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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十七(4/10)

玉曰:”国家付君以阃外之略,今君不肯开城,若魏兵来至,河南为魏所杀,君岂能独存!何颜以见朝廷?”黯然之。思玉报,景大悦曰:“活我者,卿也。”癸丑,黯开门纳景,景遣其将分守四门,诘责黯,将斩之;既而抚手大笑,置酒极。黯,睿之也。

[4]侯景战败后,不知该投奔哪里。这时鄱王萧范被任命为南豫州刺史,还没有上任。戍主刘神茂,平素不被监州事韦黯所容。当他听说侯景来到,便前去迎候侯景。侯景问他:“寿离这个地方路途不远,城池险要、固。我想要前往投奔,韦黯他能接纳我吗?”刘神茂回答说:“韦黯虽然占据着寿城,但他只是监州官罢了。如果您率兵到了寿近郊,韦黯一定会来迎接,趁此机会拘捕他,事情就可以成功。得到寿城之后,再慢慢地启奏皇上,让皇上知此事。朝廷对大王南来归顺很兴,一定不会责怪你的。”崐侯景听完握住刘神茂的手说:“真是天教我也。”刘神茂请求率领一百名步兵和骑兵先去向导。壬(二十日)。侯景夜间来到了寿城下。韦黯以为是贼盗来了,披上铠甲登上了城墙。侯景派手下人告诉韦黯说:“河南王侯景战败前来投奔此镇,希望赶快打开城门!”韦黯说:“我因为没有接到皇帝的圣旨,不敢听从你的命令。”侯景对刘神茂说:“事情不妙了。”刘神茂回答说:“韦黯懦弱并且缺少智谋,可以让人劝说他改变主意。”于是,侯景派寿人徐思玉城拜见韦黯说:“河南王是朝廷所重的人,您是知的。现在他失利前来投奔你,怎么能不接纳他呢?”韦黯说:“我所接受的命令,只知要守卫寿城,河南王战败了,与我有什么相!”徐思玉说:“国家付予你统兵在外的权力,现在你不肯打开城门,如西魏的军队追来,河南王被西魏人杀掉,你怎能独自生存呢!你还有什么脸去见朝廷?”韦黯认为徐思玉说得很对。徐思玉城秉报了侯景,侯景非常兴地说:“救活我的人,正是你啊。”癸丑(二十一日),韦黯打开了城门接纳侯景。侯景派他的将领分别把守四个城门。他斥责韦黯不上接纳他,要斩杀韦黯。不久,侯景又拍手放声大笑起来,摆酒宴,尽情乐。韦黯是韦睿的儿

朝廷闻景败,未得审问;或云:“景与将士尽没。”上下咸以为忧。侍中、太詹事何敬容诣东,太曰:“淮北始更有信,侯景定得免,不如所传。”敬容曰:“得景遂死,为朝廷之福。”太,问其故,敬容曰:“景翻覆叛臣,终当国。”太于玄圃自讲《老》、《庄》,敬容谓学士吴孜曰:“昔西晋祖尚玄虚,使中原沦于胡、羯。今东复尔,江南亦将为戎乎!”

朝廷听说侯景战败,没有能详细地查问。有人说:“侯景与他的将士全军覆没了。”朝廷上上下下都为此而担忧。侍中、太詹事何敬容来到东,太说:“淮河北面又有消息了,侯景一定会免于亡,并不象人们所传说的那样。”何敬容说:“得知侯景终于死了,这实在是朝廷的福分啊。“太听完大惊失。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何敬容说:“侯景是个反复无常的叛臣,他将会使国家大。”太在玄圃亲自讲读《老》、《庄》,何敬容对学士吴孜说:“昔日,西晋始祖崇尚玄妙、虚无之说,结果使中原沦丧在胡人、羯人手中。现在东又这样,江南恐怕也将成为胡人的天下了吧!”

