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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纪六(6/10)

,两军常常相隔八、九十里。快到辽时,丽人得知炀帝车驾已经渡过了辽,才敢近隋军后,当时隋军后还有几万人,丽军队就包抄袭击隋军,最后有几千名隋军老弱士兵被杀死。

初,帝再征丽,复问太史令庾质曰:“今段何如?”对曰:“臣实愚迷,犹执前见,陛下若亲动万乘,劳费实多。”帝怒曰:“我自行犹不克,直遣人去,安得有功!”及还,谓质曰:“卿前不我行,当为此耳。玄其有成乎?”质曰:“玄地势虽隆,素非人望,因百姓之劳,冀幸成功。今天下一家,未易可动。”

当初,炀帝准备再次征伐丽时,曾再次问太史令庾质:“这次情况会怎样?”庾质回答:“我实在是愚钝迷惘,但还是持以前的看法,陛下要是亲自率军征伐,劳费实在太多。”炀帝发怒:“我亲自征伐尚且没能取胜,只派别人去,难会成功?”等炀帝从丽回来,他对庾质说 :“你以前不想让我去,就是为了动的缘故吧。杨玄能够成功吗?”庾质回答:“杨玄的地位势力虽然很大,但他平时没有声望,他想凭借百姓的劳苦,希望侥幸成功,如今天下一统,不是容易动摇的。”

帝遣虎贲郎将陈棱攻元务本于黎,又遣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右候卫将军屈突通乘传发兵以讨玄。来护儿至东菜,闻玄围东都,召诸将议旋军救之。诸将咸以无敕,不宜擅还,固执不从,护儿厉声曰:“洛被围,心腹之疾;丽逆命,犹疥癣耳。公家之事,知无不为,专擅在吾,不关诸人,有沮议者,军法从事!”即日回军。令弘、整驰驿奏闻。帝时还至涿郡,已敕护儿救东都,见弘、整,甚悦,赐护儿玺书曰:“公旋师之时,是朕敕公之日,君臣意合,远同符契。”

炀帝派遣虎贲郎将陈棱去黎攻元务本,又派遣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右候卫将军屈突通乘驿站的传车发兵讨伐杨玄。来护儿率军到达东莱,闻知杨玄围困东都,他召集诸将商议回师救援东都。诸将都认为没有皇帝的敕命,不宜擅自回师,都固执地不服从来护儿的命令。来护儿厉声说:“洛被包围,是心腹之患,丽抗拒王命不过是疥癣之疾。国家的事知了就不能不崐去。我来承担专擅权力的罪名,不关别人的事。有阻拦商议回师之事的人要军法从事!”来护儿即日回师。他命令儿来弘、来整驰传报上奏炀帝,炀帝当时回到涿郡,已经下令让来护儿救援东都。他见到来弘、来整,非常兴,赏赐给来护儿的玺书中说:“您回师之时,就是我下令让您回师之日,君臣意见相吻合,非常默契。”

先是,右武候大将军李雄坐事除名,令从军自效,从来护儿在东莱,帝疑之,诏锁雄送行在所。雄杀使者,逃奔玄。卫文升以步骑二万渡,与玄战,玄屡破之。玄每战,先士卒,所向摧陷,又善抚悦其下,皆乐为致死,由是每战多捷,众益盛,至十万人。文升众寡不敌,死伤太半且尽,乃更屯邙山之,与玄决战,一日十余合。会杨玄矢死,玄军乃稍却。

先前,右武候大将军李雄因获罪被除名,现受命在军队中效力,他跟随来护儿在东莱,炀帝怀疑他,下诏命令将他上枷锁送到皇帝行营,李雄杀死使者,逃走,去投奔杨玄。卫文升率领步、骑兵两万人渡过,与杨玄战。杨玄屡次击败卫文升,每次作战杨玄先士卒,所向披靡。他还善于安抚下,因此大家都愿意为他效命,所以每次作战大都能取胜。杨玄众愈来愈多,达十万人。卫文升寡不敌众,下死伤大半,军力将近耗竭,于是他率军驻邙山的南面,与杨玄决战。一天之内双方锋十余次,恰巧杨玄死,杨玄的军队才稍稍退却。

秋,七月,癸未,余杭民刘元起兵以应玄。元手长尺余,臂垂过膝,自以相表非常,有异志。会帝再发三吴兵征丽,三吴兵皆相谓曰:“往岁天下全盛,吾辈父兄征丽者犹太半不返;今已罢弊,复为此行,吾属无遗类矣!”由是多亡命。郡县捕之急,闻元举兵,亡命者云集,旬月间,众至数万。

秋季,十月,癸未(十一日),余杭人刘元起兵响应杨玄。刘元手长一尺有余,手臂垂下来超过膝盖,他自认为自己相貌非同寻常,暗中另有图谋。正逢炀帝再次征发三吴之兵去征伐丽,三吴之兵都互相说:“往年国家于全盛时期,我们父兄中丽的人还大半没有回来,如今国家已经疲惫,又要被征召去打仗,我们的这辈人就要灭绝了!”因此很多人都逃亡。郡县官吏捕捉逃亡的人非常急迫,逃亡的人闻知刘元起兵,都聚集到他的麾下,一个月内,刘元众达几万人。

始,杨玄至东都,自谓天下响应。得韦福嗣,委以心膂,不复专任李密。福嗣每画策,皆持两端;密揣知其意,谓玄曰:“福嗣元非同盟,实怀观望;明公初起大事而人在侧,听其是非,必为所误,请斩之!”玄曰:“何至于此!”密退,谓所亲曰:“楚公好反而不胜,吾属今为虏矣!”

当初,杨玄到达东都,自以为天下会响应,他得到韦福嗣后,就视之为心腹,不再完全信任李密了。韦福嗣每次筹划计谋,都模棱两可,李密揣测到韦福嗣的心意,就对杨玄说:“韦福嗣原本不是我们的同盟,实际上他还心存观望,您刚开始大事就有人在旁,听从他的是非评断,必然被他耽误,请将韦福嗣杀掉!”杨玄说:“哪至于如此!”李密退下来,对他的亲信说:“楚公为人喜谋反却不打算取胜,我们如今都将是人家的俘虏了!”

雄劝玄速称尊号,玄以问密,密曰:“昔陈胜自称王,张耳谏而被外;魏武将求九锡,荀止而见诛。今者密正言,还恐追踪二;阿谀顺意,又非密之本图。何者?兵起以来,虽复频捷,至于郡县,未有从者;东都守御尚,天下救兵益至,公当力战,早定关中,乃亟自尊,何示人不广也!”玄笑而止。

雄劝杨玄赶快称帝,杨玄征求李密的意见,李密说:“从前陈胜打算自己称王,张耳规劝却被排斥在外,魏武帝曹打算谋求加赐九锡,荀劝他却被诛杀。如今我打算直言规劝,却恐怕落得张耳、荀二人的下场。但是阿谀奉承迎逢上意,又不是我的本意。为什么呢?自从我们起兵以来,虽然屡次取胜,但郡县一级的官员却无人响应。东都的防卫力量还很大,全国各地的援军到的越来越多,您应当奋力作战,早早平定关中,可您却急于称帝,为什么让人看到您那么狭隘呢?”杨玄听后笑了,称帝之事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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