 ,并从皇族名册中除名,改他的儿萧直姓悖氏。但是没过十日,梁武帝又下诏恢复了萧综在皇族名册中的名字,封萧直为永新侯。
西丰侯正德自魏还,行无悛,多聚亡命,夜剽掠于,以轻车将军从综北伐,弃军辄还。上积其前后罪恶,免官削爵,徙临海;未至,追赦之。
西丰侯萧正德从北魏返回之后,思想和行为方面没有一悔改之意,大量召纳亡命之徒,夜间在路上杀人越货,他被任命为轻车将军跟随萧综北伐,丢下军队私自返回。梁武帝对他前后的罪恶一起清算,免去了他的官职,削夺了爵位,并放临海;但是还没有到临海,梁武帝又派人追上赦免了他。
综至洛,见魏主,还就馆,为齐东昏侯举哀,服斩衰三年。太后以下并就馆吊之,赏赐礼遇甚厚,拜司空,封平郡公、丹杨王,更名赞。以苗文、梁话皆为光禄大夫;封鹿为定陶县,除员外散骑常侍。
萧综到了洛,拜见了北魏孝明帝之后,回住在客馆之中,他为南齐东昏侯举哀,服斩衰之孝三年。胡太后以下的王公大臣们全都到他的客馆吊唁,赏赐礼遇特别丰厚,拜他为司空,封为平郡公、丹杨王,并改名为萧赞。苗文崐龙和梁话都被任命为光禄大夫;鹿被封为定陶县,并行命为员外散骑常侍。
综长史济江革、司范祖之皆为魏所虏,安丰王延明闻其才名,厚遇之。革称足疾不拜。延明使之作《欹漏刻铭》,革唾骂之曰:“卿荷国厚恩,乃为虏立铭,孤负朝廷!”延明闻之,令革作《大小寺碑》、《祭彭祖文》,革辞不为。延明将棰之,革厉曰:“江革行年六十,今日得死为幸,誓不为人执笔!”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日给脱粟饭三升,仅全其生而已。
萧综的长史济人江革、司苑人祖之都被北魏俘虏,安丰王元延明听说了他们的才名,对待他们十分优厚。江革借脚有病而不拜。元延明让祖之撰写《欹铭》和《漏刻铭》,江革唾骂祖之:“你承受国家的厚恩,却为敌虏撰写铭文,辜负了朝廷!”元延明知了这一情况之后,便命令江革撰写《大小寺碑》、《祭彭祖文》,江革推辞不。元延明将要对江革用杖刑,江革厉声厉地说:“江革我已经活了六十岁了,今日得死实为大幸,誓死不为人执笔!”元延明知江革不可屈服,便停止了;每天只给江革糙米饭三升,仅够维持生命而已。
上密召夏侯还,使休兵合,俟淮堰成复 。
梁武帝密召夏侯回朝,让停止攻合,等待淮河堰堤修成之后再攻。
[20]癸未,魏大赦,改元孝昌。
[20]癸未(初十),北魏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孝昌。
[21]破六韩陵围魏广王于五原,军主贺胜募二百人开东门战,斩首百余级,贼稍退。军向朔州,胜常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