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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十(6/10)

了就是了。近来我等受国家大恩,却还未能统一海内,怎能说是已建立了功勋业绩!如果听到朝内官员还是松松垮垮,今年秋天想与你整顿兵,到嵩山围猎,让那些贪官显贵到围中与虎搏斗。然后再兵鲁,扫平三荆之地,将南方蛮贼一并擒获,向北镇抚六镇之后,回军的时候,再铲除汾州界内的胡匪。明年,挑选锐骑兵,分兵长江、淮河,萧衍如果投降的话,给他一个万侯;如果不投降,便率数千骑兵直渡江、淮,将其擒缚。然后我与你侍奉天,巡视四方,这才可以称得上是建立了功勋啊。现在如果不频频围猎的话,士兵们就会懈怠,怎么能够再用呢!”

王徽之妃,帝之舅女;侍中李,延之,帝之姊婿也。徽、得权,恶荣为已害,日毁荣于帝,劝帝除之。帝惩河之难,恐荣终难保,由是密有图荣之意,侍中杨侃、尚书右仆元罗亦预其谋。

王元徽的妃,是孝庄帝舅舅的女儿;侍中李,是李延之,也是孝庄帝的夫。元徽、李想得到权力,获得孝庄帝的恩,便忌恨尔朱荣,认为他是自己的障碍,于是终日在孝庄帝面前诋毁尔朱荣,劝孝庄帝除掉他。孝庄帝从河之难中取教训,担心尔朱荣最终难以驾驶,从此便暗暗生发了图谋尔朱荣的想法。侍中杨侃、尚书右仆元罗也参与了这一计划。

会荣请朝,视皇后娩,徽等请劝帝因其,刺杀之。唯胶东侯李侃、济王晖业言:“荣若来,必当有备,恐不可图。”又杀其党与,发兵拒之。帝疑未定,而洛人怀忧惧,中书侍郎邢才之徒已避之东,荣乃遍崐与朝士书,相任去留。中书舍人温以书呈帝,帝恒望其不来,及见书,以荣必来,甚不悦。才名劭,以字行,峦之族弟也。时人多以字行者,旧史皆因之。

正赶上尔朱荣请求朝,想照看皇后分娩,元徽等人便劝孝庄帝趁尔朱荣朝之际刺杀他。只有胶东侯李侃、济王元晖业说:“尔朱荣如果来的话,一定会有所防备,恐怕不好对付。”元徽等人又想杀掉尔朱荣的党羽,派兵去对付尔朱荣。孝庄帝犹疑不定,洛城中官民忧虑害怕,中书侍郎邢才之徒已经跑城向东逃走了,尔朱荣于是给朝中每个大臣都写了一封信,表示各人可以随意去留。中书舍人温将信呈给了孝庄帝,孝庄帝总希望尔朱荣不来,等到看了信后,知尔朱荣一定要来,脸很不兴。邢才名叫邢劭,以其字相称,他是邢峦的族弟。当时有很多人都是以字相称,所以旧史书都因袭下来称其字。

武卫将军奚毅,建义初往来通命,帝每期之甚重,然犹以荣所亲信,不敢与之言情。毅曰:“若必有变,臣宁死陛下,不能事契胡。”帝曰:“朕保天无异心,亦不忘卿忠款。”

武卫将军奚毅,建义初年以来往返传达使命,孝庄帝对他很看重,但又由于他是尔朱荣所亲信的人,因此不敢跟他说实情。奚毅对孝庄帝说:“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我宁肯为陛下而死,也不会去为尔朱荣这个契胡事。”孝庄帝说:“朕保证天将军尔朱荣不会有什么异心,朕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忠诚。”

尔朱世隆疑帝为变,乃为匿名书自榜其门云:“天与杨侃、穆等为计,杀天。”取以呈荣。荣自恃其,不以为意,手毁其书,唾地曰:“世隆无胆。谁敢生心!”荣妻北乡长公主亦劝荣不行,荣不从。

尔朱世隆怀疑孝庄帝有所企图,便写了封匿名信贴在了自己家门上,信上称:“天与杨侃、穆等人策划,打算杀掉天将军尔朱荣。”尔朱世隆又取下这封信呈送给了尔朱荣。尔朱荣自恃自己的力量大,对此并不在意,亲手撕了这封信,朝地上唾了一:“尔朱世隆太没有胆量了。谁敢有这样的想法!”尔朱荣的妻北乡长公主也劝尔朱荣不要朝,尔朱荣不听。

是月,荣将四五千骑发并州,时人皆言“荣反”,又云“天必当图荣”九月,荣至洛,帝即杀之,以太宰天穆在并州,恐为后患,故忍未发,并召天穆。有人告荣云:“帝图之。”荣即奏,帝曰:“外人亦言王害我,岂可信之!”于是荣不自疑,每谒帝,从人不过数十,又皆不持兵仗。帝止,城王徽曰:“纵不反,亦何可耐,况不可保邪!”

这一月,尔朱荣率四五千骑兵从并州发,当时人们都说:“尔朱荣要反叛”,又说:“天肯定要图谋杀了尔朱荣。”九月,尔朱荣到了洛,孝庄帝当时便想杀了他,由于太宰元天穆还在并州,担心成为后患,所以忍住未杀尔朱荣,同时召元天穆京。有人告诉尔朱荣说:“皇帝想图谋杀了您。”尔朱荣便将这话上奏了孝庄帝,孝庄帝说:“外边的人也传言说你想害了我,怎么可以相信这些话呢!”于是尔朱荣便不再怀疑,每次朝拜谒皇帝,随从之人也不过几十,并且都赤手不带兵。孝庄帝又打算放弃原来的想法,不再杀尔朱荣,城王元徽说:“即使尔朱荣不反叛,又怎么能容忍他这样呢,何况又怎样保证他不反呢?”

先是,长星中台,扫大角;恒州人荣祖颇知天文,荣问之,对曰:“除旧布新之象也。”荣甚悦。荣至洛,行台郎中李显和曰:“天至,那无九锡,安须王自索也!亦是天不见机。”都督郭罗察曰:“今年真可作禅文,何但九锡!”参军褚光曰:“人言并州城上有紫气,何虑天不应之!”荣下人皆陵侮帝左右,无所忌惮,故其事皆上闻。

这之前,彗星中台,扫过天王座。恒州人荣祖对天文历象很通晓,尔朱荣便问他这一现象的吉凶,荣祖回答说:“这是除旧布新的预兆。”尔朱荣听了非常兴。尔朱荣到了洛城后,行台郎中李显和说:“天将军来到京城,怎能不加九锡,何须大王亲自索要,当今天太不懂事了。”都督郭罗察说:“今年定可以写作禅让的文章,何止加九锡呀!”参军褚光说:“人们都说并州城上空有紫气,不必担心天大将军不应此征兆!”尔朱荣的下对孝庄帝左右之人大加凌侮,无所顾忌,所以这些事都传到了孝庄帝那里。

奚毅又见帝,求间,帝即下明光殿与语,知其至诚,乃召城王徽及杨侃崐、李告以毅语。荣小女适帝兄陈留王宽,荣尝指之曰:“我终得此婿力。”徽以白帝,曰:“荣虑陛下终为已患,脱有东,必贪立孩幼,若皇后不生太,则立陈留耳。”帝梦手持刀自割落十指,恶之,告徽及杨侃,徽曰:“蝮蛇螫手,壮士解腕,割指亦是其类,乃吉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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