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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二(6/10)

[17]壬申,齐封世宗之孝珩为广宁王,长恭为兰陵王。

[17]壬申(二十一日),北齐封文襄帝的儿孝珩为广宁王,长恭为兰陵王。

[18]甲戌,衡献王昌境,诏主书、舍人缘迎候;丙,济江,中,殒之,使以溺告。侯安都以功爵清远公。

[18]甲戌(二十三日),衡献王陈昌陈朝境内,陈文帝诏令主书、舍人们在路旁迎接等候。丙(二十五日),陈昌渡长江,但船到江中就被害死了,使者报告说是淹死了。侯安都因为杀陈昌之功爵,为清远公。

初,祖遣荥喜从安成王顼诣江陵,梁世祖以喜为侍郎,没于长安,与昌俱还,因和亲之策。上乃使侍中周弘正通好于周。

当初,陈武帝派荥喜跟着安成王陈顼到江陵去,梁元帝任命喜为侍郎,也陷没在长安,后来与陈昌一起回来,就向朝廷献了与北周人和睦亲善的计策。陈文帝便派侍中周弘正去和北周修通友好。

[19]夏,四月,丁亥,立皇伯信为衡王,奉献王祀。

[19]夏季,四月,丁亥(初六),陈朝立皇陈伯信为衡王,让他承奉献王陈昌的祭祀。

[20]周世宗明有识量,晋公护惮之,使膳中大夫李安置毒于糖而之。帝颇觉之。庚,大渐,授遗诏五百馀言,且曰:“朕年幼,未堪当国。鲁公,朕之介弟,宽仁大度,海内共闻;能弘我周家,必此也。”辛丑,殂。

[20]周明帝英明聪,有见识有肚量,晋公宇文护害怕他,便指使膳中大夫李安在糖饼里放毒药送上去。明帝用之后就明显有所觉。庚(十九日),病情恶化,弥留之际,授遗诏五百多字,而且说:“我的儿年幼,不能负起治国大任。鲁公,是我的大弟弟,为人宽仁,大度,声望传于海内,能弘扬我家帝业的,一定是这个孩!”辛丑(二十日),去世。

鲁公幼有质,特为世宗所亲,朝廷大事,多与之参议;沉,有远识,非因顾问,终不辄言。世宗每叹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壬寅,鲁公即皇帝位。大赦。

鲁公宇文邕自幼就怀大志,气度不凡,所以特别受明帝钟,凡是朝廷大事,多与他商量。他沉,有远大的识见,不是因为明帝询问,他是不随便说话的。世宗每每慨叹说:“这个人要么不说话,一说就必定有切中事理的辟见解。”壬寅(二十一日),鲁公宇文邕即皇帝位,颁发了大赦天下令。

[21]五月,壬,齐以开府仪同三司刘洪徽为尚书右仆

[21]五月,壬(初二),北齐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刘洪徽为尚书右仆

[22]侯安都父文捍为始兴内史,卒官。上迎其母还建康,母固求停乡里。乙卯,为置东衡州,以安都从弟晓为刺史;安都秘,才九岁,上以为始兴内史,并令在乡侍养。

[22]侯安都的父亲侯文捍任始兴内史,死于任上。陈文帝迎接他的母亲回建康,他母亲决要求留在乡里。乙卯(初五),为此在始兴重置东衡州,任命侯安都的堂弟侯晓为东衡州刺史。侯安都的儿侯秘,才九岁,文帝任命他为始兴内史,并让他在乡下侍奉祖母。

[23]六月,壬辰,诏葬梁元帝于江宁,车旗礼章,悉用梁典。

[23]六月,壬辰(十二日),陈文帝诏令把梁元帝埋葬在江宁,丧事中的车旗礼仪,全采用梁朝旧制。

[24]齐人收永安、上党二王遗骨,葬之。敕上党王妃李氏还第。冯文洛尚以故意,修饰诣之。妃盛列左右,立文洛于阶下,数之曰:“遭难离,以至大辱,志寡薄,不能自尽。幸蒙恩诏,得反藩闱,汝何,犹见侮!”杖之一百,血洒地。[24]北齐人收集永安、上党二王的遗骨埋葬起来。敕令上党王妃李氏回到王府旧宅。当初李氏被赐给了冯文洛为妾,李氏重回王府之后,冯文洛还以原来的份,修饰打扮一番去见李妃。李妃把很多边人排列成阵势,让冯文洛站在台阶下,责骂他说:“我因遭受大难离失所,才受到这样大的侮辱,我只恨自己志气节很差,不能自杀殉夫。现在幸亏皇上恩典,能够回到藩王的闺闱。你是什么狗才,还想来侮辱我!”下令打了他一百杖,打得他绽,血满地。

