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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八(9/10)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王播带同平章事的荣誉官衔,代替裴度为淮南节度使,仍兼诸盐铁转运使。

[17]李寰帅其众三千博野,王凑遣兵追之;寰与战,杀三百余人,凑兵乃还,余众二千犹固守博野。

[17]李寰率领他的下三千人从博野突围,王凑派兵追击。李寰迎战,杀伤三百多人,王凑的士兵才返还不再追击。李寰剩余的二千人仍守博野。

[18]朝廷以新罢兵,力不能讨徐州,已未,以王智兴为武宁节度使。

[18]朝廷考虑到刚刚对幽州、成德的讨伐,无力再讨王智兴的叛,已未(二十八日),任命王智兴为武宁节度使。

[19]复以德棣节度李全略为横海节度使。

[19]唐穆宗仍任命德棣节度使李全略为横海节度使。

[20]夏,四月,辛酉朔,日有之。

[20]夏季,四月,辛酉朔(初一),现日

[21]甲戌,以傅良弼、李寰为神策都知兵使。

[21]甲戌(十四日),唐穆宗任命傅良弼、李寰为神策都知兵使。

[22]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言:“官自粜盐,可以获利一倍;”又请“令所由将盐就村粜易;”又乞“令宰相领盐铁使;”又请“以粜盐多少为刺史、县令殿最;”又乞“检责所在实,据团保,给一年盐,使其四季输价;”又“行此策后,富商大贾或行财贿,邀截喧诉,其为首者所在杖杀,连状人皆杖脊。”诏百官议其可否。

[22]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奏,建议:“由官府自已粜盐,朝廷每年获利可增加一”;又建议“命各盐专卖的官吏把盐送到村里易”;又建议“命宰相兼领盐铁使”;又建议“各以粜盐多少作为考察刺史、县令政绩优劣的依据”;请求“命各查当地的据各的多少,若组织在一起,给一年的盐,让他们相互作保,一年分四次向官府纳盐钱”;又说:“实行这项政策后,如果那些有钱的大商人向官府行贿,或者于不满而喧哗闹事,或向上控诉的话,对于为首者,命各地用刑杖打死,凡联名上诉的人都给予杖背的惩罚。”穆宗下诏,命百官讨论他的建议是否可行。

侍朗韩愈上言,以为:“城郭之外,少有见钱盐,多用杂贸易。盐商则无不取,或赊贷徐还,用此取济,两得利便。今令吏人坐铺自粜,非得见钱,必不敢受。如此,贫者无从得盐,自然坐失常课,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将盐家至而粜,必索百姓供应,扰极多。又,刺史、县令职在分忧,岂可惟以盐利多少为之升黜,不复考其理行!又,贫家盐至少,或有淡动经旬月,若据给盐,依时征价,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尤不可之大者也。”

侍郎韩愈上奏,认为:“在城市以外的地方,很少有人用钱买盐,而大多用各换。盐商,则什么东西都可用来换,或者先赊帐以后再还。这易方式,买卖双方都很方便。现在,如果朝廷下令让官吏自设摊铺卖盐,那么,官吏必定只要现钱,其他杂,肯定不敢收。这样的话,手没钱的贫苦百姓就无从买盐,国家自然减少盐业专卖的税收,怎么能说反而增加一倍的收益呢?其次,如果命官吏把盐送到村里让百姓买那,那么,官吏必定借接待为名,乘机勒索百姓,扰极多;再次,刺史和县令的职能是为皇上分担责任,治理百姓,岂可仅仅以获取盐专卖的收多少作为迁升和降职的依据,而不再考虑他们的政绩;最后,贫苦的百姓吃盐都很少,有的甚至十天半月的淡,如果给盐,时收钱,官吏恐怕不能时把盐钱收上来而被上司怪罪,必然会对百姓严刑威吓。我担心这样一来,各地可能产生而不安定,这是他的建议不可行的最重要的一。”

中书舍人韦厚议,以为:“宰相之地,杂以鹾务,实非所宜。窦参、皇甫皆以钱谷为相,名利难兼,卒蹈祸败。又以重法禁人喧诉,夫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行矣。”事遂寝。

