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称帝、后为“二圣”文帝每日临朝,独孤皇后都乘坐车与他并排前往,一直陪送到文帝坐朝的大殿门。她又派遣宦官伺察文帝的行为,如果发现朝政有错,就立即加以劝谏纠正。等文帝退朝后,她又与文帝一起返回寝。百官群臣上奏说:“照《周礼》规定,百官大臣妻爵位品级的封赏,应该由王后发布。请求依照古代的制度办事。”独孤皇后说:“妇人政,或许从此就会逐渐盛行,我不能开这个。”大都督崔长仁是独孤皇后的中表兄弟,犯法应当斩首,隋文帝因为他是皇后的亲戚,打算赦免他的罪行。但是独孤皇后说:“严格执法是国家的大事,怎么能徇私枉法呢?”崔长仁终于被依法死。独孤皇后秉俭约,隋文帝曾经制止泻的药,须用胡粉一两。这东西平常中不用,多方搜求,最后还是没有得到。隋文帝又曾经想赏赐国刘嵩妻一件织成的衣领,中也没有。
然帝惩周氏之失,不以权任假借外戚,后兄弟不过将军、刺史。帝外家吕氏,济南人,素微贱,齐亡以来,帝求访,不知所在。及即位,始求得舅吕永吉,追赠外祖双周为太尉,封齐郡公,以永吉袭爵。永吉从父贵,尤顽呆,言词鄙陋,帝厚加供给,而不许接对朝士。拜上仪同三司,为济南太守;后郡废,终于家。
但是,隋文帝取了北周任用外戚而失天下的教训,从不把大权要职授予外戚,独孤皇后的兄弟任职不超过将军、刺史。文帝外家吕氏是济南人,一向贫寒微贱。北齐灭亡以来,文帝虽然多方求访,始终不知在哪里。直到即位称帝后,才找到舅舅的儿吕永吉,于是追赠外祖父吕双周为太尉,封齐郡公,让吕永吉承袭爵位。吕永吉的叔父吕贵情特别愚钝,言谈话语鄙陋庸俗,文帝虽然给他以优厚的待遇,但不许他与朝士大臣结往来。又授予他上仪同三司,朝担任济南太守。后来济南郡被废,吕贵终老于家。
[24]壬辰,隋主如岐州。
[24]壬辰(十六日),隋文帝驾幸岐州。
岐州刺史安定梁彦光,有惠政,隋主下诏褒,赐束帛及御伞,以厉天下之吏;久之,徙相州刺史。岐俗质厚,彦光以静镇之,奏课连为天下最。及居相,如岐州法。邺自齐亡,衣冠士人多迁关,唯工商乐移实州郭,风俗险,好兴谣讼,目彦光为“著帽饧”帝闻之,免彦光官。岁余,拜赵州刺史。彦光自请复为相州,帝许之。豪猾闻彦光再来,皆嗤之。彦光至,发伏,有若神明,豪猾潜窜,阖境大治。于是招致名儒,每乡立学,亲临策试,褒勤黜怠。及举秀才,祖于郊,以财资之。于是风化大变,吏民悦,无复讼者。
岐州刺史安定人梁彦光治理有政绩,隋文帝下诏书予以表扬,并且赏赐给他一束绢帛和一把御伞,以勉励天下的官吏。过了一段时间,又调梁彦光为相州刺史。岐州民风质朴纯厚,梁彦光无为而治,每年上奏报给朝廷的、垦田和赋税都是全国第一。及至迁为相州刺史后,仍然采用在岐州的治理办法。但是相州治所邺城自北齐灭亡以来,衣冠士大夫多迁关中居住,只有那些手工业者、商人、乐都迁居邺城,因此民风险诈刻薄,人们喜造谣诉讼,称梁彦光为“帽的饴糖”隋文帝听到了这些传闻,就免了梁彦光的官。一年以后,又任命他为赵州刺史。梁彦光请求再任相州刺史,文帝答应了他。相州的豪猾吏听说梁彦光再次来相州任职,都纷纷嗤笑他。梁彦光到相州后,惩治不法,审理案件,liào事如神,因此豪猾吏纷纷潜逃,相州境内社会秩序大为好转。梁彦光又招致了一些名儒,在各地建立乡学,亲自主持考试,表扬奖励勤奋用功的学生,并开除那些懒惰不求上的学生。对于被州郡荐举的秀才,他亲自在邺城郊外设宴为他们送行,并资送路费。于是相州的社会风气大变,官吏百姓都非常激和梁彦光,再没有打官司的人了。
