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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十九(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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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敬业陷州,执刺史李思文,以李宗臣代之。思文,敬业之叔父也,知敬业之谋,先遣使间上变,为敬业所攻,拒守久之,力屈而陷。思温请斩以徇,敬业不许,谓思文曰:“叔党于武氏,宜改姓武。”州司刘延嗣不降,敬业将斩之,思温救之,得免,与思文皆囚于狱。刘延嗣,审礼从父弟也。曲阿令河间尹元贞引兵救州,战败,为敬业所擒,临以白刃,不屈而死。

壬辰(疑误),李敬业攻陷州,抓获刺史李思文,用李宗臣取代他。李思文是李敬业的叔父,知李敬业的谋,事先派遣使者走小向朝廷报告即将发生的这一叛事件,被李敬业攻后,拒守很长一段时间,力竭而城被攻陷。魏思温请求将他斩首示众,李敬业不同意,对思文说:“叔父阿附于武氏,应改姓武。”州司刘延嗣不肯投降,李敬业将要杀死他,魏思温救他,得免于死,和李思文一起被关狱中。刘延嗣是刘审礼的堂弟。曲阿令河间人尹元贞领兵救州,打了败仗,被李敬业擒获,李敬业用刀威胁他。不肯屈服而被杀。

[28]丙申,斩裴炎于都亭。炎将死,顾兄弟曰:“兄弟官皆自致,炎无分毫之力,今坐炎窜,不亦悲乎!”籍没其家,无石之储。刘景先贬普州刺史,胡元范琼州而死。裴炎弟太仆寺丞先,年十七,上封事请见言事。太后召见,诘之曰:“汝伯父谋反,尚何言?”先曰:“臣为陛下画计耳,安敢诉冤!陛下为李氏妇,先帝弃天下,遽揽朝政,变易嗣,疏斥李氏,封崇诸武。臣伯父忠于社稷,反诬以罪,戮及孙。陛下所为如是,臣实惜之!陛下早宜复明辟,居,则宗族可全;不然,天下一变,不可复救矣!”太后怒曰:“胡白,小敢发此言!”命引,先反顾曰:“今用臣言,犹未晚。”如是者三。太后命于朝堂杖之一百,长州。

[28]丙申(疑误),裴炎被斩首于洛都亭。裴炎临死时,看着兄弟说:“兄弟的官职都是自己取得的,我没费丝毫的力气,如今因我犯罪而被放,岂不令人悲痛!”没收他的家产,竟无一担的积蓄。刘景先被降职为普州刺史,胡元范放琼州而死。裴炎弟弟的儿太仆寺丞裴先,当时十七岁,呈上密封的奏章,请求见太后陈述事情。太后召见他,责问说:“你伯父谋反,还有什么可说。”裴先说:“我这是为陛下谋划计策,哪里敢诉冤屈!陛下是李氏的媳妇,先帝逝世后就独揽朝政,变换继位的人,疏远排斥李氏,培植尊崇武氏亲属。我伯父忠于国家,反被横加罪名,杀戮株连孙。陛下所作所为

如此,我实在惋惜!陛下应及早让皇帝复位,自己引退,安居,这样宗族可以保全;否则,天下一变,便不可再挽救了!”太后大怒说:“这是什么陈述,小竟敢发这样的言论!”命令拉去,裴先回说:“现在采用我的意见,还未晚。”连续说了三次。太后命令在朝堂上打他一百,然后长期放州。

炎之下狱也,郎将姜嗣宗使至长安,刘仁轨问以东都事,嗣宗曰:“嗣宗觉裴炎有异于常久矣。”仁轨曰:“使人觉之邪?”嗣宗曰:“然。”仁轨曰:“仁轨有奏事,愿附使人以闻。”嗣宗曰:“诺。”明日,受仁轨表而还,表言“嗣宗知裴炎反不言”太后览之,命拉嗣宗于殿,绞于都亭。

