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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7/10)

1]黄巢任命其将王玫为宁节度使。唐州通镇将朱玫起兵将王玫诛杀,让别将李重古为州节度使,自己率领军队攻讨黄巢军。

是时,唐弘夫屯渭北,王重荣屯沙苑,王存屯渭桥,拓跋思恭屯武功,郑畋屯。弘夫乘龙尾之捷,薄长安。

这时,唐弘夫率军驻扎于渭北,王重荣率军屯驻沙苑,王存驻军渭桥,拓跋思恭屯军武功,郑畋统率大军驻,形成四面合围长安的形势。唐弘夫乘龙尾大捷的余威率军猛近长安。

壬午,黄巢帅众东走,程宗楚先自延秋门,弘夫继至,存帅锐卒五千夜城。坊市民喜,争迎官军,或以瓦砾击贼,或拾箭以供官军。宗楚等恐诸将分其功,不报凤翔、夏,军士释兵第舍,掠金帛、妾。存令军士系白为号,坊市少年或窃其号以惊人。贼宿霸上,知官军不整,且诸军不相继,引兵还袭之,自诸门分,大战长安中,宗楚、弘夫死,军士重负不能走,是以甚败,死者什八九。存收余众还营。丁亥,巢复长安,怒民之助官军,纵兵屠杀,血成川,谓之洗城。于是诸军皆退,贼势愈炽。

壬午(初五),黄巢率军长安城向东方撤退,唐将程宗楚率军首先自延秋门长安城,唐弘夫接着率军赶到,王存率领锐士兵五千人于夜晚也长安。长安坊市居民十分喜,争先恐后地迎官军,呼声响成一片,有的人还用瓦砾投击黄巢军,也有人收拾箭供给官军。城的程宗楚等人恐怕其他将领城分去他们的战功,竟不通报凤翔节度使郑畋和夏节度使拓跋思恭,城的官军士兵们放下军居民私宅,抢夺金帛,掠取妾。王存下令军士系上白丝绸作为记号,但坊市无赖少年不少人也载上白丝,照样掠人劫货,使长安城内一片混。黄巢率军宿于霸上,侦察到城内官军号令不整,而且围长安的诸路官军互不联系,于是率军还袭长安,黄巢军自诸城门分别,大战于城中,唐将程宗楚、唐弘夫都被杀死,官军士兵由于抢劫太多,负重而走不动路,被黄巢军杀得大败,死者有十分之八九。王存收拾残兵余众归还到渭桥扎营地。丁亥,(十月)黄巢再长安,对长安居民帮助官军到极为愤怒,于是纵兵行屠杀,长安城血成河,称之为洗城。于是唐诸路军全撤退,黄巢军的声势更盛。

贼所署同州刺史王溥、华州刺史乔谦、商州刺史宋岩闻巢弃长安,皆率众奔邓州,朱温斩溥、谦,释岩,使还商州。

黄巢所任命的同州刺史王溥、华州刺史乔谦、商州刺史宋岩听黄巢已放弃长安,均率领众投奔邓州,朱温将王溥、乔谦问斩,而将宋岩释放,让他率军还商州。

[22]庚寅,拓跋思恭、李孝昌与贼战于土桥,不利。

[22]庚寅(十三日),唐将拓跋思恭、李孝昌率官军与黄巢军在土桥激战,官军失利。

[23]诏以河中留后王重荣为节度使。

[23]唐僖宗颁发诏书任命河中留后王重荣为河中节度使。

[24]贼众上黄巢尊号曰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

[24]大齐百官给黄巢上尊号,称为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

[25]有双雉集广陵府舍,占者以为野鸟来集,城邑将空之兆。骈恶之,乃移檄四方,云将讨黄巢,悉发巡内兵八万,舟二千艘,旌旗甲兵甚盛。五月,乙未,屯东塘。诸将数请行期,骈托风涛为阻,或云时日不利,竟不发。

[25]有一对野飞集于广陵淮南节度使府舍,占卜者认为野鸟飞来集合,是广陵城邑将要淘空的徵兆。骈对此到厌恶和恐惧,于是向四方传布檄文,声言将要关中讨伐黄巢,调发所巡辖地境所有军队八万人、船二千艘,旌旗挥舞,军势旺盛。五月,己未(十二日),大军屯于东塘。淮南诸将领多次向骈问征的行期,骈托言江河风涛太大阻挡大军行军,又托言时日不吉利,结果最终没有发。

[26]李克用牒河东,称奉诏将兵五万讨黄巢,令顿递,郑从谠闭城以备之。克用屯于汾东,从谠犒劳,给其资粮,累日不发。克用自至城下大呼,求与从谠相见,从谠登城谢之。癸亥,复求发军赏给,从谠以钱千缗、米千斛遗之。甲,克用纵沙陀剽掠居民,城中大骇。从谠求救于振武节度使契璋,璋引突阙、吐谷浑救之,破沙陀两寨,克用追战至晋城南,璋引兵城,沙陀掠曲、榆次而归。