甲寅,景遣仪同三司于悦驰以败闻,并自求贬削;优诏不许。景复求资给,上以景兵新破,未忍移易。乙卯,即以景为南豫州牧,本官如故;更以鄱王范为合州刺史,镇合。光禄大夫萧介上表谏曰:“窃闻侯景以涡败绩,只归命,陛下不悔前祸,复敕容纳。臣闻凶人之不移,天下之 恶一也。昔吕布杀丁原以事董卓,终诛董而为贼;刘牢反王恭以归晋,还背晋以构妖。何者?狼野心,终无驯狎之,养虎之喻,必见饥噬之祸矣。侯景以凶狡之才,荷卵翼之遇,位台司,任居方伯,然而坟土未,即还反噬。逆力不逮,乃复逃死关西;宇文不容,故复投于我。陛下前者所以不逆细,正比属国降胡以讨匈,冀获一战之效耳;今既亡师失地,真是境上之匹夫,陛下匹夫而弃与国。若国家犹待其更鸣之辰,岁暮之效,臣窃惟侯景必非岁暮之臣;弃乡国如脱屣,背君亲如遗芥,岂知远慕圣德,为江、淮之纯臣乎!事迹显然,无可致惑。臣朽老疾侵,不应预朝政;但楚将死,有城郢之忠,卫鱼临亡,亦有尸谏之节。臣为宗室遗老,敢忘刘向之心!”上叹息其忠,然不能用。介,思话之孙也。

甲寅(二十二日),侯景派遣仪同三司于悦飞返回建康,把自己战败的事启奏朝廷,并且自己请求革职贬官。梁武帝下诏没有答应。侯景又请求为他补充财和给养,梁武帝因为侯景的军队刚刚被打败,没有忍心把他调动。乙卯(二十三日),梁武帝就让侯景担任南豫州牧,他原来的官职还依然保持;又任命鄱王萧范为合州刺史,镇守合。光禄大夫萧介上表谏说:“我私下听说侯景在涡打了败仗,单枪匹前来归顺。陛下您不追悔他从前造成的灾难,又敕免并容纳了他。我听说恶人的秉不会改变,天下的恶人是一样的。昔日吕布杀死了丁原,来侍奉董卓,而最终又杀死了董卓,成为叛贼。刘牢反叛王恭,归附晋朝,但又背弃了晋朝,制造邪恶事端。为什么呢?因为狼野心,最终也不会有驯服、顺从的秉,以喂养老虎为例,一定会现被饥饿的老虎吃掉的祸患。侯景凭借着他的凶狠与狡猾 的才能,受的豢养和保护,位独据一方,然而,死后坟土还未,他就反叛了氏。只是因为叛逆的力量还不足,他才又逃奔到了关西。宇文泰没有收容他,所以他崐才投靠了我们。陛下您以往这所以不拒细,接纳了侯景,正是为了象汉代在边境上设置属国安投降的胡人来对会匈那样,让侯景来对付东魏,希望他同东魏打一仗;而现在侯景既然亡师失地,吃了败仗,那么他便只是边境上的一个平常之人,陛下您舍不得区区一个侯景,却失去了与友好国家的和睦,如果国家还等待他自新之时,晚年效力,我私下认为侯景必定不是晚年效力的臣。他抛弃家国象脱掉鞋一样轻率,背弃国君、亲人象丢掉草芥一样容易,他怎么会懂得远慕圣德而来,我们梁朝纯贞的臣呢!他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没有人会到迷惑不解。我已经衰老,又受疾病侵扰,本不应该预朝廷政事。但是楚国令尹在临死时,还叮嘱庚修筑郢都的城墙,不忘保护社稷。卫国的史鱼将死之时,尚有让儿置尸窗下谏卫灵公之举。我为皇族遗老,怎么敢忘记刘向的一片忠心!”梁武帝魏很赞赏萧介的一片忠心,但是却不能听从他的忠告。萧介是萧思话的孙

[5]己未,东魏大将军澄朝于邺。

[5]己未(二十七日),东魏大将军澄来到邺城朝拜国主。

[6]魏以开府仪同三司赵贵为司空。

[6]西魏任命开府仪同三司赵贵为司空。

[7]魏皇孙生,大赦。

[7]西魏文帝的孙降生,大赦天下。

[8]二月,东魏杀其南兖州刺史石长宣,讨侯景之党也;其馀为景所胁从者,皆赦之。

[8]二月,东魏杀掉了南兖州刺史石长宣,这是讨伐侯景的同党。其余被侯景所威胁,迫不得已随从他反叛的人都被赦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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