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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十二(5/10)

,他们必然认为陛下的志趣只在买,立可汗只是虚名。立了可汗,他们的恩德必然浅薄;如果没有立可汗,他们的怨恨必然。各国听说这件事,也会轻视我大唐。买也许买不成,即使买成也并非好事。如果能使西突厥安定,那么各国的好,不用买自然会送上门来。”太宗信服魏徵的话,停止了买的事。

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互相攻,乙毗咄陆浸大,西域诸国多附之。未几,乙毗咄陆使石国吐屯击沙钵罗叶护,擒之以归,杀之。

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相互征战,乙毗咄陆日渐大,西域各国多依附于他。不久,乙毗咄陆让掌握石国大权的突厥吐屯袭击沙钵罗叶护,将其擒获并送到乙毗咄陆那里,将他杀死。

[12]丙,上指殿屋谓侍臣曰:“治天下如建此屋,营构既成,勿数改移;苟易一榱,正一瓦,践履动摇,必有所损。若慕奇功,变法度,不恒其德,劳扰实多。”

[12]丙(十七日),太宗指着殿宇对边大臣说:“治理天下如同建造这些房屋,营造建成之后,不要多次改变移动;假如换一椽,或一片瓦,上房践踏摇动,必然有所损害。如果贪慕新奇,屡变法度,不恒守固有的德,劳扰百姓之实在太多。”

[13]上遣职方郎中陈大德使丽;八月,己亥,自丽还。大德初其境,知山川风俗,所至城邑,以绫绮遗其守者,曰:“吾雅好山,此有胜,吾观之。”守者喜,导之游历,无所不至,往往见中国人,自云:‘家在某郡,隋末从军,没于丽,丽妻以游女,与丽错居,殆将半矣。”因问亲戚存没,大德绐之曰:“皆无恙”咸涕泣相告。数日后,隋人望之而哭者,遍于郊野。大德言于上曰:“其国闻昌亡,大惧,馆候之勤,加于常数。”上曰:“丽本四郡地耳,吾发卒数万攻辽东,彼必倾国救之,别遣舟师东莱,自海趋平壤,陆合势,取之不难。但山东州县瘵未复,吾不劳之耳!”

[13]太宗派职方郎中陈大德使丽国,八月,己亥(初十),从丽返回长安。陈大德起初丽境内时,很想知当地山川名胜与风俗,经过某一城镇,将绫罗绸缎送给当地官员,说:“我一向喜,此地如有名胜,我想去看一看。”当地官员十分兴,引导他去游历,无不去,见到有中原人,自我介绍说:“家住在某郡,隋末充军东征,留在丽,娶离家远游的女为妻,与丽杂错居,几乎占当地人的一半。”并向陈大德询问他们中原的亲属的生死状况,大德哄骗他们说:“均完好无恙。”他们听后挥泪互相转告。几天后,隋朝留在丽的中原人来见大德,都,城郊野外聚集着很多人。大德回到朝中对太宗说:“丽人听说昌已经灭亡,大为惊恐,频频去馆舍中问候,超过以往。”太宗说:“丽本来是汉武帝所设四郡,我大唐如果发动数万兵力攻打辽东,丽必然要倾国相救,如果另外派东莱,从海直驱平壤,陆合围,攻取丽并不难。只是关东一带州县凋疲,尚未复原,朕不想再疲劳百姓。”

[14]乙巳,上谓侍臣曰:“朕有二喜一惧。比年丰稔,长安斗粟直三、四钱,一喜也;北虏久服,边鄙无虞,二喜也。治安则骄侈易生,骄侈则危亡立至,此一惧也。”

[14]乙巳(十六日),太宗对边大臣说:“朕有二件喜事一件忧事。连年丰收,长安城一斗粟仅值三、四钱,这是一喜;北方族久已服顺,边境没有祸患,这是二喜。政治安定则容易滋生骄奢逸,骄奢逸则立刻遭致危亡,此是一件忧虑的事。”

[15]冬,十月,辛卯,上校猎伊阙;壬辰,幸嵩;辛丑,还

[15]冬季,十月,辛卯(初三),太宗到伊阙狩猎;壬辰(初四),巡幸嵩县;辛丑(十三日),回到中。

[16]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在州十六年,令行禁止,民夷怀服。上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于晋而边尘不惊,其为长城,岂不壮哉!”十一月,庚申,以世为兵尚书。

[16]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在并州任职十六年,令行禁止,百姓顺服安定。太宗说:“隋炀帝疲劳百姓,修筑长城以防备突厥的攻,最后毫无用。朕只是将李世安置在晋,而边境安宁,将他比长城,岂不是更为壮吗!”十一月,庚申(初三),任命李世为兵尚书。

[17]壬申,车驾西归长安。

[17]壬申(十五日),太宗车驾西行回到长安。

[18]薛延陀真珠可汗闻上将东封,谓其下曰:“天封泰山,士皆众,边境必虚,我以此时取思,如拉朽耳。”乃命其大度设发同罗、仆骨、回纥、、等兵合二十万,度漠南,屯白川,据善岭以击突厥。俟利可汗不能御,帅长城,保朔州,遣使告急。

[18]薛延陀真珠可汗听说太宗想要东去泰山行封禅礼,对他的下属说:“大唐天去泰山封禅,护卫都跟随前往,边境地区必然空虚,我乘此时机攻取思,势如摧枯拉朽。”于是命令他的儿大度设征发同罗、仆骨、回纥、、等族兵,总计二十万人,渡过漠南,屯兵在白川,据守善岭,袭击突厥。俟利可汗抵挡不住,率领本长城,守住朔州,派使者向唐朝告急。

癸酉,上命营州都督张俭帅所骑兵及奚、、契丹压其东境,以兵尚书李世为朔州行军总,将兵六万,骑千二百,屯羽方;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行军总,将兵四万,骑五千,屯灵武;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将兵一万七千,为庆州行军总云中;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行军总其西。

癸酉(十六日),太宗命令营州都督张俭率领本骑兵以及奚、、契丹族兵通薛延陀东边境;任命兵尚书李世为朔州行军总,领兵六万,包括一千二百名骑兵,驻扎在羽方城;任命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行军总,领兵四万,骑兵五千,驻扎在灵武;任命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领兵一万七千人,为庆州行军总兵云中;任命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行军总击薛延陀西

诸将辞行,上戒之曰:“薛延陀负其盛,逾漠而南,行数千里,已疲瘦。凡用兵之,见利速,不利速退。薛延陀不能掩思不备,急击之,思长城,又不速退。吾已敕思烧剃秋草,彼粮糗日尽,野无所获。顷侦者来,云其啮林木枝略尽。卿等当与思共为掎角,不须速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破之必矣。”

众位将领向太宗辞行,太宗告诫他们说:“薛延陀仗着他们盛,越过沙漠南下,行程几千里,已疲乏瘦弱。凡是用兵的理,须是见有利迅速推,见着不利局面迅速撤退。薛延陀不能乘思不防备,急速攻,思长城以内,薛延陀兵又不立即后退;朕已敕令思烧掉秋草,对方粮草日益吃尽,野地中毫无所获。刚才探来报,说他们的啃吃树枝叶已经快光了。你们应当与思互成犄角之势,不需要速战,等到敌人将要撤退时,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定会大破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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