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围,狼狈地回救自己的军垒,李密又与之战,大破隋军,斩获首级三千余。
[19]甲辰, 李渊命诸军攻城,约“毋得犯七庙及代王、宗室,违者夷三族!”孙华中矢卒。十一月,丙辰,军雷永吉先登,遂克长安。代王在东,左右奔散,唯侍读姚思廉侍侧。军士将登殿,思廉厉声诃之曰:“唐公举义兵、匡帝室,卿等毋得无礼!”众皆愕然,布立下。渊迎王于东,迁居大兴殿后,听思廉扶王至顺阁下,泣拜而去。思廉,察之也。渊还,舍于长乐,与民约法十二条,悉除隋苛禁。
[19]甲辰(二十七日),李渊命令各军攻城。规定“不得侵犯七庙和代王、隋朝宗室,违令的人诛灭三族!”孙华中箭而死。十一月,丙辰(初九),军雷永吉先行登城,于是攻克了长安。代王杨侑在东,他边的人奔逃溃散,只有侍读姚思廉侍立在杨侑旁。李渊的军士将登殿堂,姚思廉厉声斥责军士:“唐王兴举义兵,扶助帝室,你们不得无礼!”军士们都愕然,在院中排列站立。李渊到东迎奉代王杨侑,把他迁居到大兴殿后面,让姚思廉扶着代王杨侑到顺下,李渊泪跪拜而去。姚思廉是姚察的儿。李渊返回,住在长乐,与百姓约法十二条,将隋朝的苛政酷令全废除。
渊之起兵也,留守官发其坟墓,毁其五庙。至是,卫文升已卒,戊午,执世师、骨仪等,数以贪婪苛酷,且拒义师,俱斩之,死者十余人,余无所问。
李渊起兵后,留守官挖掘他家的坟墓,毁掉他家的五庙。到这时,卫文升已去世。戊午(十一日),李渊将世师、骨仪等人抓起来,历数他们的贪婪苛酷,以及抗拒义师的罪行,将他们全死。除了死的十余人,其余的人不追究。
邑郡丞三原李靖,素与渊有隙,渊城,将斩之。靖大呼曰:“公兴义兵,平暴,乃以私怨杀壮士乎!”世民为之固请,乃舍之。世民因召置幕府。靖少负志气,有文武才略,其舅韩擒虎每抚之曰:“可与言将帅之略者,独此耳!”
邑郡丞三原人李靖,平素就与李渊有矛盾,李渊城,要杀掉李靖,李靖大喊:“您兴义兵,想要平息暴,怎么能因为私怨而杀壮士呢?”李世民替他再三请求,李渊才放了李靖。李世民就将他安排在自己的幕府里。李靖从小就有抱负有志气,又有文才武略,他舅舅韩擒虎常常抚摸着他说:“能够和我谈论将帅谋略的人只有这个孩!”
[20]王世充自洛北之败,不;越王侗遣使劳之,世充惭惧,请战于密。丙辰,世充与密夹石河而陈,密布陈南北十余里。翟让先与世充战,不利而退;世充逐之,王伯当、裴仁基从劳横断其后,密勒中军击之,世充大败,西走。
[20]王世充自从在洛之北被李密打败后,就守营垒不再战,越王杨侗派遣使者去劳王世充,王世充既惭愧又恐惧,就向李密要求战。丙辰(初九),王世充与李密在石河两岸列阵,李密阵列南北长十余里,翟让先和王世充战,不胜而退。王世充追击翟让,王伯当、裴仁基从旁横断隋军的后路,李密统率中军击王世充,王世充大败,向西逃走。
翟让司王儒信劝让自为大冢宰,总领众务,以夺密权,让不从。让兄国荥公弘,愚人也,谓让曰:“天汝当自为,柰何与人!汝不为者,我当为之!”让但大笑,不以为意,密闻而恶之。总崔世枢自鄢陵初附于密,让囚之私府,责其货,世枢营求未办,遽加刑。让召元帅府记室邢义期博,逡巡未就, 杖之八十。让谓左长史房彦藻曰:“君前破汝南,大得宝货,独与魏公,全不与我!魏公我之所立,事未可知!”彦藻惧,以状告密,因与左司郑共说密曰:“让贪愎不仁,有无君之心,宜早图之。”密曰:“今安安未定,遽相诛杀,何以示远!”曰:“毒蛇螫手,壮士解腕,所全者大故也。彼先得志,悔无所及。”密乃从之,置洒召让。戊午,让与兄弘及兄司徒府长史侯同诣密,密与让、弘、裴仁基、郝孝德共坐,单雄信等皆立侍,房彦藻、郑往来检校。密曰:“今日与达官饮,不须多人,左右止留给使而已。”密左右皆引去,让左右犹在。彦藻白密曰:“今方为乐,天时甚寒,司徒左右,请给洒。”密曰:“听司徒止。”让曰:“甚佳。”乃引让左右尽,独密下壮士蔡建德持刀立侍。未,密良弓,与让习,让方引满,建德自后斫之,踣于床前,声若吼,并弘、侯、儒信皆杀之。徐世走崐,门者斫之伤颈,王伯当遥诃止之。单雄信叩请命,密释之。左右惊扰,莫知所为,密大言曰:“与君等同起义兵,本除暴。司徒专行暴,陵辱群僚,无复上下;今所诛止其一家,诸君无预也。”命扶徐世置幕下,亲为傅疮。让麾下散,密使单雄信前往宣,密寻独骑其营,历加抚谕,令世、雄信、伯当分领其众,中外遂定。让残忍,侯猜忌,儒信贪纵,故死之日,所无哀之者;然密之将佐始有自疑之心矣。始,王世充知让与密必不久睦,冀其相图,得从而乘之。及闻让死,大失望,叹曰:“李密天资明决,为龙为蛇,固不可测也!”
