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便和太尉王盟、仆周惠达等人侍奉太元钦城,到渭北地区驻防。百姓们相互掠夺,关中地区惊扰得非常厉害。在沙苑战役中被俘虏的东魏都督赵青雀,雍州的百姓于伏德等人趁机造反,占据了长安所属的小城,于伏德又占有了咸,与咸太守慕容思庆各自召集东魏的降兵,以便抵抗从战场上返回的西魏将士。长安主城中的百姓互相组织起来,共同抵抗赵青雀,每天同他战。大都督侯莫陈顺袭击了东魏的那些降兵,多次打败他们,吓得降兵们不敢城。侯莫陈顺是侯莫陈崇的兄长。
扶风公王罴镇河东,大开城门,悉召军士谓曰:“今闻大军失利,青雀作,诸人莫有固志。王罢受委于此,以死报恩。有能同心者可共固守;必恐城陷,任自城。”众其言,皆无异志。
镇守河东的扶风公王罴大开城门,叫来所有的将士,对他们说:“今天我听说咱们的大队在前线失利,赵青雀在京城作,许多人已经丧失了信心,而我王罴受委托守卫河东,决心以死来报答皇上与宇文丞相的恩德。你们中间能够跟我同心协力的人可以和我一守此城;实在害怕本城陷落的可以随便城。”大家都被他的话动了,就一心与他守城。
魏主留阌乡。丞相泰以士疲弊,不可速,且谓青雀等乌合,不能为患,曰:“我至长安,以轻骑临之,必当面缚。”通直散骑常侍吴郡陆通谏曰:“贼逆谋久定,必无迁善之心,蜂虿有毒,安可轻也!且贼诈言东寇将至,今若以轻骑临之,百姓谓为信然,益当惊扰。今军虽疲弊,锐尚多,以明公之威,总大军以临之,何忧不克!”泰从之,引兵西。父老见泰至,莫不悲喜,士女相贺。华州刺史宇文导引咸,斩思庆,禽伏德,南渡渭,与泰会,崐攻青雀,破之。太保梁景睿以疾留长安,与青雀通谋,泰杀之。
西魏的文帝留在阌乡。丞相宇文泰考虑到士兵与匹都已经疲惫不堪,不再能快速前,并且认为赵青雀等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会成为大的祸患,就说:“我到达长安,让轻装的骑兵直冲去,赵青雀这些人一定会自缚而降,向我当面请罪。”通直散骑常侍吴郡人陆通劝告说:“那些贼很久之前就已图谋叛,一定没有改恶从善的心意,蜂、蝎是有毒的,怎么可以轻视?况且那些贼寇欺骗百姓,说东魏人将要到达,我们现在如果派轻装骑兵冲城去,老百姓就会觉得情况真的象那些贼寇说的那样,于是就会更加惊慌不安。下我们的队虽然已经疲劳,但是锐兵还比较多,凭着您的威望,带着大队长安城,哪里用得着忧虑打败不了敌人呢?”宇文泰听从了陆通的意见,带领队向西城。城里的父老们看见宇文泰回来了,没有一个不是悲喜加,男男女女们都相互庆贺。华州刺史宇文导带领人攻咸,杀掉了慕容思庆,捉住了于伏德,又南渡渭河,与宇文泰汇合,然后向赵青雀发起了攻,挫败了对方。西魏的太保梁景睿因病留在长安,与赵青雀一同密谋叛,宇文泰杀掉了他。
[13]东魏太师自晋七千骑至孟津,未济,闻魏师已遁,遂济河,遣别将追魏师至崤,不及而还。攻金墉,长孙彦弃城走,焚城中室屋俱尽,毁金墉而还。
[13]东魏的太师带领七千名骑兵从晋赶到孟津,还没有开始渡黄河,就听说西魏的队已经逃走,于是立即渡过黄河,又派遣其他将领追击西魏的兵,一直追到崤县还没有赶上,这才返回。向金墉发起了攻,长孙彦放弃该城逃跑,临行前把城里的房屋烧得净净,拆毁了金墉城之后回到东魏。
东魏之迁邺也,主客郎中裴让之留洛;独孤信之败也,让之弟诹之随丞相泰关,为大行台仓曹郎中。囚让之兄弟五人,让之曰:“昔诸葛亮兄弟,事吴、蜀各尽其心,况让之老母在此,不忠不孝,必不为也。明公推诚待,亦归心;若用猜忌,去霸业远矣。”皆释之。
东魏将国都迁往邺城的时候,主客郎中裴让之留在洛;独孤信在邙山之战中失败以后,裴让之的弟弟裴诹之跟随西魏的丞相宇文泰关中,被任命为大行台仓曹郎中。囚禁了裴让之兄弟五人,裴让之对说:“昔日诸葛亮兄弟二人,一个帮助吴国,一个为蜀国服务,各自都尽心尽力。何况我裴让之还有老母亲在这里,不忠不孝之事我是绝对不会的。您要是诚心诚意地对待一个人,他自然也会把心给您;如果您喜猜疑人,那么就很难建立起霸业。”听罢,将裴让之兄弟都释放了。
