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而致！请徙寿、庐、濠都团练使张建封镇徐州，割濠、泗以隶之；复以庐、寿归准南，则淄青惕息而运路常通，江、淮安矣。及今明应幼呆可代，宜征为金吾将军。万一使他人得之，则不可复制矣”上从之。以建封为徐、泗、濠节度使。建封为政宽厚而有纲纪，不贷人以法，故其下无不畏而悦之。

[23]李对德宗说：“甬桥是江准地区漕运的要冲，此地归徐州辖，与李纳相邻，刺史明应年纪轻，不晓事，如果李纳有一天又有了背叛朝廷的意图，偷偷占领了徐州，这就等于把江准地区失掉了，国家的用度将从哪里得来呢！请改任寿、庐、濠三州都团练使张建封镇守徐州，分割濠州、泗州来隶属于他，再将庐州、寿州划归准南，那么淄青就会恐惧收敛，运输通就会保持畅通无阻，江准地区便安定了。趁着现在明应年幼无知，可以替代，最好将他征召为金吾将军。万一让别人得到徐州，便不能够重加控制了。”德宗听从了这一建议，任命张建封为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办理政务宽容仁厚而又明法度，严格执法，所以，他的下没有人不畏惧他，但又悦服他 。

[24]横海节度使程日华薨，怀直自知留后。

[24]横海节度使程日华去世，他的儿程怀直自行执掌留后事务。

[25]吐蕃屡遣人诱胁云南。

[25]吐蕃屡次派人引诱、威胁云南。

五年（己巳、789）

五年（己巳，公元789年）

[1]，二月，丁亥，韦皋遗异牟寻书，称：“回鹘屡请佐天共灭吐蕃，王不早定计，一旦为回鹘所先，则王累代功名虚弃矣。且云南久为吐蕃屈辱，今不乘此时依大国这势以复怨雪耻，后悔无及矣。”

[1]季，二月，丁亥（十四日），韦皋给异牟寻写去一封书信，内称：“回鹘屡次请求帮助皇上一同消灭吐蕃，如果大王还不及早确定谋略，有朝一日被回鹘赶在前，大王世代相沿的功劳与名声便白白丢弃掉了。而且，云南长期遭受吐蕃欺压的屈辱，如今若还不乘这一时机，依靠大国的力量，来报复怨仇，洗雪耻辱，后悔也来不及了。”

[2]戊戌，以横海留后程怀直为沧州观察使。怀直请分弓、景城为景州，仍请朝廷除刺史。上喜曰：“三十年无此事矣！”乃以员外郎徐伸为景州刺史。

[2]戊戌（二十五日），德宗任命横海留后程怀直为沧州观察使。程怀直请求在所辖地区内将弓、景城分割来，设置景州，还要求朝廷任命刺史。德宗兴地说：“三十年以来，没有过这类事情了！”于是，任命员外郎徐伸为景州刺史。

[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屡乞更命相。上用侍郎班宏，言宏虽清而多凝滞，乃荐窦参通，可兼度支盐铁；董晋方正，可门下。上皆以为不可。参，诞之玄孙也，时为御史中丞兼侍郎；晋为太常卿。至是疾甚，复荐二人。庚，以董晋为门下侍郎，窦参为中书侍郎兼度支转运使，并同平章事。以班宏为尚书，依前度支转运副使。

[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屡次请求再任命宰相。德宗打算起用侍郎班宏，李说班宏虽然清廉，但生拘泥粘滞，于是荐举说窦参通达捷，可以兼任度支盐铁事务，又荐举说董晋端平正直，可以任职于门下省，皇上都认为不行。窦参是窦诞的玄孙，当时正担任御史中丞兼侍郎；董晋当时正担任太常卿。至此，李的病情已经极为严重，他再次推荐二人。庚（二十七日），德宗任命董晋为门下侍郎，任命窦参为中书侍郎兼度支转运使，二人均同平章事，还任命班宏为尚书，依然如前担任度支转运副使。

参为人刚果峭刻，无学术，多权数，每奏事，诸相，参独居后，以奏度支事为辞，实专大政，多引亲党置要地，使为耳目；董晋充位而已。然晋为人重慎，所言于上前者未尝于人，弟或问之，晋曰：“知宰相能否，视天下安危。所谋议于上前者，不足也。”

