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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8/10)

初,唐僖宗的车驾来到成都时,蜀中军队每人赏钱三缗。田令孜任行在都指挥置使后,每有四方贡输而来的金帛,就自作主张颁发和赐予随从车驾来到成都的外镇诸军,而且几乎每日都有赏赐,而蜀中军队却不再得到什么奖赏,于是蜀军有很多怨言。丙寅(二十日),田令孜为本土蜀军和外来客军都设宴,用金杯行酒,并因此将金杯赐给诸都,都们都拜而接受,独有西川黄军使郭琪不受赐,并站起来说:“诸都将每月领有俸料钱,所得丰厚,赡养一家而有余,经常想到难以报答所蒙受的厚恩,岂敢贪得无厌,再受金杯。我看到蜀中军队与外镇诸军同作宿卫,而所给赏赐却大有悬殊,故蜀军多有怨气,恐怕万一激致变,难以收拾。愿田军容减免给予诸将的特别赏赐,用以平均地赐给蜀军,使土军与客军奖赏如一,这样上下都会到庆幸和天喜地的!”田令孜听罢默然无言,好一会儿才问郭琪说:“你曾立过什么军功?”郭琪回答说:“我生长在崤山以东地区,并不是蜀地人,曾在边远地区征讨屯戌,率军与党项作战十七次,与契丹作战十余次,满都有金创伤疤,又曾经征吐谷浑,被击伤肚来了,用线上后上又投战斗。”田令孜于是用另外一个酒杯亲自斟满酒赐给郭琪,郭琪知酒中已下毒,不得已,再拜将酒饮下。回到家中后,杀死一个婢女,她的血来解毒,结果吐的毒好几升,于是率领所造反作,丁卯(二十一日),焚烧和抢劫成都坊市,成都城一片混。田令孜奉拥着唐僖宗保居东城,闭城门并登上城楼,命令诸军攻击郭琪所率领的军。郭琪率领军队回到营地,陈敬命令都押牙安金山率领军队来围攻,郭琪于夜晚突围而,逃奔广都,随从他的士兵他溃散,只有其军府厅吏一人跟从,于江岸休息。郭琪对厅吏说:“陈公敬知我无罪,但军府已被惊扰,不可能不清除我而使军府安定下来。你追随我能始终如一,今天有一个办法可以报答你。你可奉我的官印和利剑去向陈公报告,就说:‘郭琪渡江逃走,我用剑将他击落于中,尸随急而下,缴得他的官印和剑,献给陈公。’陈公必定会据你所说的,将我的印和剑悬于成都坊市,张榜以安定众心。你也必定能为此获得丰厚的奖赏,我的一家人也可因此得保而无恙。我由此前往广陵,投奔淮南节度使骈,几天过后,你可以私下将我的情况告诉我家。”于是将印和剑解下授予厅吏,顺东逃。厅吏将官印和剑献给陈敬,果然,郭琪一家得到赦免。

上日夕专与宦者同,议天下事,侍外臣殊疏薄。庚午,左拾遗孟昭图上疏,以为:“治安之代,遐迩犹应同心;多难之时,中外尤当一。去冬车驾西幸,不告南司,遂使宰相、仆以下悉为贼所屠,独北司平善。今朝臣至者,皆冒死崎岖,远奉君亲,所宣自兹同休等戚。伏见前夕黄军作,陛下独与令孜、敬及诸内臣闭城登楼,并不召王铎已下及收朝臣城;翌日,又不对宰相,又不宣朝臣。臣备位谏官,至今未知圣躬安否,况疏冗乎!傥群臣不顾君上,罪固当诛;若陛下不恤群臣,于义安在!夫天下者,祖、太宗之天下,非北司之天下;天者,四海九州之天,非北司之天。北司未必尽可信,南司未必尽无用。岂天与宰相了无关涉,朝臣皆若路人!如此,恐收复之期,尚劳圣虑,尸禄之士,得以宴安。臣躬被荣,职在裨益,虽遂事不奏。辛未,矫诏贬昭图嘉州司,遣人沉于颐津,闻者气而莫敢言。

