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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九(8/10)

元颢的军队相持于黄河之上。陈庆之镇守北中城,元颢亲自据守河桥南岸。陈庆之三天之中打了十一仗,杀伤很多敌人。有一位夏州义士为元颢镇守河中渚,他暗中与尔朱荣串通好,请求为尔朱荣破桥立功。尔朱荣率兵赶到河桥,等到桥破之后,尔朱荣的队没有接应上,元颢将通敌的士兵全都杀了,尔朱荣怅然若失,非常失望。元颢又派安丰王元延明沿黄河固守,北魏军无船渡河,便商议打算回师北方,以后再想办法攻打元颢。黄门郎杨侃对尔朱荣说:“大王您从并州发兵的时候,是已经知夏州义士会来给您内应所以才来的呢?还是想广泛施展您的雄才大略匡复帝室才来的呢?用兵之事,谁不是打散了再聚集起来,伤好了再继续战斗,何况现在我们并没有受到损失,怎么能由于这一件事没成功,便将所有的计划就都废弃了呢?当今天下百姓望穿,就看您这一次举动了。如果没有取得什么收获,您便很快又回师的话,那么就会使得百姓大失所望,各自考虑何去何从,谁胜谁负也就难说了。所以不如征调百姓的木材,多一些木筏,间杂一些舟船,沿黄河排列开来,数百里中,都渡河的架势,首尾既然相距很远,这样就使得元颢不知该防哪里为好,一旦我军渡过黄河,一定立下大功。”穆对尔朱荣说:“当今圣驾被迫外,皇上忧虑,臣下应当到羞辱。大王您拥有百万大军,辅天而令诸侯,如果分兵制造木筏,各个分散渡河的话,破元颢的军队易如反掌,为何却舍此而北归,使元颢又得以修治城池,整治兵,在四方征集兵员呢?这真是如同养虺成蛇,后悔不及啊!”尔朱荣说:“黄门郎杨侃已经谈了这一计策,我要跟大家商议一下。”刘灵助对尔朱荣说:“不十天,黄河以南一定会平定。”伏波将军、正平郡人杨跟他的族人住在渚,他自动说家里有几艘小船,请求作向导。戊辰(十八日),尔朱荣命令车骑大将军尔朱兆和大都督贺胜率军捆绑木材木筏,从渚西边的硖石这个地方夜渡黄河,袭击了元颢的儿领军将军元冠受的队,并抓获了元冠受,安丰王元延明的士卒们知了这一情况之后,便纷纷溃散奔逃。元颢失去了依据,只好率下数百名骑兵向南逃走,陈庆之收拢步兵、骑兵共几千人,结队向东逃归。元颢原先攻取的那些城池,全都又投降了北魏。尔朱荣亲自率军追击陈庆之,正赶上嵩河发大,陈庆之的队伍死的死、逃的逃,差不多全没了,陈庆之于是剃光发、胡须,打扮成一个和尚,从小路逃,回到了建康,梁朝任仍功授他为右卫将军,封永兴县侯。

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大将军杨津宿殿中,扫洒,封闭府库,迎魏主于北邙,涕谢罪,帝劳之。庚午,帝居华林园,大赦。以尔朱兆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北来军士及随驾文武诸立义者加五级,河北报事之官及河南立义者加二级。壬申,加大丞相荣天大将军,增封通前二十万

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大将军杨津率军宿于皇中,洒扫院落,封闭朝廷府库,至北邙迎请孝庄帝,痛哭涕地向孝庄帝谢罪,孝庄帝安犒赏了他。庚午(二十日),北魏孝庄帝居华林园,大赦天下。朝廷任命尔朱兆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随同孝庄帝从北方来的将士以及随侍皇帝的文武百官和那些未降元颢的加官五级,河北向朝廷报告敌情的官员和河南决未降元颢的官员加官二级。壬申(二十二日),又加封大丞相尔朱荣为天大将军,并增加封,加上以前的封,共二十万

北海王颢自辕南至临颍,从骑分散,临颍县卒江丰斩之,癸酉,传首洛。临淮王复自归于魏主,安丰王延明携妻来奔。

北海王元颢从辕向南逃至临颖,随从骑兵各自逃散,临颖县吏卒江丰杀掉了元颢,癸酉(二十三日),将元颢的首级送到了洛。临淮王元又归附了孝庄帝,安丰王元延明携带妻儿女前来投奔梁朝。

陈庆之之洛也,萧赞送启求还。时吴淑媛尚在,上使以赞幼时衣寄之,崐信未达而庆之败。庆之自魏还,特重北人,朱异怪而问之,庆之曰:“吾始以为大江以北皆戎狄之乡,比至洛,乃知衣冠人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奈何轻之?”

陈庆之攻之时,萧赞向梁武帝上书,请求允许回到梁朝。当时吴淑媛还在,梁武帝让吴淑媛将萧赞幼时穿的衣服给萧赞送去,书信等还未传到,陈庆之便失败了。陈庆之从北魏回到梁朝后,特别看重北方人,朱异对此到很奇怪,便问陈庆之为什么这样,陈庆之说:“我当初认为长江以北地区都是戎狄之乡,等到了洛之后,才知礼仪人都在中原地区,不是江东所能企及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轻视北方人呢?”

[16]甲戌,魏以上党王天穆为太宰,城王徽为大司兼太尉。乙亥,魏主宴劳尔朱荣、上党王天穆及北来督将于都亭,人三百,缯锦杂彩数万匹,班赐有差,凡受元颢爵赏阶复者,悉追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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