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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十八(6/10)

有几人?”景曰:“千人。”“围台城几人?”曰:“十万。”“今有几人?”曰:“率土之内,莫非己有。”上俯首不言。

没有多久,侯景派遣三伟来到文德殿拜见梁武帝,梁武帝下令揭起帘幕,打开房门带王伟来,王伟跪拜之后,将侯景的文书呈给梁武帝,声称:“我们受到一些佞的蒙蔽,带领人朝堂,惊动了皇上,现在特地到中等候降罪。”梁武帝问:“侯景在什么地方?你可以把他叫来。”侯景来太极殿的东堂晋见梁武帝,随带了五百多盔带甲的武士保护自己。侯景在大殿下面跪拜,以额地,典仪带着他走到三公坐的榻前。梁武帝神不变,问侯景:“你在军队里的时间很长,真是劳苦功呀?”侯景不敢抬正视梁武帝,汗了一脸。梁武又问:“你是哪个州的人,敢到这里来,你的妻儿还在北方吗?”对这些问题侯景都不能回答。任约在旁边代替侯景回答说:“臣下侯景的妻儿都被家屠杀光了,只有我单一人投靠了陛下您。”梁武帝又问:“当初你渡江过来的时候有多少人?”侯景说:“一千人。”再问:“包围台城时共有多少人?”回答说:“十万人。”问:“现在共有多少人?”回答说:“十万人。”问:“现在共有多人?”回答:“四海之内没有不属于我的人。”梁武帝低下去不再说话。

景复至永福省见太,太亦无惧容。侍卫皆惊散,唯中庶徐、通事舍人陈郡殷不害侧侍。谓景曰:“侯王当以礼见,何得如此!”景乃拜。太与言,又不能对。

侯景又到永福省去拜见皇太,皇太也没有表现害怕的神情。皇太边的侍卫都已惊慌地逃散了,唯独中庶徐、通事舍人陈郡人殷不害在一旁侍奉。徐对侯景说:“你来拜见应遵守礼节,怎么可以象现在这样?”侯景听了就跪下参拜。皇太与侯景说话,侯景又不能回答。

景退,谓其厢公王僧贵曰:“吾常跨鞍对陈,矢刃下,而意气安缓,了无怖心;今见萧公,使人自慑,岂非天威难犯!吾不可以再见之。”于是悉撤两侍卫,纵兵掠乘舆、服御、人皆尽。收朝士、王侯送永福省,使王伟武德殿,于悦屯太极东堂。矫诏大赦,自加大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

侯景离开之后,对他的厢公王僧贵说:“我经常跨上鞍与敌人对阵,面临刀丛箭雨,心绪平稳如常,一也不害怕;今天见到萧公,心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这岂不是天的威严难以犯吗?我不能再见他们了。”于是他把两的侍卫都撤掉,放纵将士把皇帝及后妃使用的车辆、服装,还有女都抢得一二净。又将朝上、王侯们捉了送到永福省,派王伟守卫武德殿,于悦屯驻在太极殿的东堂。侯景接着又伪造梁武帝的诏书,下令大赦天下,还加封自己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

建康士民逃难四。太萧允,至京,端居不行,曰:“死生有命,如何可逃!祸之所来,皆生于利;敬不求利,祸从何生!”

建康的老百姓往四面八方逃难。太萧允来到京时,端正地坐着不走,说:“死生都是命中注定,怎么可以逃掉呢?灾祸都是由利面生的,如果不追求利益,灾祸怎会产生?”

己巳,景遣石城公大款以诏命解外援军。柳仲礼如诸将议之。邵陵王纶曰:“今日之命,委之将军。”仲礼熟视不对。裴之、王僧辩曰:“将军拥众百万,致阙沦没,正当悉力决战,何所多言!”仲礼竟无一言,诸军乃随方各散。南兖州刺史临成公大连、湘东世方等、鄱嗣、北兖州刺史湘潭侯退、吴郡太守袁君正、晋陵太守陆经等各还本镇。君正,昂之也。邵陵王纶奔会稽。仲礼及弟敬礼、羊鸦仁、王僧辩、赵伯超并开营降,军士莫不叹愤。仲礼等城,先拜景而后见上;上不与言。仲礼见父津,津恸哭曰:“汝非我,何劳相见!”

