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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十一(6/10)

人说:‘赏赐太厚重了’,陛下说:‘朕即皇位以来,未听到行谏的人,所以要重赏’。这是为了引导众人行谏。司柳雄假冒隋朝所授官资,陛下想要杀掉他,又采纳胄的谏言而作罢。这是乐而听从的例。贞观八年皇甫德参上书谏阻修缮洛,陛下内心愤恨,虽然因为我直言相劝而作罢,但只是勉听从啊。”太宗说:“不是您不能有这样的见解。人苦于不能自知呀!”

[11]夏,五月,壬申,弘文馆学士永兴文懿公虞世南卒,上哭之恸。世南外和柔而内忠直,上尝称世南有五绝:一德行,二忠直,三博学,四文辞,五书翰。

[11]夏季,五月,壬申(二十五日),弘文馆学士、永兴文懿公虞世南去世,太宗恸哭。虞世南外表温和柔顺而内里忠正耿直,太宗曾称赞他有五绝:一尚,二忠正耿直,三知识广博,四写一手好文章,五擅长书法。

[12]秋,七月,癸酉,以吏尚书士廉为右仆

[12]秋季,七月,癸酉(二十七日),任命吏尚书士廉为尚书右仆

[13]乙亥,吐蕃寇弘州。

[13]乙亥(二十九日),吐蕃侵犯弘州。

[14]八月,霸州山獠反。烧杀刺史向邵陵及吏民百余家。

[14]八月,霸州山獠族反叛。烧死刺史向邵陵以及官吏百姓一百多家。

[15]初,上遣使者冯德遐抚吐蕃,吐蕃闻突厥、吐谷浑皆尚公主,遣使随德遐朝,多赍金宝,奉表求婚;上未之许。使者还,言于赞普弃宗赞曰:“臣初至唐,唐待我甚厚,许尚公主。会吐谷浑王朝,相离间,唐礼遂衰,亦不许婚。”赞遂发兵击吐谷浑。吐谷浑不能支,遁于青海之北,民畜多为吐蕃所掠。

[15]起初,太宗派遣使者冯德遐安抚问吐蕃,吐蕃听说突厥、吐谷浑都曾娶唐室公主为妻,便派使节随冯德遐到长安,带着大量金银财宝,上表请求通婚;太宗没有答应。使者回到吐蕃,对其首领赞普弃宗赞说:“我初次到大唐,大唐待我礼遇甚厚,答应嫁公主。正赶上吐谷浑首领朝,相与离间,唐朝礼节渐淡,也不答应通婚了。”弃宗赞于是发兵攻打吐谷浑,吐谷浑军队抵抗不住,逃到青海北面,百姓的牲畜多被吐蕃掠走。

吐蕃破党项、白兰诸羌,帅众二十余万屯松州西境,遣使贡金帛,云来迎公主。寻攻松州,败都督韩威;羌酋阎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并以州叛归之。连兵不息,其大臣谏不听而自缢者凡八辈。壬寅,以吏尚书侯君集为当弥行军大总,甲辰,以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左武卫将军达为阔、左领军将军刘简为洮河行军总,督步骑五万击之。

吐蕃而攻占党项、白兰等羌族,率兵二十多万驻扎在松州西边境,派使节献金银绸缎,声称前来迎接公主。不久攻松州,打败都督韩威;羌族首领阎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一同举州投降吐蕃。吐蕃连年征战不息,大臣劝谏不听而自杀的总共有八个人。壬寅(二十七日),唐朝廷任命吏尚书侯君集为当弥行军大总,甲辰(二十九日),任命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左武卫将军达为阔、左领军将军刘简为洮河行军总,统率步、骑兵五万人攻打吐蕃。

吐蕃攻城十余日,达为先锋,九月,辛亥,掩其不备,败吐蕃于松州城下,斩首千馀级。赞惧,引兵退,遣使谢罪,因复请婚。上许之。

吐蕃攻松州城十多天,达为唐军先锋,九月,辛亥(初六),乘吐蕃军毫无防备,大败吐蕃于松州城下,杀死一千多人。弃宗赞害怕,率兵退回本地,派人到长安请罪,借此再次请求通婚。太宗应允。

