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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四(7/10)

与火归仁俱降贼。上乃以河西兵使周为河西节度使,陇右兵使彭元耀为陇右节度使,与都护思结明等俱之镇,招其落。以思礼为行在都知兵使。

[9]王思礼到达平凉后,得知河西镇胡人作,就又返回玄宗的行在。起初,河西镇的各胡人落听说他们的都护跟随哥舒翰平叛死于潼关之战,所以争着自立为王,互相攻击。而实际上都护跟随哥舒翰在黄河北岸,并没有战死,也没有与火归仁一起投向叛军。于是玄宗就任命河西兵使周为河西节度使,陇右兵使彭元耀为陇右节度使,让他们与都护思结明等人一起到镇赴任,招抚胡人落。玄宗又任命王思礼为行在都知兵使。

[10]戊申,扶风民康景龙等自相帅击贼所署宣使薛总,斩首二百余级。庚戌,陈仓令薛景仙杀贼守将,克扶风而守之。

[10]戊申(二十七日),扶风郡百姓康景龙等人自动组织起来攻打叛军所任命的宣使薛总,杀死叛军二百余人。庚戌(二十九日),陈仓县令薛景仙杀掉叛军守将,攻克了扶风郡而率兵镇守。

[11]安禄山不意上遽西幸,遣使止崔乾兵留潼关,凡十日,乃遗孙孝哲将兵长安,以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崔光远为京兆尹;使安忠顺将兵屯苑中,以镇关中。孝哲为禄山所任,尤用事,常与严庄争权;禄山使监关中诸将,通儒等皆受制于孝哲。孝哲豪侈,果于杀戮,贼党畏之。禄山命搜捕百官、宦者、女等,每获数百人,辄以兵卫送洛。王、侯、将、相扈从车驾、家留长安者,诛及婴孩。陈希烈以晚节失恩,怨上,与张均、张等皆降于贼。禄山以希烈、为相,自余朝士皆授以官。于是贼势大炽,西胁、陇,南侵江、汉,北割河东之半。然贼将皆猛无远略,既克长安,以为得志,日夜纵酒,专以声宝贿为事,无复西之意,故上得安行蜀,太北行亦无追迫之患。

[11]安禄山没料想玄宗那么快就会西去避难。就派人让崔乾留兵潼关,十天后才派孙孝哲率兵长安,任命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崔光远为京兆尹。派安忠顺率重兵驻守在禁苑中,以镇抚关中地区。孙孝哲是安禄山最信的心腹,喜专权用事,常常与严庄争权。安禄山派孙孝哲监督关中诸将帅的军队,张通儒等人都受他的节制。孙孝哲犷,事果断,用刑严厉,叛军将领都十分害怕他。安禄山命令搜捕朝臣、宦官和女,每抓到数百人时,就派兵护送到洛。对于跟随玄宗避难而家还留在长安的王侯将相,连婴儿也杀死。陈希烈因为晚年失去玄宗的信任,所以心中怨恨,就与张均、张兄弟等人投降了叛军。安禄山任命陈希烈、张为宰相,其余投降的朝臣都授以官职。因此叛军的势力大盛,向西威胁、陇州,向南侵扰江南与汉域,向北占领了河东的一半。但是叛军将领都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既已攻陷长安,志骄意满,日夜纵酒取乐,沉湎于声珍宝财,再也没有向西攻的意图,所以玄宗得以安全地避蜀中,而太北上也不必担心敌军的追赶迫。

[12]李光弼围博陵未下,闻潼关不守,解围而南。史思明踵其后,光弼击却之,与郭仪皆引兵井陉,留常山太守王将景城、河间团练兵守常山。平卢节度使刘正臣将袭范,未至,史思明引兵逆击之,正臣大败,弃妻走,士卒死者七千余人。初,颜真卿闻河北节度使李光弼井陉,即剑军还平原,以待光弼之命。闻郭、李西井陉,真卿始复区河北军事。

[12]李光弼率兵攻打博陵,没有攻克,得知潼关失守,便撤兵向南退去。史思明率兵追击,被李光弼击退,李光弼与郭仪都率兵井陉关,留下常山太守王率领景城与河间郡的团练兵守卫常山。平卢节度使刘正臣将要袭击范,军队还未到,史思明就率兵来阻击,刘正臣大败,丢弃妻而逃,下士卒七千余人战死。当初颜真卿听说河北节度使李光弼率兵井陉关,就收兵回平原,等待李光弼的命令。此时得知郭仪与李光弼又率兵西井陉关,颜真卿就重新暂时指挥河北地区反抗叛军的军事行动。