己巳(十四日),侯景派遣石城公萧大款带上梁武帝的诏书,去下令解散外面的救援队。柳仲礼召集各位将领商议此事,邵陵王萧纶对柳仲礼说:“今天该下什么样的命令,我们都听将军您了。”柳仲礼注目细看萧纶不作回答。裴之、王僧辩说:“将军您拥有百万人,却致使皇沦陷,下正崐是应该投力量决一死战的时候,何必多言呢?”柳仲礼竟然绐终不发一言,各路援军于是只好分散,回到各自原来驻守的地方去了。南兖州刺史临成公萧大连、湘东王嫡长萧方等、鄱王嫡长萧嗣、北兖州刺史湘潭侯萧退、吴郡太守袁君正、晋陵太守陆经等人都返回本来镇守的州郡。袁君正是袁昂的儿。邵陵王萧纶逃往会稽。柳仲礼和他的弟弟柳敬礼,还有羊鸦仁、王僧辩、赵伯超一打开营门向侯景投降,将士们没有不叹息愤恨的。柳仲礼等人京城之后,先拜会侯景然后才晋见梁武帝,梁武帝不跟他们说话。柳仲礼见到了父亲柳津,柳津痛哭:“你不是我的儿,何必来跟我相见!”

湘东王绎使全威将军会稽王琳送米二十万石以馈军,至姑孰,闻台城陷,沉米于江而还。

湘东王萧绎派遣全威将军会稽人王琳运送二十万石大米来馈赠援军,到达姑孰时,他们听说台城又经陷落,就将大米沉到江中,然后回去了。

景命烧台内积尸,病笃未绝者亦聚而焚之。

侯景下令焚烧掉殿内堆积的尸,那些病重但是还没有断气的人,也都被堆集在一块烧掉了。

庚午,诏征镇牧守可复本任。景留柳敬礼、羊鸦仁,而遣柳仲礼归司州,王僧辩归竟陵。初,临贺王正德与景约,平城之日,不得全二。及城开,正德帅众挥刀,景先使其徒守门,故正德不果。景更以正德为侍中、大司,百官皆复旧职。正德见上,拜且泣。上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庚午(十五日),朝廷颁下诏书征召原来的镇牧守,可以回到他们过去的任所去。侯景留下了柳敬礼、羊鸦仁,而派遣柳仲礼返回司州,王僧辩回归竟陵。当初,临贺王萧正德与侯景约定:平定台城的那一天,不得保全皇上与太。等到城门打开时,萧正德率领人挥着刀准备去,侯景称派手下的士兵把守大门,所以萧正德最终没能达到目的。侯景让萧正德改任侍中、大司,文武百官都恢复了的原来的职务。萧正德晋见梁武帝,一边跪拜一边哭泣。梁武帝说:“你个不停,是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吧?”

秦郡、平、盱眙三郡皆降景,景改平为北沧州,改秦郡为西兖州。

秦郡、平、盱眙三个郡都向侯景投降了,侯景把平改为北沧州,把秦郡改为西兖州。

[8]东徐州刺史湛海珍、北青州刺史王奉伯并以地降东魏。青州刺史明少遐、山太守萧邻弃城走,东魏据其地。

[8]东徐州刺史湛海珍、北青州刺史王奉伯都率领全城投降了东魏,青州刺史明少遐、山太守萧邻弃城逃跑,东魏占据了这些地方。

[9]侯景以仪同三司萧邕为南徐州刺史,代西昌侯渊藻镇京,又遗其将徐相攻晋陵,陆经以郡降之。

[9]侯景任命仪同三司萧邕为南徐州刺史,代替西昌侯萧渊藻镇守京。又派遣手下的将领徐相攻打晋陵郡,郡守陆经率领全郡军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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