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今坐为妾，敢请其命。”陀弟司勋侍郎整诣阙求哀，于是免陀死，除名为民，以其妻杨氏为尼。先是，有人讼其母为猫鬼所杀者，上以为妖妄，怒而遣之。至是，诏诛被讼行猫鬼家。夏，四月，辛亥，诏：“畜猫鬼、蛊毒、厌媚野之家，并投于四裔。”

[3]延州刺史独孤陀有个婢女名叫徐阿尼，她供奉猫的鬼魂，能让猫鬼杀人，还说每当猫鬼杀人以后，死者家中的财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供奉猫鬼的家。正好独孤皇后和杨素的夫人郑氏都生病，医生都说：“这是由于猫鬼作祟而引发的疾病。”隋文帝因为独孤陀是皇后的同父异母弟，独孤陀的妻是杨素的同父异母妹，因此怀疑是独孤陀所为，下令等人一起审理验证，全清了事实真相。于是文帝怒从心起，下令用车押解独孤陀夫妻，崐要把他们赐死，独孤皇后三天没有吃饭，为独孤陀请求保全命说：“如果独孤陀由于蠹政害民而获罪，我不敢为他说话；现在独孤陀是由于我而获罪，所以斗胆请求陛下保全他的命。”独孤陀的弟弟司勋侍郎独孤整也来到中求情，因此文帝赦免了独孤陀的死罪，将他革职为民，令他的妻杨氏家为尼姑。以前，曾有人上告说他的母亲是被人供奉的猫鬼所杀，文帝认为是妖言妄语，愤怒地将他斥退遣返。至此，文帝就下诏令诛杀被告发供奉猫鬼的人家。夏季，四月辛亥（十一日），隋文帝又下诏书说：“凡是供奉猫鬼、畜养毒虫、从事妖术的家，都放到边陲地区。”

[4]六月，丙寅，下诏黜丽王元官爵。汉王谅军临渝关，值潦，馈运不继，军中乏，复遇疾疫。周罗自东莱泛海趣平壤城，亦遭风，船多飘没。秋，九月，己丑，师还，死者什八九。丽王元亦惶惧遣使谢罪，上表称“辽东粪土臣元”，上于是罢兵，待之如初。

[4]六月丙寅（二十七日），隋文帝下诏废黜丽王元的官爵。汉王杨谅率军从临渝关，正碰上连日大雨，后方粮草运不到，军中缺乏粮，又 遇到了疾疫行。周罗率军从东莱渡海向平壤城前，途中也碰上了大风，船只多被散沉没。秋季，九月己丑（二十一日），隋朝大军被迫还师，兵士死了十分之八九。丽王元也很害怕，派遣使节向朝廷谢罪认错，上表称“辽东粪土臣元”，文帝于是下令罢兵，像以前一样对待他。

百济王昌遣使奉表，请为军导，帝下诏谕以“丽服罪，朕已赦之，不可致伐。”厚其使而遣之。丽颇知其事，以兵侵掠其境。

百济国王余昌派遣使节向隋朝上表，请求在讨伐丽时担任军队的向导，隋文帝下诏书，告诉说：“丽已经服罪归附，朕已经下令加以赦免，不可再行讨伐。”隆重地接待百济的使节后遣送回国。后来丽知了此事，就动军队侵犯劫掠百济国的边境地区。

[5]辛卯，上至自仁寿。

[5]辛卯（二十三日），隋文帝从仁寿回到长安。

[6]冬，十一月，癸未，上祀南郊。

[6]冬季，十一月癸未（十六日），隋文帝在南郊举行祭天大典。

[7]十二月，自京师至仁寿，置行十有二所。

[7]十二月，隋朝在从京师长安到岐州仁寿之间，建立了十二所行。

[8]南宁夷玩复反。蜀王秀奏“史万岁受赂纵贼，致生边患。”上责万岁，万岁诋谰；上怒，命斩之。及左卫大将军元等固请曰：“万岁雄略过人，将士乐为致力，虽古名将，未能过也。”上意少解，于是除名为民。