时又有相州刺史陈留樊叔略,有异政,帝以玺书褒,班示天下,征拜司农。
当时又有相州刺史陈留人樊叔略,因为有特别突的政绩,隋文帝颁下玺书于全国表扬他,并征召他朝拜授司农卿。
新丰令房恭懿,政为三辅之最,帝赐以粟帛。雍州诸县令朝谒,帝见恭崐懿,必呼至榻前,咨以治民之术。累迁德州司。帝谓诸州朝集使曰:“房恭懿志存国,养我民,此乃上天宗庙之所。朕若置而不赏,上天宗庙必当责我。卿等宜师范之。”因擢为海州刺史。由是州县吏多称职,百姓富庶。
新丰县令房恭懿的政绩是三辅地区最好的,于是隋文帝赏赐给他粟米绢帛。每当雍州所属县令朝谒天时,文帝见到房恭懿,一定把他叫到坐榻前,向他征询治理百姓的方略。并多次加以提,后任命他为德州司。隋文帝还对各州朝集使说:“房恭懿一心想着国家,护黎民百姓,这实在是上天和祖先保佑我大隋王朝。朕如果视而不见,不加奖赏,那末上天和祖先一定会责备我。你们都应该向他学习。”于是提升房懿为海州刺史。因此,当时州县官吏大多称职,能够勤政民,致使社会安定,百姓富庶。
[25]十一月,丁卯,隋遣兼散骑侍郎郑来聘。
[25]十一月,丁卯(二十三日),隋文帝派遣兼散骑侍郎郑到陈朝聘问。
[26]十二月,庚,隋主还长安,复郑译官爵。
[26]十二月,庚(二十五日),隋文帝返回长安,恢复了郑译的官爵。
[27]广州刺史靖,得岭表人心,兵甲练,数有战功。朝廷疑之,遣吏侍郎萧引观靖举措,讽令送质,外托收督赕,引至番禺。靖即遣弟质。
[27]广州刺史靖,在岭表地区得人心,手下兵壮,屡立战功。朝廷因此猜疑他,派吏侍郎萧引前去观察他的动静,并蓄提让他向朝廷送人质,对外假称是督收岭表地区蛮、等族向朝廷纳的财。萧引到达广州治所番禺后,靖立即遣送弟朝作为人质。
[28]是岁,隋主诏境内之民任听家,仍令计钱,营造经像。于是时俗随风而靡,民间佛书,多于《六经》数十百倍。
[28]这一年,隋文帝下诏听任黎民百姓家为僧,并下令人钱,营造佛经、佛像。于是社会风气随风而倒,崇尚佛教,民间的佛教书籍,多于《六经》几十、几百倍。
[29]突厥佗钵可病且卒,谓其庵逻曰:“吾兄不立其,委位于我。我死,汝曹当避大逻便。”及卒,国人将立大逻便。以其母贱,众不服;庵逻实贵,突厥素重之。摄图最后至,谓国人曰:“若立庵逻者,我当帅兄弟事之。若立大逻便,我必守境,利刃长矛以相待。”摄图长,且雄勇,国人莫敢拒,竟立庵逻为嗣。大逻便不得立,心不服庵逻,每遣人辱之。庵逻不能制,因以国让摄图。国中相与议曰:“四可汗,摄图最贤。”共迎立之,号沙钵略可汗,居都斤山。庵逻降居独洛,称第二可汗。大逻便乃谓沙钵略曰:“我与尔俱可汗,各承父后。尔今极尊,我独无位,何也?”沙钵略患之,以为阿波可汗,还领所。又沙钵略从父玷厥,居西面,号达可汗。诸可汗各统众,分居四面。沙钵略勇而得众,北方皆畏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