[13]太至平凉数日,朔方留后杜鸿渐、六城陆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盐池判官李涵相与谋曰:“平凉散地,非屯兵之所,灵武兵完富,若迎太至此,北收诸城兵,西发河、陇劲骑,南向以定中原,此万世一时也。”乃使涵奉笺于太,且籍朔方士、甲兵、谷帛、军须之数以献之。涵至平凉,太大悦。会河西司裴冕为御史中丞,至平凉见太,亦劝太之朔方,太从之。鸿渐,暹之族;涵,之曾孙也。鸿渐、漪使少游居后,葺次舍,庀资储,自迎太于平凉北境,说太曰:“朔方,天下劲兵也。今吐蕃请和,回纥内附,四方郡县大抵守拒贼以俟兴复。殿下今理兵灵武,辔长驱,移檄四方,收揽忠义,则逆贼不足屠也。”少游盛治室,帷帐皆仿禁中,饮膳备陆。秋,七月,辛酉,太至灵武,悉命撤之。

[13]太李亨到达平凉数天以后,朔方留后杜鸿渐、六城陆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与盐池判官李涵等人商议说:“平凉地势平坦,不是屯驻军队之地,而灵武兵粮足,如果把太迎接到该地,向北召集诸郡之兵,向西征发河西、陇右的锐骑兵,然后挥师南下,平定中原,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于是就派李涵持笺表上于太,并且把朔方镇的士卒、匹、武、粮、布帛以及其他军用资的帐籍一同奉献给太。李涵到平凉见太后,太非常兴。这时河西司裴冕朝为御史中丞,路过平凉见到太,也奉劝太去朔方,太同意。杜鸿渐是杜暹同族的侄。李涵是李的曾孙。杜鸿渐与崔漪让魏少游留下来修葺房舍,准备,自己去平凉的北面去迎接太,并对太说:“朔方镇是天下将所聚之地。现在境外吐蕃求和,回纥归附,境内的郡县大都守城池,抵御叛军,等待大唐王朝的复兴。殿下如果能够集兵于灵武,然后挥师长驱,南下平叛,传告四方郡县,收揽忠义之士,则反叛的逆贼就不难平定。”魏少游留下来后,大力修治室,就连所用的帐幕都模仿皇中的样,所备的饮陆之俱备。秋季,七月辛酉(初九),太到达灵武,命令把这些奢侈品全撤去。

[14]甲,上至普安,宪侍郎房来谒见。上之发长安也,群臣多不知,至咸,谓力士曰:“朝臣谁当来,谁不来?”对曰:“张均、张父受陛下恩最,且连戚里,是必先来。时论皆谓房宜为相,而陛下不用,又禄山尝荐之,恐或不来。”上曰:“事未可知。”及至,上问均兄弟,对曰:“臣帅与偕来,逗遛不;观其意,似有所蓄而不能言也。”上顾力士曰:“朕固知之矣。”即日,以为文侍郎、同平章事。

[14]甲(十二日),玄宗到达普安郡,宪侍郎房赶来晋见。玄宗从长安发时,朝中群臣大多数都不知,到了咸,玄宗对力士说:“你说朝臣中谁会赶来,谁不会赶来?”力士回答说:“张均、张兄弟和他的父亲张说受陛下的恩惠最,并且张还是驸,与陛下连亲,所以他们兄弟一定会先赶来。大家都认为房应该拜相,而陛下却不加重用,而且安禄山也曾经推荐过他,所以他可能不来。”玄宗说:“此事难以预料。”房赶到后,玄宗就问张均、张兄弟的情况,房说:“我约他们一起来追随陛下,而他们却犹豫不决,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玄宗看着力士说:“朕早就知他们不会来。”当天,玄宗就任命房为文侍郎、同平章事。

初,张尚宁亲公主,听于禁中置宅,渥无比。陈希烈求解政务,上幸宅,问可为相者。未对。上曰:“无若婿。”降阶拜舞。既而不用,故怀怏怏,上亦觉之。是时均、兄弟及姚崇之尚书右丞奕、萧嵩之侍郎华、韦安石之侍郎陟、太常少卿斌,皆以才望至大官,上尝曰:“吾命相,当遍举故相弟耳。”既而皆不用。

当初张娶了玄宗的女儿宁亲公主为妻,玄宗允许他在中建设宅第,信无比。当时陈希烈请求罢相,玄宗到张的宅第,问他谁可以当宰相。张没有回答。玄宗说:“都不如我的婿。”张听后急忙伏到台阶下拜舞。但后来没有拜他为宰相,所以张心怀怨意,玄宗也能够觉到。当时张均、张兄弟及姚崇的儿尚书右丞姚奕、萧嵩的儿侍郎萧华、韦安石的儿侍郎韦陟、太常少卿韦斌等,都因才华名望而位至官,玄宗曾经说过:“我要任命宰相,就选前宰相的弟。”而后来却全都没有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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