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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一(7/10)

御史台从人二百余自西来,皆登殿纵击,宦官血呼冤,死伤者十余人。乘舆迤逦宣政门,训攀舆呼益急,上叱之,宦者郗志荣奋拳殴其,偃于地。乘舆既,门随阖,宦者皆呼万岁,百官骇愕散。训知事不济,脱从吏绿衫衣之,走,扬言于曰:“我何罪而窜谪!”人不之疑。王涯、贾、舒元舆还中书,相谓曰:“上且开延英,召吾属议之。”两省官诣宰相请其故,皆曰:“不知何事,诸公各自便!”士良等知上豫其谋,怨愤,不逊语,上惭惧不复言。

仇士良率领宦官到左金吾后院去察看甘,韩约张得浑汗,脸十分难看。仇士良觉得很奇怪,问:“将军为什么这样?”过了一会儿,一阵风把院中的帐幕起来,仇士良发现很多手执兵的士卒,又听到兵的碰撞声音。仇士良等人大惊,急忙往外跑,守门的士卒正想关门,被仇士良大声呵叱,门闩没有关上。仇士良等人急奔元殿,向文宗报告发生兵变,被李训看见。李训急呼金吾士卒说:“快来上殿保护皇上,每人赏钱百缗!”宦官对文宗说:“事情急,请陛下赶快回!”随即抬来轿,迎上前去搀扶文宗上轿,冲断殿后面的丝网,向北急奔而去。李训拉住文宗的轿大声说:“我奏请朝政还没有完,陛下不可回!”这时,金吾兵已经登上元殿。同时,罗立言率领京兆府担负巡逻任务的士卒三百多人从东边冲来,李孝本率领御史台随从二百多人从西边冲来,一齐登上元殿,击杀宦官。宦官血如注,大声喊冤,死伤十几个人。文宗的轿一路向北宣政门,李训拉住轿不放,呼喊更加急迫。文宗呵斥李训,宦官郗志荣乘机挥拳奋击李训的,李训被打倒在地。文宗的轿宣政门后,大门随即关上,宦官都大呼万岁。这时,正在元殿上朝的百官都大吃一惊,四散而走。李训见文宗已,知大事不好,于是,换上随从官吏的绿官服,骑而逃。一路上大声扬言说:“我有什么罪而被贬逐!”因而,人们也不怀疑。宰相王涯、贾、舒元舆回到政事堂,相互商议说:“皇上过一会儿就会开延英殿,召集我们商议朝政。”中书、门下两省的官员来问王涯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人都说:“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诸位各自随便先去吧!”仇士良等宦官知文宗参予了李训的密谋,十分愤恨,在文宗面前语不逊。文宗羞愧惧怕,不再作声。

士良等命左、右神策副使刘泰、魏仲卿等各帅禁兵五百人,阁讨贼。王涯等将会,吏白:“有兵自内,逢人辄杀!”涯等狼狈步走,两省及金吾吏卒千余人填门争;门寻阖,其不得者六百余人皆死。士良等分兵闭门,索诸司,捕贼党。诸司吏卒及民酤贩在中者皆死,死者又千余人,横尸血,狼藉涂地,诸司印及图籍、帷幕、皿俱尽。又遣骑各千余城追亡者,又遣兵大索城中。舒元舆易服单骑安化门,禁兵追擒之。王涯徒步至永昌里茶肆,禁兵擒左军。涯时年七十余,被以桎梏,掠治不胜苦,自诬服,称与李训谋行大逆,尊立郑注。王归长兴里私第,闭门,以其兵自防。神策将至门,呼曰:“王涯等谋反,起尚书为相,鱼护军令致意!”喜,见之。将趋贺再三,知见绐,涕泣而行;至左军,见王涯曰:“二十兄自反,胡为见引?”涯曰:“五弟昔为京兆尹,不漏言于王守澄,岂有今日邪!”俯首不言。又收罗立言于太平里,及涯等亲属婢,皆两军系之。员外郎李元皋,训之再从弟也,训实与之无恩,亦执而杀之。故岭南节度使胡证,家钜富,禁兵利其财,托以搜贾其家,执其,杀之。又左常侍罗让、詹事浑、翰林学士黎埴等家,掠其赀财,扫地无遗。,之也。坊市恶少年因之报私仇,杀人,剽掠百货,互相攻劫,尘埃蔽天。

仇士良等人命令左、右神策军副使刘泰、魏仲卿等各率禁兵五百人,持刀刃从紫宸殿冲讨伐贼党。这时,王涯等宰相在政事堂正要吃饭,忽然有官吏报告说:“有一大群士兵从中冲,逢人就杀!”王涯等人狼狈逃奔。中书、门下两省和金吾卫的士卒和官吏一千多人争着向门外逃跑。不一会儿,大门被关上,尚未逃的六百多人全被杀死。仇士良下令分兵关闭各个门,搜查南衙各司衙门,逮捕贼党。各司的官吏和担负警卫的士卒,以及正在里面卖酒的百姓和商人一千多人全被杀,尸狼藉,血遍地。各司的大印、地图和籍档案、衙门的帷幕和办公用被捣毁、抄掠一空。仇士良等人又命左、右神策军各动骑兵一千多人城追击逃亡的贼党,同时派兵在京城大搜捕。舒元舆换上民服后,一人骑从安化门逃,被骑兵追上逮捕。王涯步行到永昌里的一个茶馆,被禁兵逮捕,押送到左神策军中。王涯这时年迈已七十多岁,被上脚镣手铐,遭受毒打,无法忍受,因而,违心地承认和李训一起谋反,企图拥立郑注为皇帝。王回到长兴里家中后,闭门不,用招募的私兵防卫。神策将前来搜捕,到他的门时,大声喊:“王涯等人谋反,朝廷打算任命您为宰相,护军中尉鱼弘志派我们来向您致意!”王大喜,来相见。神策将再三祝贺他升迁,王发现被骗,泪跟随神策将而去。到了左神策军中,见到王涯,王说:“你参予谋反,为什么要牵连我?”王涯说:“你过去担任京兆尹时,如果不把宋申锡诛除宦官的计划透给王守澄,哪里会发生今天的事!”王自知理亏,低不语。神策军又在太平里逮捕了罗立言,以及王涯的亲属婢,都关押在左、右神策军中。员外郎李元皋是李训的远房表弟,其实李训并没有提重用他,也被逮捕杀死。前岭南节度使胡证是京城的富,禁军士卒想掠夺他的财,借说贾藏在他家,行搜查,把他的儿胡抓住杀死。禁军又到左常侍罗让、詹事浑、翰林学士黎埴等人的家中掠夺财产,扫地无遗。浑是中唐名将浑的儿。这时,京城的恶少年也乘机报平日的私仇,随意杀人,剽掠商人和百姓的财,甚至相互攻打,以致尘埃四起,漫天蔽日。

