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诸将皆老,思得新骁勇者将之,无如卿者,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也。”
丙午(十一日),唐军回到营州。太宗下诏令将在辽东阵亡的士兵的尸骨一并汇集在柳城东南,命令有关门摆设羊猪祭祀,太宗亲自写文祭奠亡灵,并亲临灵堂痛哭,十分悲哀。死者的父母们听说此事后,都说:“我们的儿死了,皇上亲自为他们哭灵,死还有什么遗憾!”太宗对薛仁贵说:“朕手下的各位将领都已经老了,考虑能得到骁勇善战的后起之秀为统兵将领,没有人能赶得上你了,朕对于得到辽东并不兴,兴的是得到了你。”
丙辰,上闻太奉迎将至,从飞骑三千人驰临渝关,逢太。上之发定州也,指所御褐袍谓太曰:“俟见汝,乃易此袍耳。”在辽左,虽盛暑汗,弗之易。及秋,穿败,左右请易之,上曰:“军士衣多弊,吾独御新衣,可乎?”至是,太新衣,乃易之。
丙辰(二十一日),太宗听说皇太迎回朝大军即将赶到,便带领护卫飞骑三千人飞奔临渝关,途中与太相逢。太宗从定州发时,曾指着上穿的褐战袍对太说:“等再见到你时,我才可以换下此战袍。”在辽左,即使盛夏酷暑汗浃背,也不换下这衣服。到了秋天,穿着风,边的人请求太宗换掉衣服,太宗说:“战士们的衣服多是破败的衣服,惟独我穿上新衣服,这样行吗?”至此时,太递上新衣服,太宗才换下旧衣服。
诸军所虏丽民万四千,先集幽州,将以赏军士,上愍其父夫妇离散,命有司平其直,悉以钱布赎为民,呼之声,三日不息。十一月,辛未,车驾至幽州,丽民迎于城东,拜舞呼号,宛转于地,尘埃弥望。
各路军所俘虏的丽百姓有一万四千多人,先是集中在幽州,准备用来赏给将士们隶,太宗怜悯他们父、夫妻离散,命令有关官署照他们的价格,全用朝廷府库的钱、布赎为平民,呼之声三天不绝。十一月,辛未(初七),太宗车驾到达幽州,丽老百姓在城东迎,手舞足蹈,呼拜伏,展转于地,尘埃弥漫。
庚辰,过易州境,司陈元使民于地室蓄火蔬而之;上恶其谄,免元官。
庚辰(十六日),太宗经过易州境内,易州司陈元让当地百姓在地下用火烧增温来蔬菜,此时献给太宗;太宗讨厌他过于谄媚,罢免了陈元的官职。
丙戌,车驾至定州。
丙戌(二十二日),太宗车驾到达定州。
丁亥,吏尚书杨师坐所署用多非其才,左迁工尚书。
丁亥(二十三日),吏尚书杨师因任用官吏大多不称职而获罪,降职为工尚书。
壬辰,车驾发定州。十二月,辛丑,上病痈,御步辇而行。戊申,至并州,太为上痈,扶辇步从者数日。辛亥,上疾瘳,百官皆贺。
壬辰(二十八日),太宗车驾从定州发。十二月,辛丑(初七),太宗背上长痈,坐着轿前行。戊申(十四日),到达并州,太李治为太宗痈毒,扶着轿步行几日。辛亥(十七日),太宗背上毒痈渐好,文武百官齐声恭贺。
上之征丽也,使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将突厥屯夏州之北以备薛延陀。薛延陀多弥可汗既立,以上征未还,引兵寇河南,上遣左武候中郎将长安田仁会与思力合兵击之。思力羸形伪退,诱之,及夏州之境,整陈以待之。薛延陀大败,追奔六百馀里,耀威碛北而还。多弥复发兵寇夏州,己未,敕礼尚书江夏王宗,发朔、并、汾、箕、岚、代、忻、蔚、云九州兵镇胜州;右卫大将军代州都督薛万彻,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发胜、夏、银、绥、丹、延、、坊、石、隰十州兵镇胜州;胜州都督宋君明,左武候将军薛孤吴,发、灵、原、宁、盐、庆五州兵镇灵州;又令执失思力发灵、胜二州突厥兵,与宗等相应。薛延陀至下,知有备,不敢。
