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赐等十余事。帝以尝与之重誓,故不杀,解侍中、仆,为北徐州刺史。求见帝,长鸾不许,遣人推柏阁,坐,不肯行,长鸾令牵曳而。
祖日益被疏远,那些太监都一起说他的坏话。后主向陆令萱询问,陆令萱忧愁地默不作答,连问三次,才下床向后主叩拜说:“我这个老婢该死。老婢起初听和士开说祖博学多才,认为他是个好人,所以才荐举他。近来看他,十足是个臣。人的实情难以知,老婢该死。”后主命令韩长鸾调查实情况。韩长鸾素来就讨厌祖,查他伪作敕令骗取赏赐等十几件事。后主因为曾经和祖立下重誓,所以没有杀他,只解除祖侍中、仆的官职,派任北徐州刺史。祖求见后主,韩长鸾不准,派人将他推柏阁。祖坐在地上,不肯走,韩长鸾叫人把祖拉去。
癸巳,齐以领军穆提婆为尚书左仆,侍中、中书监段孝言为右仆。孝言,韶之弟也。初,祖执政,引孝言为助,除吏尚书。孝言凡所擢,非贿则旧,求仕者或于广会膝行跪伏,公自陈请,孝言颜扬扬,以为己任,随事酬许。将作丞崔成忽于众中抗言曰:“尚书,天下尚书,岂独段家尚书也!”孝言无辞以应,唯厉遣下而已。既而与韩长鸾共构祖,逐而代之。
癸巳(二十八日),北齐任命领军穆提婆为尚书左仆,侍中、中书监段孝言为右仆。段孝言是段韶的弟弟。当初,祖执政,引荐段孝言当助手,任命为吏尚书。段孝言所任用提的人,不是对他行贿赂的人就是他的故旧,求官的人或者在大广众的场合对段孝言膝行跪拜匍伏,公开向他陈述请求,段孝言脸洋洋得意,把这当自己的责任,看情况应酬许诺。将作丞崔成忽然在众人中声说:“尚书,是天下的尚书,难是段家的尚书!”段孝言无辞以对,只能沉着脸叫他下去而已。不久以后段孝言和韩长鸾一起排斥祖,逐祖由自己取代。
[19]齐兰陵武王长恭,貌而勇,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武士歌之,为《兰陵王陈曲》,齐主忌之。及代段韶督诸军攻定,颇务聚敛,其所亲尉相愿问之曰:“王受朝寄,何得如此?”长恭未应。相愿曰:“岂非以邙山之捷,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即当用此为罪,无乃避祸而更速之乎!”长恭涕泣前膝问计,相愿曰:“王前既有功,今复告捷,威声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时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用兵,恐复为将,叹曰:“我去年面,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齐主遣使鸩杀之。
[19]北齐兰陵武王长恭,容貌漂亮而且勇敢,因为邙山一仗的胜利,威名大振,武士们讴歌他,作《兰陵王阵曲》,北齐后主因此对他产生妒忌。等到长恭代替段韶督率军队攻定,却聚敛财,他的亲信尉相愿问他:“大王受朝廷的重托,怎能这样?”长恭没有回答。尉相愿说:“岂不是以邙山的大捷,给自己抹黑吗?”长恭说:“是这样。”尉相愿说:“朝廷如果忌恨你,就会有这件事给你定罪名,这不是躲避灾祸而是招来灾祸!”长恭哭着俯向他问计,尉相愿说:“王以前既然有功劳,这次打仗又得到胜利,威名太重。最好假托有病在家,不要参与现时的事情。”长恭同意他的话,但是没有能隐退。等到江、淮用兵,恐怕再次被任命将军,叹息说:“我去年脸上长痈,现在为什么不发来!”从此有了病不肯医治。北齐后主派使者送去毒酒将他害死。[20]六月,郢州刺史李综克滠城。乙巳,任忠克合州外城。庚戌,淮、沭郡皆弃城走。
[20]六月,陈朝的郢州刺史李综攻克滠城。乙巳(十一日),任忠攻克合州的外城。庚戌(十六日),淮、沭郡郡守都弃城逃走。
[21]壬,周皇孙衍生。
[21]壬(十八日),北周的皇孙宇文衍生。
[22]齐主游南苑,从官赐死者六十人。以阿那肱为司徒。
[22]北齐后主到南苑游玩,对六十个随从官员赐死。任命阿那肱为司徒。
[23]癸丑,程文季攻齐泾州,之。乙卯,宣毅司湛陀克新蔡城。