[25]秋,七月,丙辰,封皇伯山为鄱王。

[25]秋季,七月,丙辰(初七),陈朝封皇陈伯山为鄱王。

[26]齐丞相演以王儒缓,恐不允武将之意,每夜载,昼则不与语。尝密室,谓曰:“比王侯诸贵,每见敦迫,言我违天不祥,恐当或有变起;吾以法绳之,何如?”曰:“朝廷比者疏远亲戚,殿下仓猝所行,非复人臣之事。芒刺在背,上下相疑,何由可久!殿下谦退,秕糠神,实恐违上玄之意,坠先帝之基。”演曰:“卿何敢发此言,须致卿于法!”曰:“天时人事,皆无异谋,是以敢冒犯斧钺,抑亦神明所赞耳。”演曰:“拯难匡时,方俟圣哲,吾何敢私议!幸勿多言!”丞相从事中郎陆杳将使,握手,使之劝。以杳言告演,演曰:“若内外咸有此意,赵彦朝夕左右,何故初无一言?”乃以事隙密问彦,彦曰:“我比亦惊此声论,每陈闻,则噤心悸。弟既发端,吾亦当昧死一披肝胆。”因共劝演。

[26]北齐丞相演考虑到王儒雅,动作迟缓,担心他不称武将们的心,便每夜用车载他来议事,白天则不和他说话。又曾经把王叫密室,对他说:“近来王侯及诸位贵族每每对我行敦促迫,说我违反天意而不即位,很不吉祥。恐怕这样下去会有变发生;我想依法治他们鼓篡逆之罪,你以为如何呢?”王回答说:“皇上近来对亲戚非常疏远,殿下不久前仓猝间所实行的诛灭杨等人的举动,已不是为人臣的人该的事。现在是芒刺在背,上下互相怀疑,这局面怎么能长久。殿下谦逊退让,视国家神为糠,其实恐怕是违背了上天的旨意,毁坏了先帝留下的基业。”演说:“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我要把你国法论罪!”王说:“天时人意,都没有不同,所以我才敢冒犯斧钺诛戮来言,这怕也是神明所赞许的吧!”演说:“拯救国家于危难,匡扶时世,正等待圣哲现呢,我怎么敢私下议论呢?你就别再多说了!”丞相从事中郎陆杳将要使,握着王的手,让他去劝。王把陆杳的话告诉了演,演说:“如果朝廷内外都有这意思,赵彦早晚都在我边,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于是王利用公事的间隙悄悄探问赵彦的意思,赵彦说:“我近来也为这舆论而吃惊,每每想把自己的意见加以陈述,但临言噤,心惊。现在你既然发端说来了,我也要冒着一死披一下肝胆了!”于是与王共同向演劝

演遂言于太皇太后。赵德曰:“相王不效周公辅成王,而相夺,不畏后世谓之篡邪!”太皇太后曰:“德之言是也。”未几,演又启云:“天下人心未定,恐奄忽变生,须早定名位。”太皇太后乃从之。

演于是就把群臣劝的话告诉了太皇太后。赵德在一边说:“相王您不效法周公辅佐成王的往事,而想行骨相夺之事,难不怕后世说你篡逆吗?”太皇太后也说:“赵德说的话是对的。”过一阵演又去启奏说:“现在天下人心不安定,我担心变突然发生,必须早日确定名位。”太皇太后这才答应了。

八月,壬午,太皇太后下令,废齐主为济南王,居别。以常山王演纂大统,且戒之曰:“勿令济南有他也!”

八月,壬年(初三),太皇太后发布敕令,废北齐国主殷为济南王,让他搬到别去住。让常山王朝登基,并且告诫演说:“可不能让济南王有其他不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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