[16]甲寅,上问侍臣:“创业与守成孰难?”房玄龄曰:“草昧之初,与群雄并起角力而后臣之,创业难矣!”魏徵曰:“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上曰:“玄龄与吾共取天下,百死,得一生,故知创业之难,征与吾共安天下,常恐骄奢生于富贵,祸生于所忽,故知守成之难,然创业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玄龄等拜曰:“陛下及此言,四海之福也。”

[16]甲寅(初九),太宗问边大臣:“创业与守成哪个难?”房玄龄:“建国之前,与各路英雄一起角逐争斗而后使他们臣服,还是创业难!”魏徵说:“自古以来的帝王,莫不是从艰难境地取得天下,又于安逸中失去天下,守成更难!”太宗说:“玄龄与我共同打下江山,死,所以更会到创业的艰难。魏徵与我共同安定天下,常常担心富贵而导致骄奢,忘乎所以而产生祸,所以懂得守成更难。然而创业的艰难,已成为过去的往事,守成的艰难,正应当与诸位慎重对待。”玄龄等人行礼:“陛下说这一番话,是国家百姓的福气呀!”

[17]初,突厥颉利既亡,北方空虚,薛延陀真珠可汗帅其落建于都尉犍山北、独逻南,胜兵二十万,立其二酌、颉利主南、北。上以其盛,恐后难制,癸亥,拜其二皆为小可汗,各赐鼓,外示优崇,实分其势。

[17]起初,突厥颉利可汗灭亡以后,北方地域空虚,薛延陀真珠可汗率其落在都尉犍山北麓、独逻南岸建牙帐,兵二十多万,立他的二个儿酌、颉利分别统领南、北。太宗看到他的大,担心以后难以制服,癸亥(十八日),封真珠可汗的两个儿为小可汗,各赐给鼓和大旗,外示尊崇,实际是为了分化其实力。

[18]冬,十月,乙亥,州獠反。

[18]冬季,十月,乙亥(初一),州獠民反叛。

[19]己卯,畋于始平;乙未,还京师。

[19]己卯(初五),太宗在始平畋猎;乙未(二十一日),回到长安。

[20]钧州獠反;遣桂州都督张宝德讨平之。

[20]钧州獠民反叛;唐朝廷派桂州都督张宝德讨伐平定。

[21]十一月,丁未,初置左、右屯营飞骑于玄武门,以诸将军领之。又简飞骑才力骁健、善骑者,号百骑,衣五袍,乘骏,以虎为鞯,凡游幸则从焉。

[21]十一月,丁未(初三),开始在玄武门设置左、右屯营飞骑,由各位将军统领。又选飞骑中骁健捷、善于骑的,号称一百名骑手,披五袍,乘骏,用虎鞍和垫布,凡遇皇帝巡幸则为护卫随从。

[22]己巳,明州獠反;遣州都督李彦讨平之。

[22]己巳(二十五日),明州獠民反叛,唐朝廷派州都督李彦讨伐平定。

[23]十二月,辛巳,左武候将军上官怀仁击反獠于州,大破之,虏男女万余

[23]十二月,辛巳(初七),左武候将军上官怀仁在攻反叛的獠民,取胜,俘获其男女一万多人。

[24]是岁,以给事中周为中书舍。周有机辩,中书侍郎岑文本常称:“君论事,援引事类,扬榷古今,举要删烦,会文切理,一字不可增,亦不可减,听之靡靡,令人忘倦。”

[24]这一年,任命给事中周为中书舍人。周机善辩,中书侍郎岑文本常常称赞他:“君议论事情,旁征博引纵横古今,提纲挈领删繁就简,用词准确切中事理,一字不可增,也不可减,听者心服,难以忘怀,全无倦意。”

[25]霍王元轨好读书,恭谨自守,举措不妄。为徐州刺史,与士刘玄平为布衣。人问玄平王所长,玄平曰:“无长。”问者怪之。玄平曰:“夫人有所短乃见所长,至于霍王,无所短,吾何以称其长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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