[23]癸丑(十九日),陈朝的程文季攻北齐的泾州,将它攻克。乙卯(二十日),宣毅司湛陀攻克新蔡城。
[24]丙辰,齐使开府仪同三司王聘于周。
[24]丙辰(二十二日),北齐派开府仪同三司王到北周聘问。
[25]癸亥,黄法氍克合州。吴明彻攻仁州,甲,克之。
[25]癸亥(二十九日),陈朝黄法氍攻克合州。吴明彻攻仁州,甲(三十日),将它攻克。
[26]治明堂。
[26]陈朝治理明堂。
[27]秋,七月,戊辰,齐遣尚书左丞陆骞将兵二万救齐昌,自、蕲,遇西太守汝南周炅。炅留羸弱,设疑兵以当之,帅锐,由间邀其后,大破之。己巳,征北大将军吴明彻军至峡,克其北岸城;南岸守者弃城走。周炅克州。淮北、绛城及谷士民,并杀其戍主,以城降。
[27]秋季,七月,戊辰(初四),北齐派尚书左丞陆骞领兵二万救援齐昌,从、蕲之间兵,和陈朝的西太守汝南周炅遭遇。周炅留下瘦弱的士兵,设疑兵抵挡北齐军队,自己率领锐的士兵,从小路阻击敌军背后,大败北齐军队。己巳(初五),征北大将军吴明彻的军队到达峡,攻克峡这个淮北岸的城池;防守南岸的人弃城逃走。周炅攻克州。淮北、绛城和谷的士民,各自杀死驻防军队的长官,献城投降。
齐陵王王琳与扬州刺史王贵显保寿外郭,吴明彻以琳初,众心未固,丙戌,乘夜攻之,城溃。齐兵退据相国城及金城。
北齐陵王王琳和扬州刺史王贵显守卫寿的外城,吴明彻认为王琳初到这里,人心还不稳定,丙戌(二十二日),乘夜晚攻城,城中溃散。北齐军队退守相国城和金城。
八月,乙未,山城降。壬寅,盱眙城降。壬,戎昭将军徐敬辩克海安城。青州东海城降。戊午,平固侯敬泰等克晋州。九月,甲,平城降。壬申,太守沈善庆克城。甲戌,齐安城降。丙,左卫将军樊毅克广陵楚城。
八月,乙未(初二),北齐的山城投降。壬寅(初九),盱眙城投降。壬(十九日),陈朝的戎昭将军徐敬辩攻克海安城。青州的东海城投降。戊午(二十五日),平固侯敬泰等攻克晋州。九月,甲(初一),平城投降。壬申(初九),太守沈善庆攻克城。甲戌(十一日),齐安城投降。丙(十三日),陈朝的左卫将军樊毅攻克广陵楚城。
[28]壬午,周太纳妃杨氏。妃,大将军随公之女也。
[28]壬午(十九日),北周太宇文纳杨氏为妃。杨妃是大将军随公杨的女儿。
太好昵近小人,左正宇文孝伯言于周主曰:“皇太四海所属,而德声未闻,臣忝官,实当其责。且秋尚少,志业未成,请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犹望日就月将。如或不然,悔无及矣。”帝敛容曰:“卿世载鲠直,竭诚所事。观卿此言,有家风矣。”孝伯拜谢曰:“非言之难,受之难也。”帝曰:“正人岂复过卿!”于是以尉迟运为右正。运,迥之弟也。
太喜和小人亲昵接近,左正宇文孝伯对北周国主武帝说:“皇太受到天下的注目,但没有听到他品德的名声,臣有愧于担任官,实在应该由臣负责。况且皇太年纪还小,志向和学业还不成熟,请陛下选正派人,作为他的良师益友,调理培养皇太的素质,希望他每天每月有所步。如果不这样,后悔就来不及了。”武帝正容肃然起敬说:“你世代为人鲠直,忠于职崐守。听到你这番话,可见你的家风。”宇文孝伯拜谢说:“说这话并不难,难在接受这番话。”武帝说:“正派人哪有超过你的!”于是任命尉迟运为右正。尉迟运是尉迟迥的侄儿。
帝尝问万年县丞南乐运曰:“卿言太何如人?”对曰:“中人。”帝顾谓齐公宪曰:“百官佞我,皆称太聪明睿智。唯运所言忠直耳。”因问运中人之状。对曰:“如齐桓公是也:仲相之则霸,竖貂辅之则,可与为善,可与为恶。”帝曰:“我知之矣。”乃妙选官以辅之,仍擢运为京兆丞。太闻之,意甚不悦。
武帝曾经问万年县丞南人乐运说:“你说皇太是怎样一人?”乐运答:“是中等人。”武帝回对齐公宇文宪说:“百官言巧语谄媚我,都说皇太聪明有特殊的才智。只有乐运的话忠诚坦率。”并向乐运询问中等人的样。乐运答:“像齐桓公就是中等人;仲为相就可以使他成就霸业,竖貂辅政就会使国家混;可以使他为善,也可以使他为恶。”武帝说:“我明白了。”于是选官辅助皇太,提乐运当京兆丞。皇太听说后,心里很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