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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八(7/10)

[15]李辅国因为求任宰相没有得到,十分怨恨萧华。庚午(疑误),肃宗任命侍郎元载为京兆尹。元载到李辅国那里决辞让,李辅国知他的意图。壬寅(二十三日)肃宗任命司农卿陶锐为京兆尹。李辅国对肃宗说萧华专权,请求罢免他的宰相职务,肃宗不同意。李辅国不停地持请求,肃宗才勉同意,于是李辅国引荐元载来取代萧华。戊申(二十九日),萧华被罢去宰相,任礼尚书,元载被任命为同平章事,仍然兼任度支使、转运使。

[16]建巳月,庚戌朔,泽州刺史李抱玉破史朝义兵于城下。

[16]建巳月庚戌朔(四月初一),泽州刺史李抱玉在泽州城下击败史朝义的军队。

[17]壬,楚州刺史崔表称,有尼真如,恍惚登天,见上帝,赐以宝玉十三枚,云:“中国有灾,以此镇之。”群臣表贺。

[17]壬(初三),楚州刺史崔上表说,有一名叫真如的尼姑,在恍惚中登天,见到了上帝,上帝赐给她十三枚宝玉,说:“中原有灾难,用这些宝玉可以镇压。”大臣们上表祝贺。

[18]甲寅,上皇崩于神龙殿,年七十八。乙卯,迁坐于太极殿。上以寝疾,发哀于内殿,群臣发哀于太极殿。蕃官面割耳者四百余人。丙辰,命苗晋卿摄冢宰。上自仲寝疾,闻上皇登遐,哀慕,疾转剧,乃命太监国。甲,制改元;复以建寅为正月,月数皆如其旧;赦天下。

[18]甲寅(初五),太上皇玄宗在神龙殿驾崩,享年七十八岁。乙卯(初六),将太上皇的神座迁到太极殿。肃宗因为卧病不起,在内殿举哀,大臣们在太极殿举哀。有四百多名蕃官划破面孔、割耳表示哀悼。丙辰(初七),肃宗命令苗晋卿总摄朝政。自从仲以来,肃宗卧病不起,听说太上皇驾崩,十分哀痛,病情由此加重,便命令太监理国政。甲(十五日),肃宗下诏改年号为宝应,又以建寅为正月,其他月份都恢复旧称。大赦天下。

[19]初,张后与李辅国相表里,专权用事,晚年,更有隙。内生使三原程元振党于辅国。上疾笃,后召太谓曰:“李辅国久典禁兵,制敕皆从之,擅迁圣皇,其罪甚大,所忌者吾与太。今主上弥留,辅国与程元振谋作,不可不诛。”太泣曰:“陛下疾甚危,二人皆陛下勋旧之臣,一旦不告而诛之,必致震惊,恐不能堪也。”后曰:“然则太姑归,吾更徐思之。”太,后召越王系谓曰:“太仁弱,不能诛贼臣,汝能之乎?”对曰:“能。”系乃命内谒者监段恒俊选宦官有勇力者二百余人,授甲于长生殿后。乙丑,后以上命召太。元振知其谋,密告辅国,伏兵于陵霄门以俟之。太至,以难告。太曰:“必无是事,主上疾亟召我,我岂可畏死而不赴乎!”元振曰:“社稷事大,太必不可。”乃以兵送太于飞龙厩,且以甲卒守之。是夜,辅国、元振勒兵三殿,收捕越王系、段恒俊及知内侍省事朱光辉等百余人,系之。以太之命迁后于别殿。时上在长生殿,使者后下殿,并左右数十人幽于后,宦官人皆惊骇逃散。丁卯,上崩。辅国等杀后并系及兖王。是日,辅国始引太素服于九仙门与宰相相见,叙上皇晏驾,拜哭,始行监国之令。戊辰,发大行皇帝丧于两仪殿,宣遗诏。己巳,代宗即位。

