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华林园东门外设置帷幕观看,派遣使者骑疾驰到俨的仪仗队那里。使者不得,自称是奉皇帝的命令而来的,手持红的兵士应声打碎使者的鞍,受到惊吓,把使者颠下来。太上皇大笑,以为很好,还下令俨停车。对他问了很久。全邺城的人都来观看。
俨恒在中,坐光殿视事,诸父皆拜之。上皇或时如并州,俨恒居守。每送行,或半路,或至晋乃还。玩服饰,皆与齐主同,所须悉官给。尝于南见新冰早李,还,怒曰:“尊兄已有,我何意无!”自是齐主或先得新奇,属官及工人必获罪。俨刚决,尝言于上皇曰:“尊兄懦,何能帅左右!”上皇每称其才,有废立意,胡后亦劝之,既而中止。
俨常在里,坐在光殿办理政事,同宗族长辈都向他下拜表示尊敬。太上皇有时去并州,俨便常常在中留守。给太上皇送行时,或送到半路,或送到晋才回。他的用服饰,都和北齐国主的一般,需用的东西都由官府供给。曾经在北齐国主所住的南见到刚送来的冰镇的李,回去后,然大怒说:“我的哥哥有这个,我为什么却没有!”从此以后北齐国主比他先得到新奇的东西,属官和工匠一定会获罪。俨情刚愎果断,曾对太上皇说:“哥哥懦弱,怎么能统率左右!”太上皇往往称赞他的才能,有废纬立俨的意思,胡后也劝他这样,但不久就中止了这个想法。
[23]华皎遣使诱章昭达,昭达执送建康。又诱程灵洗,灵洗斩之。皎以武州居其心腹,遣使诱都督陆隆,隆不从;遣兵攻之,不克。州刺史僧朔等并隶于皎,长沙太守曹庆等,本隶皎下,遂为之用。司徒顼恐上守宰皆附之,乃曲赦湘、二州。九月,乙巳,悉诛皎家属。
[23]华皎派使者去劝诱章昭达,被章昭达捉住送到建康。又派使者去劝诱程灵洗,被程灵洗杀死。华皎因为武州是他的心腹要地,派使者去劝诱武州都督陆隆,陆隆不肯听从;华皎派军队去攻,也没有攻克。州刺史僧朔等都隶属华皎,长沙太守曹庆等人,原先也隶属华皎,因此都为华皎效命。司徒陈顼担心上游一带的郡守地方官都归附华皎,便特别赦免了湘、二州。九月,乙巳(初七),把华皎的家属全死。
梁以皎为司空,遣其国王将兵二万助之。周权景宣将军,元定将陆军,卫公直总之,与皎俱下。淳于量军夏,直军鲁山,使元定以步骑数千围郢州。皎军于白螺,与吴明彻等相持。徐度、杨文通由岭路袭湘州,尽获其所留军士家属。
后梁任命华皎为司空,派国王领兵二万去援助他。北周权景宣率领军,元定率领陆军,由卫公宇文直总辖,和华皎的军队一起顺而下,淳于量驻军夏,宇文直驻军鲁山,元定以几千名步、骑兵包围郢州。华皎在白螺驻军,和吴明彻的陈朝军队互相钳制。陈朝的徐度、杨文通从陆路奔袭湘州,把华皎留在湘州的军士家属全俘虏。
皎自陵与周、梁军顺乘风而下,军势甚盛,战于沌。量、明彻募军中小舰,多赏金银,令先当西军大舰受其拍;西军诸舰发拍皆尽,然后量等以大舰拍之,西军舰皆碎,没于中。西军又以舰载薪,因风纵火,俄而风转,自焚,西军大败。皎与僧朔单舸走,过陵,不敢发岸,径奔江陵;卫公直亦奔江陵。
华皎从陵与北周、后梁的军顺乘风西下,军势很盛,在沌和陈崐朝军队发生战斗。淳于量、吴明彻募集了军队中的小船,赏给许多金银,命令先行发承受北周、后梁军大船上“拍竿”的攻击;等对方船上“拍竿”发的石块,淳于量等便用大船上的“拍竿”向对方攻,北周、后梁的大船都被“拍竿”击破,沉没在沌中游。北周、后梁的军队又用船装载了乾柴,借风力纵火引向对方,不久风向转变,火烧到自己,北周、后梁的军队大败。华皎和僧朔乘一只船逃走,路过陵,不敢靠岸,直奔江陵,卫公宇文直也奔向江陵。
元定孤军,退无路,斫竹开径,且战且引,趣陵。陵已为徐度等所据,度等遣使伪与结盟,许纵之还国;定信之,解仗就度,度执之,尽俘其众,并擒梁大将军李广。定愤恚而卒。
元定的孤军,退无路,砍断竹开路,且战且退,想退到陵。这时陵已经被徐度等所占领,徐度等派使者假装愿意和他结盟,答允放他回北周;元定相信了,解除了武装归顺徐度,徐度捉住他,并俘虏了元定的全军队,还擒获了后梁的大将军李广。元定愤怒而死。
皎党曹庆等四十余人并伏诛。唯以岳太守章昭裕,昭达之弟,桂太守曹宣,祖旧臣,衡内史汝任忠,尝有密启;旨宥之。
华皎的余党曹庆等四十多人都被杀。只有岳太守章昭裕因为是章昭达的弟弟,桂太守曹宣是陈朝祖时的老臣,衡内史汝任忠曾经向朝廷上过密启 ,这三人被宽恕免罪。
吴明彻乘胜攻梁河东,之。
吴明彻乘胜攻克后梁的河东郡。