九月,魏主长安,丞相泰还屯华州。
九月,西魏文帝返回长安,丞相宇文泰也回到华州屯兵。
[14]东魏大都督贺仁击邢磨纳、卢仲礼等,平之。
[14]东魏的大都督贺仁袭击并消灭了邢磨纳、卢仲礼等人的兵。
卢景裕本儒生,太师释之,召馆于家,使教诸。景裕讲论微,难者或相诋诃,大声厉,言至不逊,而景裕神采俨然,风调如一,从容往复,无际可寻。清静,历官屡有退,无得失之;弊衣,恬然自安,终日端严,如对宾客。
卢景裕本是一位读书人,太师释放他之后,把他叫到家里,让他开设书塾,教自己的几个儿。卢景裕的讲解议论辟微,和他辩论的人有的诋毁呵斥他,大声嚷嚷,表情严厉,言语很不礼貌,但是卢景裕依然神情庄严,风度不变,从容不迫地辩论,看不一情绪受到影响的痕迹。他生喜清静,为官生涯中多次被提升或降职,可从来不表得意或失意的样;平时,他穿劣质的衣服,吃陋的,恬淡安然,整天端庄严肃,好象老在面对宾客一样。
[15]冬,十月,魏归敖曹、窦泰、莫多娄贷文之首于东魏。
[15]冬季,十月,西魏将敖曹、窦泰、莫多娄贷文的颅归还给东魏。
[16]散骑常侍刘孝仪等聘于东魏。
[16]梁朝散骑常侍刘孝仪等人到东魏聘问。
[17]十二月,魏是云宝袭洛,东魏洛州刺史王元轨弃城走。都督赵刚袭广州,之。于是自襄、广以西城镇复为魏。[17]十二月,西魏的是云宝向洛发起攻击,东魏洛州刺史王元轨丢弃该城逃跑了。都督赵刚袭击广州并攻克了该城。于是,襄州、广州以西的城镇重新归属西魏。
[18]魏自正光以后,四方多事,民避赋役,多为僧尼,至二百万人,寺有三万余区。至是,东魏始诏“牧守、令长,擅立寺者,计其功庸,以枉法论。”
[18]北魏自从正光年间之后,四面八方经常发生各事端,百姓为了躲避赋税与徭役,许多人家当了和尚与尼姑。整个国家的家人达到二百万,寺庙也足有三万多。到此时,东魏颁下诏书给各级地方官,凡是擅自建立寺庙的,据所费劳工的多少,以枉法论。
[19]初,魏伊川土豪李长寿为防蛮都督,积功至北华州刺史。孝武帝西迁,长寿帅其徒拒东魏,魏以长寿为广州刺史。侯景攻其,杀之。其延孙复收集父兵以拒东魏,魏之贵臣广陵王欣、录尚书长孙稚等皆携家往依之,延孙资遣卫送,使达关中。东魏患之,数遣兵攻延孙,不能克。魏以延孙为为京南行台、节度河南诸军事、广州刺史。延孙以澄清伊、洛为已任,魏以延孙兵少,更以长寿之婿京兆韦法保为东洛州刺史,兵数百以助之。法保名,以字行,既至,与延孙连兵置栅于伏。独孤信之洛也,缮修室,使外兵郎中天权景宣帅徒兵三千采运。会东魏兵至,河南皆叛,景宣间西走,与李延孙相会,攻孔城,之,洛以南寻亦西附。丞相泰即留景宣守张白坞,节度东南诸军应关西者。是岁,延孙为其长史杨伯兰所杀,韦法保即引兵据延孙之栅。
当初,西魏伊川的当地豪李长寿任防蛮都督,后来积累了不少功劳,被提升为北华州刺史。孝武帝西迁的时候,李长寿率领手下的步兵抵抗东魏的队,西魏又任命他为广州刺史。侯景攻克了他的营垒,杀掉了他。他的儿李延孙重新召集起他父亲的人,继续抗拒东魏,西魏显贵的大臣广陵王元欣、录尚书长孙稚等人都携带了家眷前去投靠他,李延孙送给他们钱财,又派了卫队护送,使他们安全到达关中。东魏的对李延孙的存在到忧虑,多次派遣队攻打他,都没有取得功。西魏任命李延孙为京南行台、节度河南诸军事、广州刺史。李延孙将平定伊、洛地区作为自己的责任,西魏朝廷认为他的兵力不足,又委派李长寿的女婿、京兆人韦法保任东洛州刺史,置数百名士兵来帮助李延孙。韦法保的本名叫韦,通常以表字相称。他到达东洛州之后,与李延孙把各自的队合到一块,在伏城安营扎寨。独孤信洛的时候,曾经打算修缮已经荒废的殿,他派遣外兵郎中天人权景宣带领三千名步兵去采伐树木,然后运洛城。不久,东魏的队赶到,河南各州郡都反叛了,权景宣抄小路向西逃跑,与李延孙会师。他们一同攻打并占领了孔城,洛以南的州郡也都连续不断地归附西魏。西魏丞相宇文泰随即留下权景宣镇守张白坞,让他统东南地区的军队中响应关西的人。这一年,李延孙被他手下的长史杨伯兰杀害,韦法保上指挥队占据了李延孙的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