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帅前后继有降者,诏以王薄为齐州总,伏德为济州总,郑虔符为青州总,綦公顺为淮州总,王孝师为沧州总。
[43]隋朝的将帅、郡县以及各地起兵者前后相继来降唐的人、唐祖下诏任命王薄为齐州总,伏德为济州总,郑虔符为青州总,綦公顺为淮州总,王孝师为沧州总。
[44]甲辰,遣大理卿新乐郎楚之安抚山东,秘书监夏候端安抚淮左。
[44]甲辰(初六),唐派遣大理卿新乐人郎楚之安抚山东,秘书监夏侯端安抚淮左。
[45]乙巳,王世充备法驾,即皇帝位;丙午,大赦,改元开明。
[45]乙巳(初七),王世充用全皇帝车驾城,即皇帝位,丙午(初八),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开明。
[46]丁未,隋御卫将军陈棱以江都来降;以棱为扬州总。
[46]丁未(初九),隋御卫将军陈棱以江都来降唐;唐任命陈棱为扬州总。
[47]戊审,王世充立玄应为太,玄怨为汉王,余兄弟宗族十九人皆为王。奉皇泰主为潞国公。以苏威为太师,段达为司徒,云定兴为太尉,张仅为司空,杨续为纳言,韦节为内史,王隆为左仆,韦霁为右仆,齐王世恽为尚书令,杨汪为吏尚书,杜淹为少吏,郑为御史大夫。世恽,世充之兄也。又以国助教吴人陆德明为汉王师,令玄怨就其家行束修礼。德明耻之,服豆散,卧称病,玄怨跪床下,对之遗利,竟不与语。德明名郎,以字行。
[47]戊申(初十),王世充立儿王玄应为太,王玄怨为汉王,其余兄弟、同族十九人都封为王。奉皇泰主为潞国公。任命苏威为太师,段达为司徒,云定兴为太尉,张仅为司空,杨续为纳言,韦节为内史令,王隆为左仆,韦霁为右仆,齐王王世恽为尚书令,杨汪为吏尚书,杜淹为少吏,郑为御史大夫。王世恽是王世充的兄长。又任命国助教吴人陆德明为汉王的教师,命汉王王玄怨到他家中行拜师礼。陆德明觉得是耻辱,吃了泻药豆散,卧床说有病,王玄怨屋跪在床前,陆德明当着王玄怨面痢,从始至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陆德明名朗,平素称字。
世充于阙下及玄武门等数皆设榻,坐无常所,亲受章表;或轻骑历衢市,亦不清,民但避路而已。世充辔徐行,语之曰:“昔时天居九重,在下事情无由闻彻。今世充非贪天位,但救恤时危,正如一州刺史,亲览庶务,当与士庶共评朝政,尚恐门有禁限,今于门外设坐听朝,宜各尽情。”又令西朝堂纳冤抑,东朝堂纳直谏。于是献策上书者日有数百,条既烦,省览难遍,数日后,不复更。
王世充在门前的阙楼下及玄武门等几都摆了榻,行坐没有固定场所,亲自接受奏章上表,有时轻骑简装经过闹市,也不用清令百姓回避,老百姓只需让开。王世充勒住缰缓慢行走,对老百姓说:“过去的天居住于重重殿之中,民情无法上达帝听。如今世充不是贪图皇帝的宝座,只是想拯救现实的危难,就如一个州的长官刺史一样,亲自过问政务,并要与官员百姓共同评议朝政,还怕门有所限制,现在在门外设坐位听朝,各位都应当把了解的情况全讲来。”又命令以西朝堂受理冤情,东朝堂接受直言极谏。于是每天有几百人献策上书,分类既很麻烦,也难以全省阅,几天后,王世充就不再。
[48]窦建德闻王世充自立,乃绝之,始建天旌旗,警跸,下书称诏,追谥隋炀帝为闵帝。齐王 之死也,有遗腹政,建德立以为郧公,然犹依倚突厥以壮其兵势。隋义成公主遣使迎萧皇后及南公主,建德遣千余骑送之,又传宇文化及首以献义成公主。
[48]窦建德听说王世充自立为帝,于是与王世充断绝了关系,开始自己设立天使用的旗帜,都像天一样清警戒。下达的文书称为诏,追谥隋炀帝为隋闵帝。隋齐王杨死的时候,有遗腹名政,窦建德立他为郧公,但是仍然依靠突厥以壮声势。隋朝义成公主派人迎接隋萧皇后和南公主到突厥,窦建德派遣一千多骑兵护送,又将宇文化及的首级献给义成公主。