太宗征伐丽时,让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统领厥兵驻扎在夏州以北,以防备薛延陀的攻。薛延陀多弥可汗即位后,乘着太宗征丽未归之机,领兵侵犯北河以南一带,太宗派左武侯中郎将长安人田仁会与执失思力合兵击。思力假装抵御不住后退,诱敌,到了夏州境内,严阵以待薛延陀兵。薛延陀被打得大败,唐军乘胜追击六百多里,在沙漠以北耀武扬威之后凯旋。多弥可汗再次发兵犯夏州,己未(二十五日),太宗敕令礼尚书、江夏王李宗,征发朔、并、汾、箕、岚、代、忻、蔚、云九州兵镇守朔州;右卫大将军、代州都督薛万彻,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征发胜、夏、银、绥、丹、延、、坊、石、隰十州兵镇守胜州;胜州都督宋君明,左武侯将军薛孤吴,征发灵、原、宁、盐、庆五州兵镇守灵州;又命令执失思力征发灵、胜二州的突厥兵,与李宗等人相互呼应。薛延陀兵到了下,知悉唐军有所防备,不敢贸然犯。
[3]初,上留侍中刘洎辅皇太于定州,仍兼左庶、检校民尚书,总吏、礼、三尚书事。上将行,谓洎曰:“我今远征,尔辅太,安危所寄,宜识我意。”对曰:“愿陛下无忧,大臣有罪者,臣谨即行诛。”上以其言妄发,颇怪之,戒曰:“卿疏而太健,必以此败,宜慎之!”及上不豫,洎从内,甚悲惧,谓同列曰:“疾势如此,圣躬可忧!”或谮于上曰:“洎言国家事不足忧,但当辅幼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异志者诛之,自定矣。”上以为然,庚申,下诏称:“洎与人窃议,窥窬万一,谋执朝衡,自伊、霍,猜忌大臣,皆夷戮。宜赐自尽,免其妻孥。”
[3]起初,太宗留下侍中刘洎在定州辅佐皇太,仍然兼任左庶、检校民尚书,总理吏、礼、三尚书事。太宗将要发前,对刘洎说:“朕如今带兵远征,你辅佐太,国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上,望你会朕的心思。”刘洎答:“望陛下不必忧虑,大臣有罪,我当立即予以诛罚。”太宗认为他言妄自发论,颇为奇怪,告诫他说:“你的情疏阔又刚直,必会因此而遭祸,应当慎重行事。”等到太宗有病了,刘洎从内室来,面容非常悲哀,对同僚说:“病得如此厉害,皇上的值得忧虑。”有人对太宗言:“刘洎说朝延大事不足忧虑,只是应当依循伊尹、霍光的故事,辅佐年幼的太,大臣中有二心的杀掉他,自己也就安定了。”太宗也认为是这样,庚申(二十六日),太宗下诏称:“利洎与人私下议论,窥探朕有不幸时,谋执掌朝政,自比于伊尹、霍光,无端猜忌大臣,想要将他们全杀戮。理应赐他自尽,赦免他妻儿女。”
中书令周摄吏尚书,以四时选为劳,请复以十一月选,至三月毕;从之。
中书令周代理吏尚书,认为四时选官过于劳累,请求恢复十一月选官,到次年三月完毕;太宗依从其意见。
[4]是岁,右亲卫中郎将裴行方讨茂州叛羌黄郎,大破之,穷其余党,西至乞习山,临弱而归。
[4]这一年,右亲卫中郎将裴行方领兵讨伐茂州反叛的羌族人黄郎,将其打得大败,追击其残余势力,向西直到乞习山,临近弱而后还朝。
二十年(丙午、646)
二十年(丙午,公元646年)
[1],正月,辛未,夏州都督乔师望、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等击薛延陀,大破之,虏获二千余人。多弥可汗轻骑遁去,内然矣。
[1],正月,辛未,(初八),夏州都督乔师望、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等人攻薛延陀,将其打得大败,俘虏二千多人。多弥可汗乘轻骑逃走,薛延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