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官员每人荐举一人。”
[11]冬,十月,癸丑,诏勋戚亡者皆陪葬山陵。
[11]冬季,十月,癸丑(初二),诏令勋贵大臣死后均陪葬于皇陵。
[12]上猎于洛苑,有群豕突林中,上引弓四发,殪四豕。有豕突前,及镫;民尚书唐俭投搏之,上剑斩豕,顾笑曰:“天策长史不见上将击贼邪,何惧之甚!”对曰:“汉祖以上得之,不以上治之;陛下以神武定四方,岂复逞雄心于一兽!”上悦,为之罢猎,寻加光禄大夫。
[12]太宗狩猎于洛苑,有一群野猪跑林中,太宗引弓连发四箭,死四。有一野猪奔到前,将要咬到蹬;民尚书唐俭下近前与猪搏斗,太宗拨剑砍死野猪,回对唐俭笑着说:“天策长史没看见朕将要杀掉野兽吗,为什么如此害怕呢?”唐俭答:“汉祖从上得天下,却不以上治天下;陛下以神威圣武平定四方,怎么能对一野兽再逞威风呢?”太宗兴,为此停止捕猎,不久加封唐俭为光禄大夫。
[13]安州都督吴王恪数畋猎,颇损居人;侍御史柳范奏弹之。丁丑,恪坐免官,削三百。上曰:“长史权万纪事吾儿,不能匡正,罪当死。”柳范曰:“房玄龄事陛下,犹不能止畋猎,岂得独罪万纪!”上大怒,拂衣而。久之,独引范谓曰:“何面折我!”对曰:“陛下仁明,臣不敢不尽愚直。”上悦。
[13]安州都督吴王李恪多次外游猎,对当地居民造成危害,侍御史柳范上书弹劾他。丁丑(二十六日),李恪因此被免官职,削减封三百。太宗说:“长史权万纪事奉我的儿,不能匡偏正讹,论罪当死。”柳范说:“房玄龄事奉陛下,还不能阻止陛下狩猎,怎么能只怪罪万纪呢?”太宗然大怒,拂袖而去。过了不久,太宗单独召见柳范说:“你为什么当面羞辱朕?”答:“陛下仁德明察,我不敢不尽愚忠直谏。”太宗兴了。
[14]十一月,辛卯,上幸怀州;丙午,还洛。
[14]十一月,辛卯(十一月),太宗巡幸怀州,丙午(二十六日),回到洛。
[15]故荆州都督武士女,年十四,上闻其,召后,为才人。
[15]已故荆州都督武士的女儿,年方十四岁,太宗听说她貌,召后,册封为才人。
十二年(戊戌、638)
十二年(戊戌,公元638年
[1],正月,乙未,礼尚书王奏:“三品已上遇亲王于路皆降乘,非礼。”上曰:“卿辈苟自崇贵,轻我诸。”特魏徵曰:“诸王位次三公,今三品皆九卿、八座,为王降乘,诚非所宜当。”上曰:“人生寿夭难期,万一太不幸,安知诸王他日不为公辈之主!何得轻之!”对曰:“自周以来,皆孙相继,不立兄弟,所以绝庶孽之窥窬,祸之源本,此为国者所戒也。”上乃从奏。
[1]季,正月,乙未(十五日),礼尚书王上奏称:“三品以上官员遇见亲王都要下车舆站立路旁,这不符合礼仪。”太宗说:“你们随便自我尊贵,轻视诸位皇。”特魏徵说:“亲王们地位并列于三公,如今三品以上大臣均是九卿、八座,为亲王们下轿行礼,实在是不合适。”太宗说:“人的生命长短难以预料,万一太遇到不幸早亡,谁能知哪个王他日不能为你们的君主呢?怎么能轻视他们呢?”答:“自周代以来,都是孙相承,不立兄弟即位,这是为了杜绝庶觊觎皇位,堵祸的源,此是治国者应当以为戒的。”太宗于是听从了王的启奏。
