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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四(3/10)

藁为人千馀,被以黑衣,夜缒城下,兵争之,久乃知其藁人;得矢数十万。其后复夜缒人,贼笑不设备,乃以死士五百斫营;军大,焚垒而遁,追奔十馀里。惭,益兵围之。

巡使郎将雷万于城上与相闻,语未绝,贼弩之,面中六矢而不动。疑其木人,使谍问之,乃大惊,遥谓巡曰:“向见雷将军,方知足下军令矣,然其如天何!”巡谓之曰:“君未识人,焉知天!”未几,战,擒贼将十四人,斩百馀级。贼乃夜遁,收兵陈留,不敢复

顷之,贼步骑七千馀众屯白沙涡,巡夜袭击,大破之。还,至桃陵,遇贼救兵四百馀人,悉擒之。分别其众,妫、檀及胡兵,悉斩之;荥、陈留胁从兵,皆散令归业。旬日间,民去贼来归者万馀

河北诸郡犹为唐守,常山太守王俌降贼,诸将怒,因击球,纵践杀之。时信都太守乌承恩麾下有朔方兵三千人,诸将遣使者宗仙运帅父老诣信都,迎承恩镇常山。承恩辞以无诏命,仙运说承恩曰:“常山地控燕、蓟,路通河、洛,有井陉之险,足以扼其咽。顷属车驾南迁,李大夫收军退守晋,王太守权统后军,举城降贼,众心不从,首异。大将军兵气肃,远近莫敌,若以家国为念,移据常山,与大夫首尾相应,则洪勋盛烈,孰与为比!若疑而不行,又不设备,常山既陷,信都岂能独全!”承恩不从。仙运又曰:“将军不纳鄙夫之言,必惧兵少故也。今人不聊生,咸思报国,竞相结聚,屯据乡村,若悬赏招之,不旬日十万可致;与朔方甲士三千馀人相参用之,足成王事。若舍要害以授人,居四通而自安,譬如倒持剑戟,取败之也。”承恩竟疑不决。承恩,承玼族兄也。

是月,史思明、蔡希德将兵万人南攻九门。旬日,九门伪降,伏甲于城上。思明登城,伏兵攻之;思明坠城,鹿角伤其左胁,夜,奔博陵。

颜真卿以蜡达表于灵武。以真卿为工尚书兼御史大夫,依前河北招讨、采访、置使,并致赦书,亦以蜡达之。真卿颁下河北诸郡,又遣人颁于河南、江、淮。由是诸始知上即位于灵武,徇国之心益矣。

仪等将兵五万自河北至灵武,灵武军威始盛,人有兴复之望矣。八月,壬午朔,以仪为武尚书、灵武长史,以李光弼为尚书、北都留守,并同平章事,馀如故。光弼以景城、河间兵五千赴太原。

先是,河东节度使王承业军政不修,朝廷遣待御史崔众其兵,寻遣中使诛之;众侮易承业,光弼素不平。至是,敕兵于光弼,众见光弼,不为礼,又不时兵,光弼怒,收斩之,军中栗。

回纥可汗、吐蕃赞普相继遣使请助国讨贼,宴赐而遣之。

癸未,上皇下制,赦天下。

北海太守贺兰明遣录事参军第五琦蜀奏事,琦言于上皇,以为:“今方用兵,财赋为急,财赋所产,江、淮居多,乞假臣一职,可使军无乏用。”上皇悦,即以琦为监察御史、江淮租庸使。

史思明再攻九门,辛卯,克之,所杀数千人;引兵东围藁城。

望将蕃、汉二万馀人东袭宁陵、襄邑,夜,去雍丘城三十里置营。张巡帅短兵三千掩击,大破之,杀获太半。望收军夜遁。

癸巳,灵武使者至蜀,上皇喜曰:“吾儿应天顺人,吾复何忧!”丁酉,制:“自今改制敕为诰,表疏称太上皇。四海军国事,皆先取皇帝止,仍奏朕知;俟克复上京,朕不复预事。”己亥,上皇临轩,命韦见素、房琯、崔涣奉传国宝玉册诣灵武传位。

辛丑,史思明陷藁城。

初,上皇每酺宴,先设太常雅乐坐、立,继以鼓、胡乐、教坊、府县散乐、杂戏;又以山车、陆船载乐往来;又人舞《霓裳羽衣》;又教舞百匹,衔杯上寿;又引犀、象场,或拜,或舞。安禄山见而悦之,既克长安,命搜捕乐工,运载乐、舞衣,驱舞、犀、象皆诣洛

臣光曰:圣人以德为丽,仁义为乐;故虽茅茨土阶,恶衣菲,不耻其陋,惟恐奉养之过以劳民费财。明皇恃其承平,不思后患,殚耳目之玩,穷声技之巧,自谓帝王富贵皆不我如,使前莫能及,后无以逾,非徒娱己,亦以夸人。岂知大盗在旁,已有窥窬之心,卒致銮舆播越,生民涂炭。乃知人君崇华靡以示人,适足为大盗之招也。

