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视,握着房玄龄的手与他告别,悲痛得不能自禁。癸卯(二十四日),房玄龄去世。
柳芳曰:玄龄佐太宗定天下,及终相位,凡三十二年,天下号为贤相;然无迹可寻,德亦至矣。故太宗定祸而房、杜不言功,王、魏善谏诤而房、杜让其贤,英、卫善将兵而房、杜行其,理致太平,善归人主。为唐宗臣,宜哉!
柳芳曰:房玄龄辅佐太宗平定天下,直到死于宰相位上,共三十二年,天下人号称为贤相;然而没有多少事迹可寻,德也达到至境界。所以太宗平定祸而房、杜二人不居功;王、魏徵善于谏诤而房、杜二人不争其贤名;李世、李靖善于领兵作战而房、杜二人辅行文,使国家太平,将功劳归诸君主。房玄龄被称为有唐一代的宗臣,是很适宜的。
[12]八月,己酉朔,日有之。
[12]八月,己酉朔(初一),现日。
[13]丁丑,敕越州都督府及婺、洪等州造海船及双舫千一百艘。
[13]丁丑(二十九日),敕令越州都督府以及婺、洪等州修造海船及双舫船一千一百艘。
[14]辛未,遣左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金山击薛延陀余寇。
[14]辛未(二十三日),派遣左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从金山兵攻薛延陀残余势力。
[15]九月,庚辰,昆丘行军大总阿史那社尔击月、密,破之,余众悉降。
[15]九月,庚辰(初二),昆丘行军大总阿史那社尔攻月、密,将其击败,余众全投降。
[16]癸未,薛万彻等伐丽还。万彻在军中,使气陵,裴行方奏其怨望,坐除名,象州。
[16]癸未(初五),薛万彻等人征伐丽返回朝廷。万彻在军中,恃才傲,盛气凌人,裴行方上奏称其有怨言,因而被罢官除掉名籍,放到象州。
[17]己丑,新罗奏为百济所攻,破其十三城。
[17]己丑(十一日),新罗向朝廷上奏表称百济攻其国,攻克十三座城。
[18]己亥,以黄门侍郎褚遂良为中书令。
[18]己亥(二十一日),任命黄门侍郎褚遂良为中书令。
[19]伟等发民造船,役及山獠,雅、邛、眉三州獠反。壬寅,遣茂州都督张士贵、右卫将军梁建方发陇右、峡中兵二万余人以击之。蜀人苦造船之役,或乞输直雇潭州人造船;上许之。州县督迫严急,民至卖田宅、鬻女不能供,谷价踊贵,剑外然,上闻之,遣司农少卿长孙知人驰驿往视之。知人奏称:“蜀人脆弱,不耐劳剧,大船一艘,庸绢二千二百三十六匹。山谷已伐之木,挽曳未毕,复征船庸,二事并集,民不能堪,宜加存养。”上乃敕潭州船庸皆从官给。
[19]伟等人征发百姓造船,山獠人也去力役,雅、邛、眉三州獠民造反。壬寅(二十四日),朝廷派茂州都督张士贵、右卫将军梁建方征发陇右、峡中的士兵二万多人攻獠民。蜀人苦于造船的劳役,有人请求价钱雇佣潭州人造船,太宗允许。州县官吏督促过急,百姓们甚至卖田地宅院、卖儿卖女都供不上,粮价猛涨,引起剑外一带动。太宗听说后,派司农寺少卿长孙知人飞奔前往视察。知人上奏称:“蜀人虚弱,不能承受剧烈劳动。大船一艘,雇人要给绢二千二百三十六匹。山谷之中已经砍伐的树木,还没有全运来,又要征调船庸,二件事并在一起,百姓们承受不了,应当加以存恤养护。”太宗于是敕令雇潭州人的造船费用由政府支给。
[20]冬,十月,癸丑,车驾还京师。
[20]冬季,十月,癸丑(初六),太宗车驾回到京城。
[21]回纥吐迷度兄乌纥蒸其叔母。乌纥与俱陆莫贺达官俱罗,皆突厥车鼻可汗之婿也,相与谋杀吐迷度以归车鼻。乌纥夜引十余骑袭吐迷度,杀之。燕然副都护元礼臣使人诱乌纥,许奏以为瀚海都督,乌纥轻骑诣礼臣谢,礼臣执而斩之,以闻。上恐回纥落离散,遣兵尚书崔敦礼往安抚之。久之,俱罗见,上留之不遣。
[21]回纥吐迷度的侄乌纥娶其婶婶为妻。乌纥与俱陆莫贺侍从官俱罗,都是突厥车鼻可汗的女婿,二人互相谋划杀掉吐迷度归附车鼻。乌纥乘夜晚带领十多个骑兵袭击吐迷度,将他杀死。燕然副都护元礼臣派人诱降乌纥,答应他上奏太宗封他为瀚海都督,乌纥骑到元礼臣面谢,礼臣将他抓起来杀死,上报朝廷。太宗担心回纥各落分散,派兵尚书崔敦礼前往安抚。又过了一些天,俱罗到朝中拜见太宗,太宗将他留下,不让他回去。