[26]李克用给河东节度使府发送牒文,声称奉唐僖宗诏命率兵五万征讨黄巢,要求节度使府沿准备酒以供军,并设置邮驿。河东节度使郑从谠闭城门对李克用严设戒备。李克用率军于汾东驻屯,郑从谠派人去犒劳,并送给李克用军资粮草,全李克用驻留多日而不开。李克用亲自来到晋城下呼喊,要求与河东节度使郑从谠相见,郑从谠登上城楼向李克用致谢。癸亥(十六日),又要求发给粮饷赏钱,郑从谠送给钱,米千斛。甲(十七日),李克用放纵沙陀军抢掠居民,城中大为惊恐。郑从谠派人向振武节度使契璋求救,契璋率领突厥、吐谷浑兵赶来援救,攻破沙陀军两个寨,李克用率大军战,追契璋军至于晋城南,契璋率军城,于是李克用所率沙陀军队抢掠曲、榆次后北归。

[27]黄巢之克长安也,忠武节度使周岌降之。岌尝夜宴,急召监军杨复光,左右曰:“周公臣贼,将不利于内侍,不可往。”复光曰:“事已如此,义不图全。”即诣之。酒酣,岌言及本朝,复光泣下,良久,曰:“丈夫所者恩义耳!公自匹夫为公侯,奈何舍十八叶天而臣贼乎!”岌亦涕曰:“吾不能独拒贼,故貌奉而心图之。今日召公,正为此耳。”因沥酒为盟。是夕,复光遣其养守亮杀贼使者于驿。

[27]黄巢攻克长安之时,唐忠武军节度使周发投降于黄巢。周岌有一次举行夜宴,急召忠武监军杨复光赴宴,杨复光左右属劝:“周公已投降于黄巢贼,恐怕将不利于内侍监,不可轻易前往。”杨复光回答说:“事情已到这般境地,为赴义就不能希图自己命。”于是前往赴宴。往酒一通至兴上时,周岌谈到大唐王朝,杨复光一边听一边泪,过了一会儿,杨复光对周岌说:“大丈夫最为的东西,当是恩义!你自一介匹夫而位列公侯,为何要舍弃立国已十八世的唐朝,而向黄巢贼称臣呢?”周岌听后也泪满面,说:“我不能孤军抗贼寇,所以表面上向贼称臣,而内心却在杨办法拒贼呀!今天召你来,正是为商议此事的。”因此将酒滴洒于地而起盟,誓言忠于唐朝而扫平寇难。这天晚上,杨复光派遣其养在驿馆将黄巢派来的使者杀死。

时秦宗权据蔡州,不从岌命,复光将忠武兵三千诣蔡州,说宗权同举兵讨巢。宗权遣其将王淑将兵三千从复光击邓州,逗留不,复光斩之,并其军,分忠武八千人为八都,遣牙将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张造、李师泰、庞从等八人将之。王建,舞人;韩建,长社人;晏弘、晖、造、师泰,皆许州人也。复光帅八都与朱温战,败之,遂克邓州,逐北至蓝桥而还。

当时秦宗权占据蔡州,不听从周岌的命令,杨复光率领忠武军三千人来到蔡州,劝说秦宗权一同举兵讨伐黄巢。秦宗权于是派遣其将王淑率领三千人的军队随从杨复光击邓州,王淑逗留不,杨复光将他斩首,兼并他的军队,又将忠武军八千人分为八都,派遣牙将鹿宴弘、晋晖、王建、韩建、张造、李师泰、庞从等八人分别统率。王建是舞人,韩建是长社人;鹿晏弘、张造、李师泰都是许州人。杨复光率领八都军队与黄巢将朱温作战,将朱温击败,于是攻克邓州,向北追逐朱温残军,至蓝桥才还师。

[28]昭义节度使浔会王重荣攻华州,克之。

[28]唐昭义军节度使浔会合河中王重荣军攻华州,将城攻克。

[29]六月,戊戌,以郑畋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都统如故。

[29]六月,戊戌(二十二日),唐僖宗任命郑畋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并依旧任都统。

[30]李克用遇大雨,引兵北还,陷忻、代二州,因留居代州。郑从谠遣教练使论安等军百井以备之。

[30]李克用沙陀军遇以大雨,于是引军北还,攻陷忻州、代州,因而留居于代州。郑从谠派遣教练使论安等率军驻扎于百井,以防备沙陀军。

[31]宁节度副使朱攻屯兴平,黄巢将王播围兴平,攻退屯奉天及龙尾 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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