禄山宴其群臣于凝碧池,盛奏众乐;梨园弟往往歔欷泣下,贼皆刃睨之。乐工雷海清不胜悲愤,掷乐于地,西向恸哭。禄山怒,缚于试殿前,支解之。

禄山闻向日百姓乘多盗库,既得长安,命大索三日,并其私财尽掠之。又令府县推,铢两之无不穷治,连引搜捕,支蔓无穷,民间然,益思唐室。

自上离嵬北行,民间相传太北收兵来取长安,长安民日夜望之,或时相惊曰:“太大军至矣!”则皆走,市里为空,贼望见北方尘起,辄惊走。京畿豪杰往往杀贼官吏,遥应官军;诛而复起,相继不绝,贼不能制。其始自京畿、鄜、坊至于岐、陇皆附之,至是西门之外率为敌垒,贼兵力所及者,南不武关,北不过云,西不过武功。江、淮奏请贡献之蜀、之灵武者,皆自襄取上津路抵扶风,路无壅,皆薛景仙之功也。

九月,壬,史思明围赵郡,丙辰,之;又围常山,旬日,城陷,杀数千人。

建宁王倓,英果,有才略,从上自嵬北行,兵众寡弱,屡逢寇盗。亻炎自选骁勇,居上前后,血战以卫上。上或过时求,倓悲泣不自胜,军中皆属目向之。上以倓为天下兵元帅,使统诸将东征,李曰:“建宁诚元帅才;然广平,兄也。若建宁功成,岂可使广平为吴太伯乎!”上曰:“广平,冢嗣也,何必以元帅为重!”曰:“广平未正位东。今天下艰难,众心所属,在于元帅。若建宁大功既成,陛下虽不以为储副,同立功者其肯已乎!太宗、上皇,即其事也。”上乃以广平王亻叔为天下兵元帅,诸将皆以属焉。倓闻之,谢曰:“此固倓之心也!”

上与行军,军士指之,窃言曰:“衣黄者,圣人也。衣白者,山人也。”上闻之,以告,曰:“艰难之际,不敢相屈以官,且衣紫袍以绝群疑。”不得已,受之;服之,谢。上笑曰:“既服此,岂可无名称!”怀中敕,以为侍谋军国、元帅府行军长史。固辞,上曰:“朕非敢相臣,以济艰难耳。俟贼平,任行志。”乃受之。置元帅府于禁中,亻叔在府,亻叔亦如之。又言于上曰:“诸将畏惮天威,在陛下前敷陈军事,或不能尽所怀;万一小差,为害甚大。乞先令与臣及广平熟议,臣与广平从容奏闻,可者行之,不可者已之。”上许之。时军旅务繁,四方奏报,自昏至晓无虚刻,上悉使送府,先开视,有急切者及烽火,重封,隔门通,馀则待明。禁门钥契,悉委亻叔与掌之。

阿史那从礼说诱九姓府、六胡州诸胡数万众,聚于经略军北,将寇朔方,上命郭仪诣天德军发兵讨之。左武锋使仆固怀恩之玢别将兵与虏战,兵败,降之;既而复逃归,怀恩叱而斩之。将士栗,无不一当百,遂破同罗。上虽用朔方之众,借兵于外夷以张军势,以豳王守礼之承寀为敦煌王,与仆固怀恩使于回纥以请兵。又发汗那兵,且使转谕城郭诸国,许以厚赏,使从安西兵援。李劝上:“且幸彭原,俟西北兵将至,幸扶风以应之;于时庸调亦集,可以赡军。”上从之。戊辰,发灵武。

内侍边令诚复自贼中逃归,上斩之。

,上至顺化。韦见素等至自成都,奉上宝册,上不肯受,曰:“比以中原未靖,权总百官,岂敢乘危,遽为传袭!”群臣固请,上不许,置宝册于别殿,朝夕事之,如定省之礼。上以韦见素本附杨国忠,意薄之;素闻房琯名,虚心待之,琯见上言时事,辞情慷慨,上为之改容,由是军国事多谋于琯。琯亦以天下为己任,知无不为,专决于臆;诸相拱手避之。

上皇赐张良娣七宝鞍,李言于上曰:“今四海分崩,当以俭约示人,良娣不宜乘此。请撤其珠玉付库吏,以俟有战功者赏之。”良娣自阁中言曰:“邻里之旧,何至如是!”上曰:“先生为社稷计也。”遽命撤之。建宁王倓泣于廊下,声闻于上;上惊,召问之,对曰:“臣比忧祸未已,今陛下从谏如,不日当见陛下迎上皇还长安,是以喜极而悲耳。”良娣由是恶李及倓。

上尝从容与语及李林甫,敕诸将克长安,发其冢,焚骨扬灰。曰:“陛下方定天下,奈何仇死者!彼枯骨何知,徒示圣德之不弘耳。且方今从贼者皆陛下之仇也,若闻此举,恐阻其自新之心。”上不悦,曰:“此贼昔日百方危朕,当是时,朕不保朝夕。朕之全,特天幸耳!林甫亦恶卿,但未及害卿而死耳,奈何矜之!”对曰:“臣岂不知!所以言者,上皇有天下向五十年,太平娱乐,一朝失意,远蜀。南方地恶,上皇,闻陛下此敕,意必以为用韦妃之故,内惭不怿。万一愤成疾,是陛下以天下之大,不能安君亲。”言未毕,上涕被面,降阶,仰天拜曰:“朕不及此,是天使先生言之也!”遂抱颈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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