中书舍人韦厚在讨论时认为:“宰相的职责是议决国家的大政方针,如果兼盐业专卖这类事务,实在是不适宜的。当年窦参、皇甫都是以理财政而兼任宰相,由于两方面事务难以兼顾,以致最终了问题而被罢免。同时,要想以严刑峻法禁止商人喧哗上诉,也是不可能的。凡是迫人们去无法到的事情,这事情肯定不能成功;凡是制定人们一定会违犯的法律,这法律就肯定难以贯彻执行。”于是,张平叔的建议被搁置而未能实行。

平叔又奏徵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征当州贞元二年逃所欠钱四千余缗,当州今岁旱灾,田损什九。陛下柰何于大旱中征三十六年前逋负!”诏悉免之。

张平叔又奏请征收百姓多年所欠的赋税。江州刺史李渤上奏:“朝廷度支征收支本州贞元二年逃所欠钱四千多缗。本州今年遭受旱灾,庄稼损失十分之九。陛下为什么要在大旱之年征收三十六年前百姓所欠的赋税?”穆宗下诏全免除。

[23]邕州人不乐属容,刺吏李元宗以吏人状授御史,使奏之。容经略使严公素闻之,遣吏元宗擅以罗县归蛮酋黄少度。五月,壬寅,元宗将兵百人并州印奔黄

[23]邕州人不愿隶属容经略使统辖,剌史李元宗把本州官吏百姓写的上诉书给朝廷的使御史,请他上奏朝廷。容经略使严公素得知后,派遣官吏审查李元宗擅自把罗县归还黄蛮酋长黄少度的问题。五月,壬寅(十二日),李元宗率兵五百人,并携带州印投奔黄蛮。

[24]王凑之围元翼也,和王傅于方以奇策,言于元稹,请“遣客王昭、于友明间说贼党,使元翼。仍赂兵、吏令史伪二十通,令以便宜给赐。”稹皆然之。有李赏者,知其谋,乃告裴度,云方为稹结客刺度,度隐而不发。赏诣左神策告其事。丁巳,诏左仆韩皋等鞫之。

[24]王凑当初围攻元翼的时候,和王李绮的师傅于方想奇计以求升迁,于是,向宰相元稹建议:“请派遣说客王昭、于友明二人去游说王凑的下,以便放元翼城。同时给尚书省所辖兵、吏赠送钱财,请求给予文官和武官的假任命书二十张,让王、于二人游说时随时见机授予。”元稹表示同意。有一个名叫李赏的人,听说于方的计谋后,便告诉了裴度,说于方为元稹结刺客,谋暗杀裴度。裴度得知后,将此事压在心中,没有发作。于是,李赏到左神策军上告。丁巳(二十七日),唐穆宗下诏,命左仆韩皋等人审问这个案件。

[25]戊午,幽州节度使朱克万匹,羊十万,而表云先请其直充犒赏。

[25]戊午(二十八日),幽州节度使朱克声称要向朝廷一万匹,羊十万。不过,他的奉奏章上说,先请朝廷付给这些和羊的价钱,作为对将士的犒赏,然后再奉朝廷。

[26]三司于方刺裴度事,皆无验。六月,甲,度及元稹皆罢相,度为右仆,稹为同州刺史;以兵尚书李逢吉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26]韩皋主持刑、大理寺和御史台会审于方谋暗杀裴度的案件,毫无证据。六月,甲(初五),裴度和元稹都被免去宰相职务,裴度被降为右仆,元稹为同州刺史。唐穆宗任命兵尚书李逢吉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27]党项寇灵州、渭北,掠官

[27]党项族落侵扰灵州、渭北,掠取国家牧场上的匹。

[28]谏官上言:“裴度无罪,不当免相。元稹与于方为邪谋,责之太轻。”上不得已,壬申,削稹长使。

[28]谏官上言:“裴度无罪,不应当免去他的宰相职务。而元稹和于方一起策划谋,置太轻。”穆宗不得已,壬申(十三日),免去元稹所兼任的长使的职务。

[29]吐番寇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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