窦参为人刚果断，严厉苛刻，没有学问，多有权术。每当上奏事情时，各位宰相一齐来，惟独窦参留在后面，借奏报度支事宜，实际是要独揽朝中重大的政务。他还大量延引亲友同党，将他们安在重要的门中，让他们刺探消息，董晋只是填补相位的空缺罢了。然而，董晋为人端重谨慎，他在皇上面前所说的话，从不向别人去，有时他的弟询问他，董晋说：“要想知一个宰相是否有才能，就去看国家是安定还是危殆。我在皇上面前策划计议的事情，是不值一提的。”

三月，甲辰， 李薨。有谋略而好谈神仙诡诞，故为世所轻。

三月，甲辰（初二），李去世。李有计谋韬略，但是喜谈论神仙诡异怪诞之事，所以被世人轻视。

[4]初，上思李怀光之功，宥其一，而孙皆已伏诛；戊辰，诏以怀光外孙燕八八为怀光后，赐姓名李承绪，除左卫率胄曹参军，赐钱千缗，使养怀光妻王氏及守其基祀。

[4]当初，德宗想起李怀光立下的功劳，打算宽宥他的一个儿，但是，李怀光的孙后代已经全被死了。戊辰（二十六日），德宗颁诏命令以李怀光的外孙燕八八作为李怀光的继承人，赐给姓氏名字，叫李承绪，任命他为左卫率胄曹参军，赐钱一千缗，让他供养李怀光的妻王氏，以及为李怀光扫墓祭祀。

[5]冬，十月，韦皋遣其将曹有将兵与东蛮、两林蛮及吐蕃青海、腊城二节度战于州台登谷，大破之，斩首二千级，投崖及溺死者不可胜数，杀其大兵使乞藏遮遮。乞藏遮遮，虏之骁将也，既死，皋所攻城栅无不下；数年，尽复州之境。

[5]冬季，十月，韦皋派遣他的将领曹有领兵与东蛮、两林蛮以及吐蕃的青海、腊城两节度在州台登谷战，大破敌军，斩首两千级，敌兵下山崖和落中而死的人多得无法计算，还杀掉了敌军的大兵使乞藏遮遮。乞藏遮遮是敌军中骁勇的将领，在他死去后，韦皋所攻打的城池寨栅无不陷落，经过数年，完全收复了州全境。

[6]易定节度使张孝忠兴兵袭蔚州，驱掠人畜；诏书责之，逾旬还镇。

[6]易定节度使张孝忠起兵袭击蔚州，驱赶并掳掠人丁与牲畜，德宗颁诏书责备他，他在十几天后返回本镇。

[7]琼州自乾封中为山贼所陷，至是，岭南节度使李复遣判官姜孟京与崖州刺史张少迁攻之。

[7]琼州自从乾封年间便被山中的黎人所攻陷，至此，岭南节度使李复派遣判官姜孟京与崖州刺史张少迁攻下了琼州。

[8]十二月，庚午，闻回鹘天亲可汗薨，戊寅，遣鸿胪卿郭锋册命其为登里罗没密施俱录忠贞毗伽可汗。先是，安西、北皆假于回鹘以奏事，故与之连和。北去回鹘尤近，诛求无厌，又有沙陀六千馀帐与北相依。及三葛禄，白服突厥皆附于回鹘，回鹘数侵掠之。吐蕃因葛禄，白服之众以攻北，回鹘大相颉迦斯将兵救之。

[8]十二月，庚午（初三），德宗听说回鹘天亲可汗去世，戊寅（十一日），派遣鸿胪卿郭锋册封他的儿为登里罗没密施俱录忠贞毗伽可汗。在此之前，安西、北都向回鹘借，以便向朝廷奏报事情，所以与回鹘联合。北距离回鹘尤其近，回鹘对他的需索毫无止境。又有沙陀六千多帐与北相互依存。还有三葛禄和白服突厥，都依附于回鹘，而回鹘屡次侵扰劫掠他们。于是，吐蕃利用葛禄和白服突厥的人众前去攻打北，回鹘的大相颉迦期领兵援救他们。

[9]云南虽贰于吐蕃，亦未敢显与之绝。壬辰，韦皋复以书招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