[19]从前,张后与李辅国互相勾结,掌握大权,独断专行,晚年时,二人有了裂痕。内生使三原人程元振与李辅国结成一党。肃宗病情恶化,张后召见太,对他说:“李辅国长期执掌禁军,皇上的制敕都从他手中发,又擅自威太上皇迁到太极,他的罪行很大,所忌恨的就是我和太你了。如今皇上已在弥留之际,李辅国暗中与程元振图谋作,不能不杀。”太哭着说:“陛下病情十分危急,他们二人都是陛下有功勋的旧臣,一旦不告诉陛下而杀掉他们,必然会使陛下震惊,恐怕承受不住。”张后说:“那么太暂且回去,我再慢慢考虑。”太去后,张后召见越王李系,对他说:“太仁慈弱,不能杀掉贼臣,你能够办这件事吗?”李系回答说:“能。”于是李系便命令内谒者监段恒俊挑选勇敢有力的宦官二百多人,在长生殿后授给他们铠甲兵。乙丑(十六日),张后以皇上的命令召见太。程元振知了张后的谋,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李辅国,又在陵霄门埋下伏兵,等待太的到来。太来到后,程元振告诉他皇后发难。太说:“一定没有这样的事,皇上病重才召见我,我难可以怕死而不去吗!”程元振说:“社稷事大,太万万不可。”于是派士兵将太送到飞龙厩,并且让全副武装的士兵守住他。当天夜里,李辅国、程元振率军来到三殿,逮捕越王李系、段恒俊以及掌内侍省事务的朱光辉等一百多人,将他们囚禁起来。又以太的命令将张后迁到别殿。当时肃宗在长生殿,使者着张后离开长生殿,将她和左右数十人一起幽禁在后,宦官和女都惊恐害怕,纷纷逃散。丁卯(十八日),肃宗驾崩。李辅国等人杀掉张后和李系以及兖王李。这一天,李辅国才带着太,让他着素服,在九仙门与宰相相见,讲述太上皇驾崩以后中的一系列变故。并且伏地哭拜,太这才开始行使监国的权力。戊辰(十九日),太在两仪殿给大行皇帝发丧,宣读遗诏。己巳(二十日),唐代宗即位。

[20]力士遇赦还,至郎州,闻上皇崩,号恸,呕血而卒。

[20]力士遇到大赦,返回京师,到朗州时,听说太上皇玄宗驾崩,放声大哭,呕血而死。

[21]甲戌,以皇奉节王适为天下兵元帅。

[21]甲戌(二十五日),代宗任命皇奉节王李适为天下兵元帅。

[22]李辅国恃功益横,明谓上曰:“大家但居禁中,外事听老分。”上内不能平,以其方握禁兵,外尊礼之。乙亥,号辅国为尚父而不名,事无大小皆咨之,群臣皆先诣,辅国亦晏然之。以内飞龙厩副使程元振为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朱光辉及内常侍啖瑶、山人李唐等二十余人皆黔中。

[22]李辅国自恃有功而更加专横,公然对代宗说:“陛下住在中就可以了,外面的事让老理。”代宗内心忿忿不平,但因李辅国正掌握着禁军,所以表面上对他十分尊敬。乙亥(二十六日)代宗尊称李辅国为尚父,而不直呼其名,事无大小都征询他的意见,大臣们中都先见李辅国,李辅国也安然之。代宗任命内飞龙厩副使程元振为左监门卫将军。掌内侍省事务的朱光辉以及内常侍啖瑶、隐士李唐等二十多人都被放到黔中。

[23]初,李国贞治军严,朔方将士不乐,皆思郭仪,故王元振因之作仪至军,元振自以为功,仪曰:“汝临贼境,辄害主将,若贼乘其衅,无绛州矣。吾为宰相,岂受一卒之私邪!”五月,庚辰,收元振及其同谋四十人,皆杀之。辛云京闻之,亦推杀邓景山者数十人,诛之。由是河东诸镇率皆奉法。

[23]从前,李国贞治军严厉,朔方将士很不兴,都思念郭仪,所以王元振乘机作。郭仪来到军中,王元振自以为有功,郭仪说:“你临敌境,杀害主将,如果叛贼乘此机会攻,那么绛州就完了。我为宰相,难要接受一个士兵的的私托吗?”五月庚辰(初二),郭仪将王元振及其同谋四十人抓起来,全杀掉。辛云京听说此事后,也推究审问杀害邓景山的几十个人,然后将他们杀掉。因此河东诸镇大都遵奉法令。

[24]壬午,以李辅国为司空兼中书令。

[24]壬午(初四),代宗任命李辅国为司空兼中书令。

[25]党项寇同官、华原。

[25]党项犯同官、华原。

[26]甲申,以平卢节度使侯希逸为平卢、青·淄等六州节度使,由是青州节度有平卢之号。

[26]甲申(初六),代宗任命平卢节度使侯希逸为平卢、青、淄等六州节度使,由此青州节度使有了平卢的称号。

[27]乙酉,徙奉节王适为鲁王。

[27]乙酉(初七),代宗改封奉节王李适为鲁王。

[28]追尊上母吴妃为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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