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雨霁。庚辰,李渊命军中曝铠仗行装。辛巳旦,东南由山足细趣霍邑。渊恐宋老生不,李建成、李世民曰:“老生勇而无谋,以轻骑挑之,理无不;脱其固守,则诬以贰于我。彼恐为左右所奏,安敢不崐!”渊曰:“汝测之善,老生不能逆战贾胡,吾知其无能为也!”渊与数百骑先至霍邑城东数里以待步兵,使建成、世民将数十骑至城下,举鞭指麾,若将围城之状,且诟之。老生怒,引兵三万自东门、南门分而,渊使殷开山趣召后军。后军至,渊使军士先而战,世民曰:“时不可失。”渊乃与建成陈于城东,世民陈于城南。渊、建成战小却,世民与军临淄段志玄自南原引兵驰下,冲老生陈,其背,世民手杀数十人,两刀皆缺,血满袖,洒之复战。渊兵复振,因传呼曰:“已获老生矣,”老生兵大败,渊兵先趣其门,门闭,老生下投堑,刘弘基就斩之,僵尸数里。日已暮,渊即命登城,时无攻,将士薄而登,遂克之。
[10]八月,己卯(初一),雨停了。庚辰(初二),李渊命令队晾晒铠甲、械、行装。辛巳(初三),早晨,李渊率军从山脚下的小路向东南直抵霍邑。李渊怕宋老生不战,李建成、李世民说:“宋老生有勇无谋,我们用轻骑向他挑战,理他不会不战,假使他守不,我们就诬陷他对我们有贰心,他害怕被左右的人奏报,怎敢不战呢?”李渊说:“你们估计得对,在贾胡堡时宋老生未能迎战我军,我知他是没有作为的。”李渊和几百名骑兵先到霍邑城东面几里的地方等待步兵,派李建成、李世民率领几十骑到城下,举鞭挥旗就象要包围城池的样,并且辱骂宋老生。宋老生大怒,率三万人从东门、南门分战。李渊派殷开山立刻去召集后军,后军来到后,李渊想让军士门先吃饭再战斗,李世民说:“时机不可失!”李渊就和李建成在城东列阵,李世民在城南列阵。李渊、李建成与宋老生战,稍有退却,李世民与军临淄人段志玄从南原率兵驰而下,冲击宋老生的军阵,击宋老生军的背后。李世民亲手杀死几十人,两把刀都砍缺了,飞溅的鲜血沾满衣袖,世民将血甩掉再战。李渊的兵势又振奋起来,就传话呼喊:“已经抓住宋老生了!”宋老生军因此大败。李渊兵迅速直抵城门,城门关闭了,宋老生下壕沟,刘弘基就将他杀死,隋军的死尸遍布几里。天已黑了,李渊立即命令登城,当时没有攻城的械,将士们赤膊登城,攻下霍邑。
渊赏霍邑之功,军吏疑应募者不得与良人同,渊曰:“矢石之间,不辨贵贱,论勋之际,何有等差,宜并从本勋授。”壬午,渊引见霍邑吏民,劳赏如西河,选其丁壮使从军;关中军士归者,并授五品散官,遣归。或谏以官太滥,渊曰:“隋氏吝惜勋赏,此所以失人心也,柰何效之!且收众以官,不胜于兵乎!”
李渊奖赏攻取霍邑的有功将士,军吏们怀疑以隶份应募的人不能和良人同样论功。李渊说:“在箭与石之间战斗,不分贵贱,论功行赏时,有什么等级差别?应该同样功颁赏授官。”壬午(初四),李渊接见了霍邑的吏民,劳赏赐,如同西河郡一样,并挑选霍邑壮的男丁从军。关中的军士要回乡的,都授予五品散官,让他们回去。有人劝李渊说授官太多,李渊说:“隋氏吝惜勋位赏赐,因而失去人心。我怎么能效仿他们呢?况且用官职来收拢众人,不比用兵要好吗?”