[49]丙辰,刘武周围并州,齐王元吉拒却之。戊午,诏太常卿李仲文将兵救并州。
[49]丙辰(十八日),刘武周包围并州,齐王李元吉抵抗并击退来敌。戊午(二十日),唐下诏命太常卿李仲文带兵救援并州。
[50]王世充将军丘怀义居门下内省,召越王君度、汉王玄怨、将军郭士衡杂妾饮博,侍御史张蕴古弹之。世充大怒,令散手执君度、玄怨,批其耳数十;又命引东上阁,杖之各数十。怀义、士衡不问。赏蕴古帛百段,迁太舍人,君度,世充之兄也。
[50]王世充的将军丘怀义在门下内省,召集越王王君度、汉王王玄怨、将军郭士衡与女侍妾鬼混在一起饮酒赌博,侍御史张蕴古弹劾他们。王世充非常生气,命令散手仗卫士捉住王君度、王玄怨,打了他们几十个耳光,又下令带东上阁,各打几十大板。丘怀义、郭士衡不问罪。赏给张蕴古一百段帛,迁官太舍人。王君度是王世充兄长的儿。
世充每听朝,殷勤诲谕,言词重复,千端万绪,侍卫之人不胜倦弊,百司奏事,疲于听受。御史大夫苏良谏曰:“陛下语太多而无领要,计云尔即可,何烦许辞也!”世充默然良久,亦不罪良,然如是,终不能改也。
王世充每次听朝,都殷勤训谕,言词重复,千万绪,令侍卫疲倦不堪,各门官吏上奏政事,也因长时间听受训示而疲惫。御史大夫苏良劝谏:“陛下话太多,而不得要领,如此这般商议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费这么多?”王世充沉默很长时间,也不怪罪苏良,但是他就是这情,最终也不能改。
[51]王世充数攻伊州,总张善相拒之;粮尽,援兵不至,癸亥,城陷,善相骂世充极而死。帝闻,叹曰:“吾负善相,善相不负吾也!”赐其襄城郡公。
[51]王世充几次攻打伊州,唐总张善相拒敌,粮吃光,还不见援军,癸亥(二十五日),城池陷落,张善相尽力痛骂王世充一直到死。唐祖听说后,叹:“我对不起善相,善相却没有辜负我!”赐给张善相的儿襄城郡公爵位。
[52]五月,王世充陷义州,复寇西济州,遣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将兵救之。
[52]五月,王世充攻陷义州之后,又侵犯西济州。唐派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带兵救援。
[53]李轨将安仁兄兴贵,仕长安,表请说轨,谕以祸福。上曰:“轨阻兵恃险,连结吐谷浑、突阙,吾兴兵击之,尚恐不克,岂所能下乎!兴贵曰:“臣家在凉州,奕世豪望,为民夷所附;弟仁为轨所信任,弟在机近者以十数。臣往说之,轨听臣固善,若其不听,图之肘腋易矣!”上乃遣之。
[53]李轨的将领安仁的兄长安兴贵,在长安作官,上表请求去说服李轨,对他讲明祸福。祖说:“李轨依仗军队凭借险要,连结吐谷浑、突厥,我起兵攻打他,还怕不能取胜,哪里是一番就可以拿下的?”,安兴贵回答:“臣下的家在凉州,累世豪门望族,各族百姓多加依附,弟弟仁受李轨信任,有十几名弟为李轨机密近要官员,臣前去说服李轨,李轨能听我的话固然好,如果不听,在他的边解决他,也容易了!”于是祖派他前往凉州。
兴贵至武威,轨以为左右卫大将军。兴贵乘间说轨曰:“凉地不过千里,土薄民贫。今唐起太原,取函秦,宰制中原,战必胜,攻必取,此殆天启,非人力也。不若举河西归之,则窦之功复见于今日矣,轨曰:“吾据山河之固,彼虽大,若我何!汝自唐来,为唐游说耳。兴贵谢曰:“臣闻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臣阖门受陛下荣禄,安肯附唐!但效其愚虑,可否在陛下耳。”于是退与仁结诸胡起兵击轨,轨战而败,婴城自守。兴贵徇曰:“大唐遣我来诛李轨,敢助之者夷三族!”城中人争就兴贵。轨计穷,与妻登玉女台,置酒为别。庚辰,兴贵执之以闻,河西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