裴炎狱后,郎将姜嗣宗自洛使长安,刘仁轨问他东都洛的事情,姜嗣宗说:“我发觉裴炎反常的情况很久了。”刘仁轨问:“你自己发觉的?”姜嗣宗说:“是的。”刘仁轨说:“我有事上奏,愿托使者上达。”姜嗣宗说:“可以。”第二天他接受刘仁轨的奏表返回洛,奏表中说“姜嗣宗知裴炎谋反不报告。”太后阅后,命令在殿上摧折姜嗣宗的躯,然后绞死于洛都亭。

[29]丁酉,追削李敬业祖考官爵,发冢斫棺,复姓徐氏。

[29]丁酉(疑误),唐朝追削李敬业祖父和父亲的官职封爵,掘墓砍棺,恢复其本姓徐氏。

[30]李景谌罢为司宾少卿,以右史武康沈君谅、著作郎崔察为正谏大夫、同平章事。

[30]唐朝将李景谌罢免为司宾少卿,任命右史武康人沈君谅、著作郎崔为正谏大夫、同平章事。

[31]徐敬业闻李孝逸将至,自州回军拒之,屯邮之下阿溪;使徐敬猷,别将韦超、尉迟昭屯都梁山。

[31]徐敬业听说李孝逸将到,从州回军抵抗,屯兵邮境内的下阿溪;派徐敬猷,别将韦超、尉迟昭屯兵都梁山。

李孝逸军至临淮,偏将雷仁智与敬业战不利,孝逸惧,兵不。殿中侍御史魏元忠谓孝逸曰:“天下安危,在兹一举。四方承平日久,忽闻狂狡,注心倾耳以俟其诛。今大军久留不,远近失望,万一朝廷更命他将以代将军,将军何辞以逃逗挠之罪乎!”孝逸乃引军而前。壬寅,敬臣击斩尉迟昭于都梁山。

李孝逸军至临淮,偏将雷仁智与徐敬业战失利,李孝逸因而畏惧,兵不动。殿中侍御史魏元忠对李孝逸说:“天下安危,在此一举。天下太平的日已久,一旦听说疯狂凶暴的人,都全神贯注侧着耳朵等待他们的灭亡。现在大军长久停留不,远和近的百姓失望,万一朝廷另外任命其他将领取代您,您有什么理由可以逃避徘徊观望的罪责呢!”李孝逸这才领军前。壬寅(疑误),敬臣击,斩杀尉迟昭于都梁山。

十一月,辛亥,以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之为江南大总,讨敬业。

十一月,辛亥(初四),唐朝任命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之为江南大总,讨伐徐敬业。

韦超拥众据都梁山,诸将皆曰:“超凭险自固,士无所施其勇,骑无所展其足;且穷寇死战,攻之多杀士卒,不如分兵守之,大军直趣江都,覆其巢。”支度使薛克杨曰:“超虽据险,其众非多。今多留兵则前军势分,少留兵则终为后患,不如先击之,其势必举,举都梁,则淮邮望风瓦解矣!”魏元忠请先击徐敬猷,诸将曰:“不如先攻敬业,敬业败,则敬猷不战自擒矣。若击敬猷,则敬业引兵救之,是腹背受敌也。”元忠曰:“不然。贼之兵,尽在下阿,乌合而来,利在一决,万一失利,大事去矣!敬猷于博徒,不习军事,其众单弱,人情易摇,大军临之,驻可克。敬业虽救之,计程必不能及。我克敬猷,乘胜而,虽有韩、白不能当其锋矣!今不先取弱者而遽攻其,非计也。”孝逸从之,引兵击超,超夜遁,击敬猷,敬猷脱走。