癸亥,百官朝,日,始开建福门,惟听以从者一人自随,禁兵刃夹。至宣政门,尚未开。时无宰相御史知班,百官无复班列。上御紫宸殿,问:“宰相何为不来?”仇士良曰:“王涯等谋反系狱。”因以涯手状呈上,召左仆令狐楚、右仆郑覃等升殿示之。上悲愤不自胜,谓楚等曰:“是涯手书乎?”对曰:“是也!”“诚如此,罪不容诛!”因命楚、覃留宿中书,参决机务。使楚草制宣告中外。楚叙王涯、贾反事浮泛,仇士良等不悦,由是不得为相。

癸亥(二十三日),百官开始上朝。直到太已经来时,大明右侧的建福门才刚刚打开。中传话说,百官每人只准带一名随从门。里面禁军手持刀枪,夹防卫。到宣政门时,大门尚未打开。这时,由于没有宰相和御史大夫率领,百官队伍混,不成班列。唐文宗亲临紫宸殿,问:“宰相怎么没有来?”仇士良回答:“王涯等人谋反,已经被逮捕狱。”接着,把王涯的供词递呈文宗,文宗召左仆令狐楚、右仆郑覃上前,让他们观看王涯的供词。文宗既悲伤又气愤,几乎难以自持,问令狐楚和郑覃:“是不是王涯的笔迹?”二人回答说:“是!”文宗说:“如果真的这样,那就罪不容诛!”于是,命令二人留在政事堂,参予决策朝廷大政方针。同时,又命令狐楚起草制书,将平定李训、王涯等人叛宣告朝廷内外。令狐楚在制书中叙述王涯、贾谋反的事实时,浮泛而不切要害,仇士良等人对此很不满,由此令狐楚未能被擢为宰相。

时坊市剽掠者犹未止,命左、右神策将杨镇、靳遂良等各将五百人分屯通衢,击鼓以警之,斩十余人,然后定。

这时,京城街坊和集市中的剽掠仍未停止。朝廷命左、右神策军将领杨镇、靳遂良等人各率五百人分别把守街的主要路,敲击街鼓加以警告,同时斩首十几个罪犯,这才安定下来。

贾变服潜民间经宿,自知无所逃,素服乘驴诣兴安门,自言:“我宰相贾也,为人所污,可送我诣两军!”门者执送西军。李孝本改衣绿,犹服金带,以帽障面,单骑奔凤翔,至咸西,追擒之。

贾换了官服以后,潜藏在百姓家里。过了一夜,到实在无法逃脱,于是,换上丧服,骑驴到兴安门,说:“我是宰相贾,被人所污蔑,你们把我抓起来送到左、右神策军去吧!”守门人随即把他押送到右神策军中。李孝本改换六品、七品官员穿的绿官服,但仍旧系着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金带,用帽摭住脸,一个人骑着直奔凤翔,打算投靠郑注。到了咸城西,被追兵逮捕。

,以右仆郑覃同平章事。

(二十二日),唐文宗任命右仆郑覃为同平章事。

李训素与终南僧宗密善,往投之。宗密剃其发而匿之,其徒不可。训山,将奔凤翔,为镇遏使宋楚所擒,械送京师。至昆明池,训恐至军中更受酷辱,谓送者曰:“得我则富贵矣!闻禁兵所在搜捕,汝必为所夺,不若取我首送之!”送者从之,斩其首以来。

李训向来和终南山的僧人宗密关系亲近,于是,前往投奔。宗密想为李训剃发,装扮成僧人,然后藏在寺院中。他的徒弟们都认为不妥。李训只好山,打算前往凤翔投靠郑注,被周至镇遏使宋楚逮捕,上脚镣手铐,押送到京城。走到昆明池,李训恐怕到神策军后被毒打污辱,便对押送他的人说:“无论谁抓住我都能得到重赏而富贵!听说禁军到搜捕,他们肯定会把我夺走。不如把我杀了,拿我的首级送到京城!”押送他的人表示同意,于是,割下李训的送往京城。

乙丑,以侍郎、判度支李石同平章事,仍判度支。前河东节度使李载义复旧任。

乙丑(二十四日),唐文宗任命侍郎、判度支李石为同平章事,仍兼判度支。命前河东节度使李载义官复原职。

左神策兵三百人,以李训首引王涯、王、罗立言、郭行余,右神策兵三百人,拥贾、舒元舆、李孝本献于庙社,徇于两市。命百官临视,腰斩于独柳之下,枭其首于兴安门外。亲属无问亲疏皆死,孩稚无遗,妻女不死者没为官婢。百姓观者怨王涯榷茶,或诟詈,或投瓦砾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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