翟让的司王儒信劝说翟让自任大冢宰,总政务,以此来夺取李密的权力,翟让不听。翟让的哥哥国荥公翟弘,为人鲁愚昧,他对翟让说:“天应该自己当,吗要让给别人!你不作天,让我来作!”翟让只是哈哈大笑,不放在心上。李密知这件事后就厌恶他。总崔世枢从鄢陵初起事就归附李密,翟让把他囚禁在自己的府第里,向他索取钱财,崔世枢请求翟让不要罚他,翟让就要给崔世枢加刑。他召元帅府记室邢义期和他赌博,邢义期有顾虑未来,翟让就把邢义期打了八十杖。翟让对左长史房彦藻说:“你从前攻破汝南时得了很多宝货,只给了魏公,却不给我!魏公是我拥立的,天下事的变化,尚难知。”房彦藻听后到害怕,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密,因而与左司郑一起劝说李密:“翟让贪婪而刚愎自用,不行仁义,有目无君长之心,应该早些想办法。”李密说:“现在我们的安危还未确定,就相互诛杀,让别的地方的人怎么看呢?”郑说:“毒蛇螫手,壮士断腕,但是本还保全着,若他们先得了手,您后悔就晚了。”于是李密听了他们的劝告。他摆酒宴召翟让来。戊午(十一日),翟让和他哥哥翟弘及侄司徒府长史翟侯一同去见李密。李密和翟让、翟弘、裴仁基、郝孝德坐在一起,单雄信等人都侍立着。房彦藻、郑来来往往地察看照顾。李密说:“今天和各位达官们饮洒,不需要很多人,左右人等只留服侍的而已。”李密边的人都退去,翟让边的人还在。房彦藻对李密说:“今天正好饮宴作乐,天气很冷,请给司徒边的人以洒。”李密说:“听司徒的意思。”翟让说:“很好。”于是房彦藻就把翟让边的人全都带走了。唯独留李密辖下的壮士蔡建德持刀侍立。还没吃饭,李密拿良弓,和翟让练习箭。翟让刚拉满弓,蔡建德就从背后用刀砍翟让,翟让扑倒在床前,声如吼,蔡建德将翟弘、翟侯、王儒信一并杀死。徐世走门,看门的卫兵把他的脖砍伤,王伯当在远呵斥制止住了。单雄信叩请求饶命,李密将他释放。左右两旁的人都十分惊恐疑惧,不知怎么办好。李密大声说:“我和大家一同起义兵,本来是要铲除暴,但司徒翟让专行暴,凌辱众僚属,也不分上下尊卑,今天诛杀的只是翟让一家,与各位无关。”他命人扶走徐世,安置在帐幕下,亲自为他敷药。翟让的众要溃散,李密派单雄信前往传达他的问之意。随即,李密又独自一人骑来到翟让的营中,对其下倍加安抚问。他命令徐世、单雄信、王伯当分别统领翟让的众。于是,李密军内外形势稳定下来。翟让情残忍,侯好猜忌,王儒信为人贪婪放纵,所以他们被杀的那天,他们的下没有人为此而悲痛。但是李密的将佐从此开始有了猜疑和不安定的情绪。当初,王世充知翟让与李密必定不能长久和睦相,他希望二人互相图谋相斗,他就可以得到机会乘虚而。等他闻知翟让被杀死,大失所望,叹息:“李密天资聪颖决断,他是龙是蛇,本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