韦超拥兵占据都梁山,唐军诸将都说:“韦超凭险要自守,我军士卒无法施展勇力,骑兵无法展足奔驰;而且穷寇死战,攻,自己的士卒伤亡大,不如分兵围困,大军直指江都,颠覆他们的巢。”支度使薛克杨说:“韦超虽然据有险要,但兵不多。现在多留兵围困则前军兵力分散,少留兵则终归是后患,不如先攻他,只要攻一定能攻下,攻下都梁山,则淮邮的敌人都会望风瓦解了!”魏元忠请求先击徐敬猷,诸将说:“不如先攻徐敬业,徐敬业一失败,则徐敬猷可不战而擒。若攻徐敬猷,则徐敬业发兵救他,我们将腹背受敌。”魏元忠说:“不对。敌人的兵集中在下阿,他们仓卒聚集而来,利在一次决战,万一我军失利,大事便无可挽回!徐敬猷于赌徒,不熟习军事,兵力又单薄,军心容易动摇,大军上可以攻下。徐敬业虽想救他,从距离计算看本来不及。我军摧毁徐敬猷,乘胜而,虽有韩信、白起也不能抵挡。如今不先攻取弱者而急着去攻者,不是上策。”李孝逸听从他的意见,领兵击韦超,韦超乘黑夜逃走;攻徐敬猷,徐敬猷只逃跑。

庚申,敬业勒兵阻溪拒守,后军总苏孝祥夜将五千人,以小舟渡溪先击之,兵败,孝祥死,士卒赴溪溺死者过半。左豹韬卫果毅渔成三朗为敬业所擒,唐之奇绐其众曰:“此李孝逸也!”将斩之,三朗大呼曰:“我果毅成三朗,非李将军也。官军今大至矣,尔曹破在朝夕。我死,妻受荣,尔死,妻籍没,尔终不及我也!”遂斩之。

庚申(十三日),徐敬业统兵凭借下阿溪固守。后军总苏孝祥夜里带领五千人,用小般渡过溪先发起攻,结果兵败死,士卒涉时淹死过半。左豹韬卫果毅渔人成三朗被徐敬业俘虏,唐之奇欺骗他的众说:“这就是李孝逸!”准备斩首,成三朗大喊:“我是果毅成三郎,不是李将军。官军已大批到达,你们覆亡就在前。我死后,妻儿女蒙受荣耀,你们死后,妻儿女被籍没为婢,你们最终不如我。”他终于被斩首。

孝逸等诸军继至,战数不利。孝逸惧,引退,魏元忠与行军记刘知柔言于孝逸曰:“风顺荻乾,此火攻之利。”固请决战。敬业置陈既久,士卒多疲倦顾望,陈不能整;孝逸击之,因风纵火,敬业大败,斩首七千级,溺死者不可胜纪。敬业等轻骑走江都,挈妻州,将海奔丽;孝逸屯江都,分遣诸将追之。乙丑,敬业至海陵界,阻风,其将王那相斩敬业、敬猷及骆宾王首来降。余党唐之奇、魏思温皆捕得,传首神都,扬、、楚三州平。

李孝逸等军相继到达,数次战失利。李孝逸畏惧,准备撤退,魏元忠与行军记刘知柔对他说:“现在正是顺风,芦荻燥,是火攻的好机会。”他们决请求决战。徐敬业布阵已久,士卒多疲倦观望,战阵不能整肃;李孝逸击,乘风纵火,徐敬业大败,斩首七千级,淹死的不计其数。徐敬业等轻装骑江都,带着妻儿女投奔州,准备从海路逃往丽;李孝逸兵屯驻江都,分别派遣各将领追击徐敬业。乙丑(十八日),徐敬业到达海陵地界,被大风所阻止,他的将王那相砍下徐敬业、徐敬猷和骆宾王的脑袋向官军投降。余常唐之奇、魏思温都被捕获。斩首后,他们的脑袋被送往神都。扬、、楚三州平定。

陈岳论曰:敬业苟能用魏思温之策,直指河、洛,专以匡复为事,纵军败戮,亦忠义在焉。而妄希金陵王气,是真为叛逆,不败何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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