周卫公直归罪于梁国殷亮;梁主知非其罪,然不敢违,遂诛之。
北周卫公宇文直把失败归罪于后梁的国殷亮;后梁明帝虽然明白不是殷亮的罪过,因为不敢违抗宇文直的意志,便把他杀死。
周与陈既恶,周沔州刺史裴宽白襄州总,请益戍兵,并迁城于羊蹄山以避。总兵未至,程灵洗舟师奄至城下。会大雨,暴涨,灵洗引大舰临城发拍,击楼堞皆碎,矢石尽夜攻之三十余日;陈人登城,宽犹帅众执短兵拒战;又二日,乃擒之。
北周和陈朝既关系破裂,互相仇视,北周的沔州刺史裴宽向襄州总报告,请求增加卫戍的军队,并把城池迁到羊蹄山以远离边。襄州总的援军还没到,程灵洗的军船队已经来到城下。正遇天降大雨,河猛涨,程灵洗把大船驶到城边用“拍竿”发起攻击,把城上的矮墙都打碎了,又用箭和石块攻打了三十多天;陈朝军队登上城墙,裴宽还率领军队用短兵抵抗;过了两天,裴宽被擒。
[24]丁巳,齐上皇如晋。山东,饥,僵尸满。
[24]丁巳(十九日),北齐太上皇帝去晋。山东发生灾、饥荒,路上都是尸。
[25]冬,十月,甲申,帝享太庙。
[25]冬季,十月,甲申(十七日),陈废帝到太庙祭祀祖宗。
[26]十一月,戊戌朔,日有之。
[26]十一月,戊戌朔(初一),现日。
[27]丙午,齐大赦。
[27]丙午(初九),北齐大赦全国。
[28]癸丑,周许穆公宇文贵自突厥还,卒于张掖。
[28]癸丑(十六日),北周许穆公宇文贵从突厥回朝,中途死在张掖。
[29]齐上皇还邺。
[29]北齐太上皇回邺城。
[30]十二月,周晋公护母卒,诏起,令视事。
[30]十二月,北周晋公宇文护的母亲死去,周武帝下诏让他不必守丧,叫他就职治事。
[31]齐秘书监祖,与黄门侍郎刘逖友善。求宰相,乃疏赵彦、元文遥、和士开罪状,令逖奏之,逖不敢通;彦等闻之,先诣上皇自陈。上皇大怒,执,诘之,因陈士开、文遥、彦等朋党、权、卖官、鬻狱事。上皇曰:“尔乃诽谤我!”曰:“臣不敢诽谤,陛下取人女。”上皇曰:“我以其饥馑,收养之耳。”曰:“何不开仓振给,乃买后乎?”上皇益怒崐,以刀环筑其,鞭杖下,将扑杀之。呼曰:“陛下勿杀臣,臣为陛下合金丹。”遂得少宽。曰:“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上皇又怒曰:“尔自比范增,以我为项羽邪?”曰:“项羽布衣,帅乌合之众,五年而成霸业。陛下藉父兄之资,才得至此,臣以为项羽未易可轻。”上皇愈怒,令以土其。且吐且言,乃鞭二百,甲坊,寻徙光州,敕令牢掌。别驾张奉福曰:“牢者,地牢也。”乃置地牢中,桎梏不离;夜,以芜菁为烛,为所熏,由是失明。
[31]北齐秘书监祖,和黄门侍郎刘逖关系很好。祖想宰相,便上疏陈述赵彦、元文遥、和士开的罪状,叫刘逖向太上皇奏报,刘逖不敢启奏;赵彦等人听到后,自己先到太上皇那里申述情况。太上皇然大怒,把祖抓来,亲自审问,祖说和士开、元文遥、赵彦等人拉帮结党、玩权术、卖官职、办狱受贿的事实。太上皇说:“你是在诽谤我!”祖说:“臣不敢诽谤,因为陛下娶了人家的女儿。”太上皇说:“我因为她们遭受灾荒饥馑,所以才收养她们。”祖说:“那为什么不开粮仓赈济粮,反把她们买到后?”太上皇更加恼怒,用刀把的铁环凿他的嘴,用鞭打,要把他打死。祖大叫说:“陛下不要杀臣,臣能给陛下炼金丹。”这才稍为缓和。祖说:“陛下有一个象范增那样的人却不能用他。”太上皇又大怒说:“你把自己比作范增,把我比作项羽吗?”祖说:“项羽布衣,率领乌合之众,用五年时间而成就霸业。陛下靠了父兄的地位、声望,才有今天,臣以为不能轻视项羽。”太上皇愈加震怒,叫人用土在他嘴里。祖边吐边说,被鞭打二百,发甲坊工,不久又把他迁到光州,命令他“牢掌”别驾张奉福说:“牢,就是地牢。”便把他囚在地牢里,上手铐脚镣;晚上燃蔓菁油代替蜡烛,睛被烟火所熏,从此失明。
[32]齐七兵尚书毕义云,为治酷忍,非人理所及,于家尤甚。夜,为盗所杀,遗其刀,验之,其善昭所佩刀也。有司执善昭,诛之。
[32]北齐七兵尚书毕义云,治下非常残酷,超乎人理,对家人更是如此。夜晚,被人杀死,现场留下刀,经过查证,是他儿毕善昭的佩刀。官府逮捕了毕善昭,将他死。
二年(戊、568)
二年(戊,公元568年)
[1],正月,己亥,安成王顼位太傅,领司徒,加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