丙戌,渊临汾郡,抚如霍邑。庚寅,宿鼓山。绛郡通守陈叔达拒守;辛卯,攻、克之。叔达,陈宗之,有才学,渊礼而用之。
丙戌(初八),李渊临汾郡,对临汾吏民的劳安抚如同霍邑。庚寅(十二日),李渊军队在鼓山过夜。绛郡通守陈叔达率兵拒守。辛卯(十三日),李渊军攻并攻克了绛郡。陈叔达是陈宗陈顼的儿,有才学。李渊待之以礼并任用他。
癸巳,渊至龙门,刘文静、康鞘利以突厥兵五百人、二千匹来至。渊喜其来援,谓文静曰:“吾西行及河,突厥始至,兵少多,皆君将命之功也。”
癸巳(十五日),李渊到达龙门。刘文静、康鞘利率突厥兵五百,两千匹来到。李渊很兴他们来得晚,他对刘文静说:“我向西走到黄河,突厥人才到达,并且是兵少多,都是您的功劳啊!”汾薛大鼎说渊:“请勿攻河东,自龙门直济河,据永丰仓,传檄远近,关中可坐取也。”渊将从之。诸将请先攻河东,乃以大鼎为大将军府察非掾。
汾人薛大鼎劝说李渊:“请不要攻河东,从龙门直接渡黄河,占据永丰仓,向各地传布檄文,关中地区便坐等可取了。”李渊打算听从他的意见。诸将请求先攻取河东,于是李渊任命薛大鼎为大将军府察非掾。
河东县曹任说渊曰:“关中豪杰皆企踵以待义兵。在冯翊积年,知崐其豪杰,请往谕之,必从风而靡。义师自粱山济河,指韩城,。萧造文吏,必当望尘请服。孙华之徒,皆当远迎,然后鼓行而,直据永丰,虽未得长安,关中固已定矣。”渊悦,以为银青光禄大夫。
河东县曹任对李渊说:“关中的豪杰都踮着脚盼望义军,我在冯翊郡多年,了解冯翊豪杰的情况,请让我去宣召他们,他们必定会望风而动。义师从粱山渡黄河,直指韩城,近。萧造这样的文官,必定望尘而请求归降;孙华之也会远迎义师。然后您大张旗鼓地军,直接占据永丰仓,虽然您还没有得到长安,但关中却本上稳定了。”李渊听后很兴,任命任为银青光禄大夫。
时关中群盗,孙华最;丙申,渊至汾,以书招之。己亥,渊军壶,河滨之民献舟者日以百数,仍置军。壬寅,孙华自轻骑渡河见渊。渊握手与坐,奖之,以华为左光禄大夫、武乡县公,领冯翊太守,其徒有功者,委华以次授官,赏赐甚厚。使之先济;继遣左右统军王长谐、刘弘基及左领军长史陈演寿、金紫光禄大夫史大柰将步骑千兵自粱山济,营于河西以待大军。以任为招大使,说韩城,下之。渊谓长谐曰:“屈突通兵不少,相去五十余里,不敢来战,足明其众不为之用。然通畏罪,不敢不。若自济河击卿等,则我攻河东,必不能守;若全军守城,则卿等绝其河粱:前扼其,后拊其背,彼不走必为擒矣。”
当时,关中的群盗以孙华的势力最,丙申(十八日),李渊到达汾,用书信前去招抚孙华。己亥(二十日),李渊军到壶,河边的百姓向李渊献船的每天有一百多人。李渊又建立军。壬寅(二十四日),孙华从轻骑渡黄河来谒见李渊。李渊拉着他的手和他坐在一起,劳奖赏他,封他为左光禄大夫、武乡县公,任冯翊太守之职。孙华众有功的人,让孙华依次授予官职,赏赐的品非常丰厚。李渊让孙华先行渡河,随即派遣左、右统军王长谐、刘弘基以及左领军长史陈演寿、金紫光禄大夫史大柰率领步骑兵六千人从粱山渡河,在河西扎营以等待大军的到来。任命任为招大使,任去劝降韩城,韩城归降。李渊对王长谐说:“屈突通兵不少,与我军相隔仅五十余里,但不敢来战,足以证明他的下已经不为屈突通效命了。但是屈突通害怕上边怪罪,又不敢不战。若他亲自率军过河攻你们,那我就攻河东,河东肯定守不住。若是屈突通全军守城,那你们就拆毁河上的桥梁。这样前面扼住他的咽,后面攻击他的后背,他不逃走必定被我们擒获。”
[11]骁果从炀帝在江都者多逃去,帝患之,以问裴矩,对曰:“人情非有匹偶,难以久,请听军士于此纳室。”帝从之。九月,悉召江都境内寡妇、女集下,恣将士所取;或先与者听自首,即以之。
[11]跟从炀帝在江都的骁果有很多逃跑了,炀帝很忧虑这件事,问裴矩如何办,裴矩回答说:“从人情上讲,没有偶,就难以久待,请听任军士们在此成家吧。”炀帝听从了裴矩的建议。九月,将江都境内的寡妇、女都召集到下,任凭将士们娶走,有些原来就有情的人,任凭他们自首,然后即将此女给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