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诚如君言。”独孤夫人亦谓曰:“大事已然,骑虎之势,必不得下,勉之!”
杨在夜里召见太史中大夫庚季才,问:“我平庸没有才能,却得到了辅佐幼主的重任。从天时和人事两方面来看,你以为会怎么样呢?”庚季才回崐答说:”天微奥妙,一时难以观察来。我只从人事方面来预料,觉得符命征兆已定。我即使说天时和人事都对您不利,您难还能够效法尧帝时代的许由,逃往箕山,洗耳于颍,而让天下吗!”杨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事情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杨的夫人独孤氏也对他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骑虎难下,你就努力去吧!”
以相州总尉迟迥位望素重,恐有异图,使迥魏安公奉诏书召之会葬。壬,以上国韦孝宽为相州总;又以小司徒叱列长叉为相州刺史,先令赴邺;孝宽续。
杨认为相州总尉迟迥素来地位,名望大,恐怕他有异图,于是就派他的儿魏安公尉迟持诏书召尉迟迥还京师参加天元皇帝的葬礼。壬(二十八日),任命上国韦孝宽为相州总,又任命小司徒叱列长义为相州刺史;先令叱列长义赶赴邺城,韦孝宽随后发。
陈王纯时镇齐州,使门正上士崔彭征之。彭以两骑往止传舍,遣人召纯。纯至,彭请屏左右,密有所,遂执而锁之,因大言曰:“陈王有罪,诏征朝,左右不得辄动!”其从者愕然而去。彭,楷之孙也。
北周陈王宇文纯当时镇守齐州,杨派门正上士崔彭前去征召。崔彭带着两名随从骑兵到了齐州,就住在供使者休息的传舍,派人去叫宇文纯。宇文纯来到后,崔彭请他让左右的侍卫随从退下,说有重要的话私下谈。然后乘机命令用枷锁了宇文纯,并对外大声宣布:“陈王有罪,皇帝下诏征他朝,随从侍卫都不许动。”宇文纯的左右人员听后,都惊愕而散去。崔彭是崔楷的孙。
六月,五王皆至长安。
六月,北周赵、陈、越、代、滕五王都到达长安。
[12]庚申,周复行佛、二教,旧沙门、士志者,简令。
[12]庚申(初六),北周恢复佛、二教,原来的和尚、士诚心修行的,下令分别恢复其宗教徒份。
[13]周尉迟迥知丞相将不利于帝室,谋举兵讨之。韦孝宽至朝歌,迥遣其大都督贺兰贵,赍书候韦孝宽。孝宽留贵与语以审之,疑其有变,遂称疾徐行;又使人至相州求医药,密以伺之。孝宽兄艺,为魏郡守,迥遣艺迎孝宽,孝宽问迥所为,艺党于迥,不以实对。孝宽怒,将斩之,艺惧,悉以迥谋语孝宽。孝宽携艺西走,每至亭驿,尽驱其传而去,谓驿司曰:“蜀公将至,宜速酒。”迥寻遣仪同大将军梁康将数百骑追孝宽,追者至驿,辄逢盛馔,又无,遂迟留不。孝宽与艺由是得免。
[13]北周尉迟迥知丞相杨将会篡夺政权,就密谋起兵讨伐。韦孝宽至朝歌,尉迟迥派遣下大都督贺兰贵持他的亲笔信来迎接。韦孝宽把贺兰贵留下来,与他谈,从贺兰贵的言谈话语中,觉察到尉迟迥可能会有变故,于是就假称有病,缓慢而行。一面派人以寻医买药为名到相州,暗中侦察尉迟迥的动静。韦孝宽的侄韦艺,当时正在尉迟迥手下任魏郡太守。尉迟迥就派韦艺去迎接韦孝宽。韦孝宽问他关于尉迟迥的情况,韦艺因为是尉迟迥的同党,没有告诉韦孝宽实情。韦孝宽非常愤怒,要把韦艺斩首,韦艺惧怕,就把尉迟迥的密谋全告诉了韦孝宽。于是韦孝宽带着韦艺向西奔还,每到一个亭驿,就把驿站里供使者换乘的传全都驱赶走,又对驿官说:“蜀公尉迟迥很快就要到达,赶快准备酒宴招待。”稍后,尉迟迥派遣仪同大将军梁康带着数百名骑兵追赶韦孝宽,每追到一个驿站,遇到的都是丰盛的酒宴,又没有传可以替换,于是就不再追赶。韦孝宽和韦艺因此得免于难。
又令候正破六韩裒诣迥谕旨,密与总府长史晋昶等书,令为之备。迥闻之,杀昶及裒,集文武士民,登城北楼,令之曰:“杨藉后父之势,挟幼主以作威福,不臣之迹,暴于行路。吾与国舅甥,任兼将相;先帝和吾于此,本寄以安危。今与卿等纠合义勇,以匡国庇民,何如?”众咸从命。迥乃自称大总,承制置官司。时赵王招朝,留少在国,迥奉以号令。
杨又命令候正破六韩裒到邺城去,向尉迟迥申述自己并没有异图,同时暗中带着自己的亲笔信给相州总府长史晋昶等人,要他们防备尉迟迥起兵叛。尉迟迥得知此事后,就杀了晋昶和破六韩裒,然后召集相州文武官吏和百姓,登上城北门楼,对他们说:“杨凭借着皇后父亲的地位,挟制年幼的天,作威作福,这不遵守臣的行为,早已路人皆知。我和太祖文皇帝是舅崐甥,与国家情同一,休戚与共,一担当将相的双重大任。先帝让我镇守相州,本来就寄托着的国家安危兴亡。现在我要与你们一起纠合仁义勇敢之士,揭竿而起,以匡扶国家,保护百姓,你们看怎么样?”相州官吏百姓都表示愿意服从尉迟迥的命令。尉迟迥于是自封为大总,宣称秉承天之意,设置各官吏。当时赵王宇文招应朝廷征召朝,小儿留在封地襄国。尉迟迥就尊奉他并以他的名义号令天下。
甲,发关中兵,以韦孝宽为行军元帅,公梁士彦、乐安公元谐、化政公宇文忻、濮公武川宇文述、武乡公崔弘度、清河公杨素、陇西公李询等皆为行军总,以讨迥。弘度,楷之孙;询,穆之兄也。
甲(初十),杨调发北周在关中的军队,任命韦孝宽为行军元帅,公梁士彦、乐安公元谐、化政公宇文忻、濮公武川人宇文述、武乡公崔弘度、清河公杨素、陇西公李询等人为行军总,统率军队讨伐尉迟迥。崔弘度是崔楷的孙,李询是李穆哥哥的儿。
初,宣帝使计中大夫杨尚希抚山东,至相州,闻宣帝殂,与尉迟迥发丧。尚希,谓左右曰:“蜀公哭不哀而视不安,将有他计。吾不去,惧及于难。”遂夜从捷径而遁。迟明,迥觉,追之不及,遂归长安。遣尚希督宗兵三千人镇潼关。
当初,北周宣帝派遣计中大夫杨尚希安抚问潼关以东各州郡。杨尚希到了相州,听到宣帝去世的消息,便和尉迟迥在相州为宣帝举行葬礼。杨尚希从葬礼上来,对左右随从说:“蜀公尉迟迥哭得不悲痛,而且神显得不安,他一定怀有别的打算。我如果不赶快离开此地,恐怕就会陷祸之中。”于是在夜晚抄小路逃离相州。等到天明,尉迟迥方才发觉,已经追赶不上,杨尚希得以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