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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三(7/10)

[20]戊(初二),北周任命齐公宇文宪为雍州牧,宇文贵为大司徒。九月,丁巳(初二),任命卫公宇文直为大司空。追录当初辅佐君主的元勋功臣,封开府仪同三司陇西公李为唐公,太驭中大夫长乐公若凤为徐公。李是李虎的儿,若凤是若惠的儿

[21]乙丑,齐主封其绰为南王,俨为东平王。俨,太之母弟也。

[21]乙丑(初十),北齐武成帝封儿绰为南王,俨为东平王。俨是太的同母弟。

[22]突厥寇齐幽州,众十余万,长城,大掠而还。

[22]突厥侵北齐的幽州,共有十多万人,长城,在大肆抢掠后退去。

[23]周皇姑之归也,齐主遣人为晋公护母作书,言护幼时数事,又寄其所著锦袍,以为信验。且曰:“吾属千载之运,蒙大齐之德,老开恩,许得相见。禽兽草木,母相依。吾有何罪,与汝分离!今复何福,还望见汝!言此悲喜,死而更苏。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异国,何可求!假汝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飘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见,不得一日同,寒不得汝衣,饥不得汝,汝虽穷荣极盛,光耀世间,于吾何益!吾今日之前,汝既不得申其供养,事往何论;今日以后,吾之残命,唯系于汝尔。天履地,中有鬼神,勿云冥昧,而可欺负!”

[23]北周武帝的姑母回去时,北齐武成帝派人代晋公宇文护的母亲写了回信,信中说到宇文护年幼时的几件事,还寄去自己穿的锦袍,作为证明。信上说:“我遇到千载难逢的运气,蒙受大齐的恩德,怜悯我年老特别开恩,允许我们母见面。就是禽兽草木,也都母相依为命。我犯了什么罪孽,竟会和你分离!现在又得到什么福气,还能回去和你相见!说到这些,悲喜集,死而复生。世上所有的东西,只要追求都能得到,母异国,又能向哪里求得团聚!即使你的尊贵到达王公,富有超过山海,但有个年已八十的老母亲,还飘泊在千里之外,生命在旦夕之间,得不到一天短暂的相见,得不到一天的共同生活,寒冷而得不到你的衣服,饥饿而得不到你的饮,你虽然极其荣华富贵,光辉照耀人间,对我有什么好!在今天以前,你没有尽供养我的本份,事情已过就不必再说了;从今以后,我的余生就依赖于你了。天地之间,中有鬼神,不要以为天地冥冥,可以欺骗负心!”

护得书,悲不自胜。复书曰:“区宇分崩,遭遇灾祸,违离膝下,三十五年。受生禀气,皆知母,谁同萨保,如此不孝!为公侯,母为俘隶,暑不见母暑,寒不见母寒,衣不知有无,不知饥饱,泯如天地之外,无由暂闻。分怀冤酷,终此一生,死若有知,冀奉见于泉下耳!不谓齐朝解网,惠以德音,磨敦、四姑,并许矜放。初闻此旨,魂飞越,号天叩地,不能自胜。齐朝霈然之恩,既已沾洽,有家有国,信义为本,伏度来期,已应有日。一得奉见慈颜,永毕生愿。生死骨,岂过今恩;负山岳,未足胜荷。”

宇文护接到书信,忍不住悲痛。复信说:“天下四分五袭,遭遇灾祸,离开母亲,已经三十五年。禀承受天地自然之气,都知之情,谁象我萨保一般,这样不孝!儿是公侯,母亲却是被俘虏的隶,天看不见母亲受暑,冷天看不见母亲挨冻,不知有没有衣穿,不知吃得饱不饱,踪迹消失在天地以外,无从得到一音讯。分别怀有冤屈和惨痛,结束一生以后,后如果有知,希望能在九泉之下侍奉母亲!不意齐朝网开一面,赐给好消息,母亲和四姑母,获得怜悯允许释放。刚听到这诏旨时,连魂魄都变得清朗而飞升起来,呼天抢地,不由自己。现在受到齐朝雨般恩泽的滋,家和国家,应该以信义为本,估计母亲归来之期,已经不远。一旦能够见到母亲慈祥的面容,永远了却我毕生的愿望。死者复生,白骨长,怎能比得上今天这样的恩情;象背负大山岳,真是担当不起。”

齐人留护母,使更与护书,邀护重报,往返再三。时段韶拒突厥军于下崐,齐主使黄门徐世荣乘传赍周书问韶。韶以“周人反覆,本无信义,比晋之役,其事可知。护外托为相,其实主也。既为母请和,不遣一介之使。若据移书,即送其母,恐示之以弱。不如且外许之,待和亲定,然后遣之未晚。”齐主不听,即遣之。

北齐人留下宇文护的母亲,再次给宇文护去信,希望宇文护再次回信,这样往返了好几次。当时段韶在边抵御突厥的军队,北齐武成帝派黄门郎徐世荣乘驿车带了北周的书信去问段韶的意见。段韶表示“周人反复无常,本来就没有信义,比照晋之役,事情就明白了。宇文护在表面上仅仅是相国,实际上是一国之主。既然为了母亲请求和好,却不派一个使者来。如果据他送来的书信,就把他的母亲送回去,恐怕会给对方留下我们弱的印象。不如暂且对外表示答允,等和睦亲善的事完全肯定以后,再把他的母亲送回去也不晚。”武成帝不听段韶的意见,立即把宇文护的母亲送回长安。