[8]南宁夷族首领玩再次起兵反叛。蜀王杨秀上奏说：“去年史万岁率军平定南宁地区时收受玩的贿赂而释放了他，致使现在又生祸患。”于是隋文帝就责问史万岁，而史万岁则矢否认，文帝大怒，下令将史万岁斩首。尚书左仆和左卫大将军元等向文帝一再求情说：“吏万岁勇气智谋过人，将士都乐意为他效力，即使是古代的名将，也没有超过他的。”文帝稍微有些回心转意，于是将史万岁革职为民。

十九年（己未、599）

十九年（己未，公元599年）

[1]，正月，癸酉，赦天下。

[1]季，正月癸酉（初七），隋朝大赦天下罪人。

[2]二月，甲寅，上幸仁寿。

[2]二月甲寅（十九日），隋文帝驾幸仁寿。

[3]突厥突利可汗因长孙晟奏言都蓝可汗作攻，攻大同城。诏以汉王谅为元帅，尚书左仆朔州，右仆杨素灵州，上国燕荣幽州以击都蓝，皆取汉王节度；然汉王竟不临戎。

[3]突厥突利可汗通过长孙晟上奏说都蓝可汗制造攻城械，打算攻大同城。于是隋文帝下诏任命汉王杨谅为元帅，命令尚书左仆率军从朔方，尚书右仆杨素率军从灵州，上国燕荣率军从幽州，攻打突厥都蓝可汗，各军都受汉王杨谅指挥调度；然而汉王并没有亲临前线，指挥战事。

都蓝闻之，与达可汗结盟，合兵掩袭突利，大战长城下，突利大败。都蓝尽杀其兄弟侄，遂渡河蔚州。突利落散亡，夜，与长孙晟以五骑南走崐，比旦，行百余里，收得数百骑。突利与其下谋曰：“今兵败朝，一降人耳，大隋天岂礼我乎！玷厥虽来，本无冤隙，若往投之，必相存济。”晟知之，密遣使者伏远镇，令速举烽。突利见四烽俱发，以问晟，晟绐之曰：“城地迥，必遥见贼来。我国家法，若贼少，举二烽；来多，举三烽；大，举四烽。彼见贼多而又近耳。”突利大惧，谓其众曰：“追兵已，且可投城。”既镇，晟留其达官执室领其众，自将突利驰驿朝。夏，四月，丁酉，突利至长安。帝大喜。以晟为左勋卫骠骑将军，持节护突厥。

都蓝可汗得知后，就与达可汗结成同盟，合兵袭击突利可汗，双方在长城附近展开激战，结果突利可汗大败。都蓝可汗将突利可汗的兄弟侄全杀害，然后率军渡河蔚州。突利可汗的落败散，夜里和长孙晟带着五名骑兵向南奔逃，到天亮时，逃一百余里，又收罗了数百名骑兵。突利可汗与他的下商议：“如今我兵败投奔隋朝，不过是一个降人罢了，大隋天又怎么会再对我以礼相待！达可汗玷厥虽然和都蓝可汗连兵而来，但他和我本无冤仇，我如果去投奔他，他必然会收留帮助。”长孙晟得悉了突利可汗的打算，悄悄派人附近的伏远镇，下令火速燃起烽火。突利可汗望见四烽火同时燃起，向长孙晟询问情况，长孙晟欺骗他说：“烽火台都是建在，所以能看得很远，必定是发现有敌军侵。我国的制度是如果敌军来得少，就举起两烽火；来得多，就举起三烽火；只有敌军大兵压境，才举起四烽火。现在四烽火惧起，显然是守护的将士发现敌军既来得多又离得近。”突利可汗非常害怕，就对他的众说：“后面追兵已经近，只好暂且城避难。”伏远镇以后，长孙晟留下突厥达官贵族执室率领他的众，自己带领突利可汗乘驿朝。夏季，四月丁酉（初二），突利可汗来到长安。隋文帝十分兴，任命长孙晟为左勋卫骠骑将军，持节监护突厥。

上令突利与都蓝使者因特勒相辩诘，突利辞直，上乃厚待之。都蓝弟郁速六弃其妻，与突利归朝，上嘉之，使突利多遗之珍宝以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