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此何足谏?”对曰:“奢侈者,危亡之本;漆不已,将以金玉为之。忠臣君,必防其渐,若祸已成,无所复谏矣。”上曰:“然。朕有过,卿亦当谏其渐。朕见前世帝王拒谏者,多云‘业已为之’,或云‘业已许之’,终不为改。如此,无危亡,得乎!”
[4]二月,壬午(初二),太宗问谏议大夫褚遂良:“舜帝制造漆,谏阻的有十多个人。这有什么值得谏的?”答:“穷奢极,是造成危亡的源;漆不能满足了,便会一步用金玉。忠臣敬君主,定要防微杜渐,如果祸已经形成,就用不着再去行谏了。”太宗说:“是这样。朕一有过失,你也应当谏于初发时。朕观察前代拒谏的帝王,多说‘已经那样了’,或说‘已经应允的事’,最终不加改悔,这样一来,想要不现危亡,能得到吗?”
时皇为都督、刺史者多幼稚,遂良上疏,以为:“汉宣帝云:‘与我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皇幼稚,未知从政,不若且留京师,教以经术,俟其长而遣之。”上以为然。
当时都督、刺史的皇们大多年纪幼小,褚遂良上书:“汉宣帝曾说:‘与我共同治理天下的,就是那些称职的郡守啊!’如今皇们年幼,还不知如何从政,不如暂且将他们留在长安,教他们治国方略,等到长大以后再派到各地。”太宗认为很有理。
[5]壬辰,以太詹事张亮为洛州都督。侯君集自以有功而下吏,怨望有异志。亮为洛州,君集激之曰:“何人相排?”亮曰:“非公而谁!”君集曰:“我平一国来,逢嗔如屋大,安能仰排!”因攘袂曰:“郁郁殊不聊生!公能反乎?与公反!”亮密以闻。上曰:“卿与君集皆功臣,语是旁无他人,若下吏,君集必不服。如此,事未可知,卿且勿言。”待君集如故。
[5]壬辰(十二月),任命太詹事张亮为洛州都督。侯君集自以为有功而被拿到职司衙门,内心怨恨而产生反叛之心。张亮任洛州,侯君集刺激他说:“什么人排挤你?”张亮说:“不是你又是谁呢?”侯君集说:“我刚刚平定一国归来,即遭圣上嗔怪如铺天盖地一般,怎么还能排挤你呢?”因而挽起袖说:“整天郁闷过不下去了,你能造反吗?我与你一同反!”张亮密报给太宗。太宗说:“你与侯君集都是朝廷的功臣,说话时旁没有别人,如果审讯他,君集必然不服。那样,事情就不一定能清楚,你暂且不要说去。”太宗仍象以前那样待侯君集。
[6]州都督尉迟敬德表乞骸骨;乙巳,以敬德为开府议同三司,五日一参。
[6]州都督尉迟敬德上表请求告老还乡;乙巳(二十五日),朝廷任命敬德为开府仪同三司,五天一上朝。
[7]丁未,上曰:“人主惟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辩,或以谄谀,或以诈,或以嗜,辐凑攻之,各求自售,以取禄。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此其所以难也。”
[7]丁未(二十七日),太宗说:“君主只有一颗心,而攻心的却有很多人。有的以勇武力量,有的只凭才,有的以谄谀逢迎,有的以诈邪恶,有的以嗜好望,各类人凑在一起,各自兜售自己的一,以图取得恩。君主稍有松懈,而接受其中的一类人,则危亡随之而来,这便是君主行事之难呐!”
[8]戊申,上命图画功臣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徵、梁公房玄龄、申公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郧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世、胡壮公秦叔宝等于凌烟阁。
[8]戊申(二十八日),太宗命人在凌烟阁画上朝廷的大功臣。他们是: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李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徵、梁公房玄龄、申公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勋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世、胡壮公秦叔宝等二十四人。
[9]齐州都督齐王,轻躁,其舅尚乘直长弘智说之曰:“王兄弟既多,陛下千秋万岁后,宜得壮士以自卫。”以为然。弘智因荐妻兄燕弘信,悦之,厚赐金玉,使募死士。
[9]齐州都督齐王李,情轻狂急躁,他的舅舅、尚乘局直长弘智劝他说:“您的兄弟较多,陛下一旦驾崩,您应当召募壮士来自我保护。”李以为是。弘智而荐举妻兄燕弘信,李很喜他,赏赐很多金玉,让他暗中召募壮士。
上选刚直之士以辅诸王,为长史、司,诸王有过以闻。昵近群小,好畋猎,长史权万纪骤谏,不听。壮士昝君、梁猛彪得幸于,万纪皆劾逐之,潜召还,之逾厚。上数以书切责,万纪恐并获罪,谓曰:“王审能自新,万纪请朝言之。”乃条过失,迫令表首,惧而从之。万纪至京师,言必能悛改。上甚喜,勉万纪,而数前过,以敕书戒之。闻之,大怒曰:“长史卖我!戏我而自以为功,必杀之。”上以校尉京兆韦文振谨直,用为府典军,文振数谏,亦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