阎氏至周,举朝称庆,周主为之大赦。凡所资奉,穷极华盛。每四时伏腊,周主帅诸亲戚行家人之礼,称觞上寿。

阎氏回到北周,满朝庆,北周武帝为此在国内大赦。他对阎氏所供奉的一切,好丰盛到了极,每逢四季的节日,武帝带领所有亲戚不行国礼而行家礼,举杯祝阎氏长寿。

[24]突厥自幽州还,留屯北,更集诸兵,遣使告周,与共击齐如前约。闰月,乙巳,突厥寇齐幽州。

[24]突厥从幽州返回,屯兵在北,一步召集各落的军队,派使者告诉北周,打算象以前所约定那样共同攻北齐。闰月,乙巳(二十日),突厥侵北齐幽州。

晋公护新得其母,未伐齐;恐负突厥约,更生边患,不得已,征二十四军及左右厢散隶秦、陇、、蜀之兵并羌、胡内附者,凡二十万人。冬,十月,甲,周主授护斧钺于朝;丁卯,亲劳军于沙苑;癸酉,还

晋公宇文护刚迎来了母亲,不想攻北齐;但又怕违背了和突厥的约定,反而发生边患,不得已,征召关中的府兵二十四军、左右厢的禁卫兵及其隶属的秦、陇、、蜀等地的军队,加上归附的羌人、胡人等,一共二十万人。冬季,十月,甲(初十),北周武帝在朝廷授给宇文护斧钺;丁卯(十三日),亲自到沙苑劳军队;癸酉(十九日),回

护军至潼关,遣国尉迟迥帅兵十万为前锋,趣洛,大将军权景宣帅山南之兵趣悬瓠,少师杨轵关。

宇文护的军队抵达潼关,派国尉迟迥领十万前锋,向洛发,大将军权景宣率领荆州、襄的兵向悬瓠发,少师杨攻轵关。

[25]周迪复东兴,宣城太守钱肃镇东兴,以城降迪。吴州刺史陈详将兵击之,详兵大败,迪众复振。

[25]周迪再次攻东兴岭,宣城太守钱肃镇守东兴,献城池向周迪投降。吴州刺史陈详领兵攻击周迪,陈详的军队大败,周迪的众又振作起来。

南豫州刺史西丰脱侯周敷帅所击之,至定州,与迪对垒。迪绐敷曰:“吾昔与弟戮力同心,岂规相害!今愿伏罪还朝,因弟披心腑,先乞共盟。”敷许之,方登坛,为迪所杀。

南豫州刺史西丰脱侯周敷率领所属队去攻打周迪,抵达定川,和周迪两军对垒。周迪欺骗周敷说:“我以前和弟弟同心协力,怎会谋划加害于你!现在我愿意认罪归顺朝廷,乘弟弟前来时表我心里的想法,先请你和我一起盟誓。”周敷答允了,刚走上举行盟誓的土台,就被周迪杀死。

[26]陈宝应据晋安、建安二郡,陆为栅,以拒章昭达。昭达与战,不利,因据上,命军士伐木为筏,施拍其上。会大雨江涨,昭达放筏冲宝应栅,尽坏之,又兵攻其步军。方合战,上遣将军余孝顷自海适至,并力乘之。十一月,己丑,宝应大败,逃至莆,谓其曰:“早从虞公计,不至今日。”昭达追擒之,并擒留异及其族党,送建康,斩之。异贞臣以尚主得免,宝应宾客皆死。

[26]陈宝应占据晋安和建安两郡,在路和陆路修起栅栏,用来抗拒章昭达。章昭达和他打仗,很不顺利。因此占据江上游,命令军士砍树木造木筏,筏上备了“拍竿”恰巧大雨以后江猛涨,章昭达放木筏顺而下,冲撞陈宝应在中设立的栅栏,全破坏。又攻陈宝应的步军。正当双方崐会战时,陈文帝派将军余孝顷从海路赶到,和章昭达合力围攻。十一月,已丑(初五),陈宝应大败,逃到莆,对儿说:“如果早听虞寄的计谋,不致于象今天这样。”章昭达追到将他捉住,还一并抓获留异和他的族党,解送建康,将他们斩首。留异的儿留贞臣因为娶公主为妻,被免罪;陈宝应的宾客都被死。

上闻虞寄尝谏宝应,命昭达礼遣诣建康。既见,劳之曰:“宁无恙。”以为衡王掌书记。

陈文帝听说虞寄曾经规劝过陈宝应,于是命章昭达礼请虞寄到建康来。见面时,陈文帝问他说:“问候宁的健康。”任用他为衡王的书记。

[27]周晋公护屯弘农。尉迟迥围洛,雍州牧齐公宪、同州刺史达奚武、泾州总王雄军于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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