[2]吏尚书士廉、黄门侍郎韦、礼侍郎令狐德、中书侍郎岑文本撰《氏族志》成,上之。先是,山东人士崔、卢、李、郑诸族,好自矜地望,虽累叶陵夷,苟他族与为昏姻,必多责财币,或舍其乡里而妄称名族,或兄弟齐列而更以妻族相陵。上恶之,命士廉等遍责天下谱谍,质诸史籍,考其真伪,辩其昭穆,第其甲乙,褒忠贤,贬退逆,公为九等。士廉等以黄门侍郎崔民为第一。上曰:“汉祖与萧、曹、樊、皆起闾阎布衣,卿辈至今推仰,以为英贤,岂在世禄乎!氏偏据山东,梁、陈僻在江南,虽有人,盖何足言!况其孙才行衰薄,官爵陵替,而犹印然以门地自负,贩鬻松,依托富贵,弃廉忘耻,不知世人何为贵之!今三品以上,或以德行,或以勋劳,或以文学,致位贵显。彼衰世旧门,诚何足慕!而求与为昏,虽多输金帛,犹为彼所偃蹇,我不知其解何也!今厘正讹谬,舍名取实,而卿曹犹以崔民为第一,是轻我官爵而徇俗之情也。”乃更命刊定,专以今朝品秩为下,于是以皇族为首,外戚次之,降崔民为第三。凡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颁于天下。
[2]吏尚书士廉、黄门侍郎韦、礼侍郎令狐德、中书侍郎岑文本编撰《氏族志》,书成,上奏给太宗。这以前,山东崔、卢、李、郑等世家大族,喜自我标榜门第族望,虽然好几代已衰落,但如果非世族人家想与他们通婚,定要多索财,导致当时的风俗有人丢弃原来的里贯而冒称名门士族,有的兄弟二人族望相等便以妻族背景相互比斗。太宗非常厌恶这些,命士廉等人普查全国的谱牒,质证于史籍,考辨其真伪,辨别其昭穆序,编排行次,褒扬奖忠贤,贬斥逆,分九等。士廉等人将黄门侍郎崔民列为第一。太宗说:“汉祖与萧何、曹参、樊哙、婴等人均以布衣起兵,你们至今仍然十分推重景仰,认为是一代英豪,难在乎他们的世卿世禄地位吗?氏偏守山东,梁、陈二朝僻居江南,虽然也有个别英豪,又何足挂齿!何况他们的孙才气衰竭,德行浇薄,官爵降低,然而还很骄傲地以门第族望自负,挂羊卖狗,依赖贵人家,寡廉鲜耻,不知世上的人为什么要尊贵他们?如今三品以上公卿大臣,有的以仁德行世,有的以功勋称,有的以文章练达,致显赫。那些衰微的世族们,不值得羡慕。然而那些希望与世族们通婚的,即使多供给金银财,还为他们所看不起,朕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如今想要厘正错谬,舍弃虚名追求实际,而你们仍然将崔民列为第一位,这是轻视大唐的官爵而依循俗的观念。”于是下令重新刊正,专以当朝品秩下订定标准,于是便以皇族李姓为首位,外戚次之,将崔民降为第三。共定二百九十三姓,一千六百五十一家,颁行全国。
[3]二月,乙卯,车驾西还;癸亥,幸河北,观砥。
[3]二月,己卯(初五),太宗车驾自洛向西行。癸亥(十三日),巡幸河北县,观看砥山。
[4]甲,巫州獠反,州都督齐善行败之,俘男女三千余。
[4]甲(十四日),巫州獠民造反,州都督齐善行将其打败,俘虏男女三千多人。
[5]乙丑,上祀禹庙;丁卯,至柳谷,观盐池。庚午,至薄州,刺史赵元楷课父老服黄纱单衣迎车驾,盛饰廨舍楼观,又饲羊百余、鱼数百以馈贵戚。上数之曰:“朕巡省河、洛,凡有所须,皆资库。卿所为乃亡隋之弊俗也。”甲戌,幸长。
[5]乙丑(十五日),太宗祭祀禹庙;丁卯(十七日),到达柳谷,观看盐池。庚午(二十日),到达薄州,刺史赵元楷命令百姓们穿纱单衣迎接车驾,装饰廨舍楼台观宇,又养了一百多羊、数百条鱼献给贵族外戚。太宗责备他说:“朕巡行到黄河、洛一带,凡有所须,均从府库中支取。你所的乃是已灭亡的隋朝的老病了。”甲戌(二十四日),巡幸长。
[6]戊寅,诏曰:“隋故鹰击郎将尧君素,虽桀犬吠尧,有乖倒戈之志,而疾风劲草,实表岁寒之心;可赠蒲州刺史,仍访其孙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