[22]阿史那社尔既破月、密,引兵自焉耆之西趋兹北境,分兵为五,其不意,焉耆王薛婆阿那支弃城奔兹,保其东境。社尔遣兵追击,擒而斩之,立其从父弟先那准为焉耆王,使修职贡。兹大震,守将多弃城走。社尔屯碛,去其都城三百里,遣伊州刺史韩威帅千余骑为前锋,骁卫将军曹继叔次之。至多褐城,兹王诃利布失毕、其相那利、羯猎颠帅众五万拒战。锋刃甫接,威引兵伪遁,兹悉众追之,行三十里,与继叔军合。兹惧,将却,继叔乘之,兹大败,逐北八十里。
[22]阿史那社尔打败月、密后,领兵从焉耆的西面直抵兹北边境,分兵五路,其不意,焉耆国王薛婆阿那支弃城投奔兹,据守其东边境。阿史那社尔派兵追击,生擒并杀掉他,立他的堂弟先那准为焉耆国王,让他继续向唐朝贡。兹大为震动,守城将士多弃城逃走。阿史那社尔驻碛,离兹都城三百里,派伊州刺史韩威率领一千多骑兵为前锋,骁卫将军曹继叔随其后。到了多褐城,兹国王诃利布失华、丞相那利、羯猎颠率领五万兵众抵抗。短兵相接,韩威引兵假装后退,兹兵倾巢兵追击,跑了有三十里,韩威与曹继叔的军队会合。兹兵害怕,想要退却,曹继叔乘机反击,兹大败,北逃八十里。
[23]甲戌,以回纥吐迷度翊左郎将婆闰为左骁卫大将军、大俟利发、瀚海都督。
[23]甲戌(二十七日),唐朝任命回纥吐迷度的儿、翊左郎将婆闰为左骁卫大将军、大俟利发、瀚海都督。
[24]十一月,庚,契丹帅窟哥、奚帅可度者并帅所内属。以契丹为松漠府,以窟哥为都督;又以其别帅达稽等为峭落等九州,各以其辱纥主为刺史。以奚为饶乐府,以可度者为都督;又以其别帅阿会等为弱等五州,亦各以其辱纥主为刺史。辛丑,置东夷校尉官于营州。
[24]十一月,庚(二十三日),契丹将领窟哥、奚族将领可度者一同率领本归附唐朝。朝廷将契丹本改为松漠府,任命窟哥为都督;又以其将领达稽等为峭落等九州,各自任命他们的首领为刺史。以奚族本为铙乐府,任命可度者为都督;又以其将领阿会等为弱等五州,也是各任命其族首领为刺史。辛丑(二十四日),在营州设置东夷校尉官。
[25]十二月,庚午,太为文德皇后作大慈恩寺成。
[25]十二月,庚午(二十四日),太李治为文德皇后建造大慈恩寺竣工。
[26]兹王布失毕既败,走保都城,阿史那社尔军之,布失毕轻骑西走。社尔其城,使安西都护郭孝恪守之。沙州刺史苏海政、尚辇奉御薛万备帅骑追布失毕,行六百里,布失毕窘急,保拨换城,社尔军攻之四旬,闰月,丁丑,之,擒布失毕及羯猎颠。那利脱走,潜引西突厥之众并其国兵万余人,袭击孝恪。孝恪营于城外,兹人或告之,孝恪不以为意。那利奄至,孝恪帅所千余人将城,那利之众已登城矣,城中降胡与之相应,共击孝恪,矢刃如雨,孝恪不能敌,将复,死于西门。城中大扰,仓郎中崔义超召募得二百人,卫军资财,与免兹战于城中,曹继叔,韩威亦营于城外,自城西北隅击之。那利经宿乃退,斩首千余级,城中始定。后旬余日,那利复引山北兹万余人趣都城,继叔逆击,大破之,斩首八千级。那利单骑走,兹人执之,以诣军门。
[26]兹国王布失毕兵败后,退保都城,阿史那社尔急行军近,布失毕率领轻骑城西逃。社尔攻下其都城,让安西都护郭孝恪守卫此城。沙州刺史苏海政、尚辇奉御薛万备率领锐骑兵追击布失毕,行军六百里,布失毕慌慌
张张,据守拨换城,社尔领兵攻城,用了四十天,闰十二月,丁丑(初一),攻陷城池,生擒布失毕以及羯猎颠。那利只逃走,暗中勾引西突厥的兵力与本国兵力合在一共一万多人,袭击郭孝恪。郭孝恪在城外安营扎帐,有的兹人告诉他那利即将赶来,孝恪不以为意。那利忽然大兵压境,郭孝恪率领本一千多人想要城里,那利兵众已经登上城墙,城内投降的胡兵与那利里应外合,共同夹击郭孝恪,万箭齐发,刀剑如雨,孝恪抵挡不住,想要再次冲来,被死在西门。城中大,仓郎中崔义超召募得二百人,保卫军需财,与兹兵在城中展开激战,曹继叔、韩威也在城外扎营,从城西北角攻兹。经过一夜激战,那利兵撤退,唐军杀死兹兵三千多人,城中才安定下来。十多天之后,那利又带引山北兹一万多人近都城,曹继叔迎击,将其打败,杀死八千人。那利一个人骑逃走,兹人将他抓住,送到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