唐僖宗日夜专门与宦官同,共议天下之事,而待禁外朝臣越来越疏远,礼遇也越来越薄。庚午(二十四日),左拾遗孟昭图上疏谏诤,认为:”太平治安时期,远近犹应同心协力;国家多难时期,中朝外朝更应该同为一。去年冬季,皇上车驾西行,不告诉南司宰相朝臣,以致使宰相、仆以下百官都被黄巢贼寇所屠杀,只有北司宦官得平安无事。况且如今朝臣能到达这里,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经过崎岖之,才得以远来侍奉君上,所以应当从此休戚与共。而我看到前天傍晚西川黄军作,陛下只是与田令孜,陈敬及诸宦官内臣闭城门登上城楼躲避,并不召宰相王铎并让朝世城;第二天,又不召对宰相,也不宣朝臣。我位至谏臣,却至今不知陛下圣是否安泰。倘若群臣不顾君上,其罪固然应当遭诛,若陛下不抚恤群臣,于理义上也说不过去。大唐天下是祖、太宗开创的天下,并不是北司宦官的天下;大唐天是四海九州百姓的天,也不是北司宦官的天。北司宦官未必人人尽可信任,南司朝官也未必人人都夫用。岂有天与宰相毫无关系,朝臣都视如路人!这样下去,恐怕收复京师之期,还要有劳于陛下思虑,而尸位素餐之士,却得以安享酒宴。我受到陛下的任有幸被任为谏臣,职责就是上言谏诤,以有裨益于国家,虽然我不一定尽到了随事谏诤的职责,但有后来者可以继续谏诤。”疏状送禁内,被田令令孜扣留,而不上奏于唐僖宗。辛未(二十五日),田令孜假借唐僖宗的名义矫诏贬孟昭图为嘉州司,又派人于颐津将孟昭图投江中淹死。朝臣闻知此事都义愤填膺,敢怒而不敢言。

[37]延节度使李孝昌、权夏州节度使拓跋思恭屯东渭桥,黄巢遣朱温拒之。

[37]唐延节度使李孝昌、权夏州节度使拓跋思恭率军驻扎在东渭桥,黄巢派朱温率军抵抗。

以义武节度使王存为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以宁节度副使朱玫为节度使。

唐僖宗任命义武节度使王存为东南面行营招讨使,又任命宁节度副使朱玫为宁节度使。

[38]八月,己丑夜,星如织,或大如杯碗,至丁酉乃止。

[38]八月,己丑(十三日)夜晚,天空织如梭,有的大如杯,有的大如碗,到丁酉(二十一日)才止。

[39]武宁节度使支详遣牙将时溥、陈将兵五千关讨黄巢,二人皆详所奖也。溥至东都,矫称详命,召师还与合兵,屠河,掠郑州而东。及彭城,详迎劳,犒赏甚厚。溥遣所亲说详曰:“众心见迫,请公解印以相授。”详不能制,居大彭馆,溥自知留务。谓溥曰:“支仆有惠于徐人,不杀,必成后悔。”溥不许,送详归朝。伏甲于七里亭,并其家属杀之。诏以溥为武宁留后。溥表为宿州刺史,到官贪,溥以都将张友代还,杀之。

[39]唐武宁节度使支详派遣牙将时溥、陈率领军队五千人关中讨伐黄巢,二人均为支详所奖励提的将领。时溥来到东都,假称支详的命令,将军队召还与陈合兵一,在河大肆屠杀,劫掠郑州后向东走。回到彭城,支详来迎接劳,犒赏丰厚。时溥派亲信对支详说:“受兵众的拥载被迫充当军府总统领,请你解下节度使的大印授予时溥。”支详不能制止,只好搬军府居在大彭馆。时溥于是自掌武宁军留后事务。陈对时溥说:“支仆对徐州人有恩惠,不杀他,一定会后悔的。”时溥没有同意,将支详送归朝廷。陈在七里亭埋伏甲兵,杀支详及其家属。唐僖宗颁下诏书,任命时溥为武宁军留后。时溥上表请任陈为宿州刺史,陈到官后贪鄙暴,于是时溥另派都将张友替代陈,陈回到徐州后被时溥杀死。

[40]杨复光奏升蔡州为奉国军,以秦宗权为防御使。寿州屠者王绪与妹夫刘行全聚众五百,盗据本州,月余,复陷光州,自称将军,有众万余人;秦宗权表为光州刺史。固始县佐王及弟审、审知皆以材气知名,绪以为军正,使典资粮,阅士卒,信用之。

[40]杨复光向唐僖宗奏请将蔡州升为奉国军,任秦宗权为防御史。寿州的屠王绪与妹夫刘行全聚集五百余众,占据寿州,一个月后,又攻陷徐州,自称为将军,都众发展到一万余人。秦宗权上表请朝廷任命王绪为光州刺史。固始县佐丞王及其弟王审、王审知都以有才气而知名,王绪于是任命王为军正,让他典掌资和粮草,巡阅士卒,并对他十分信任。

[41]浔与黄巢将李详战于石桥,浔败,奔河中,详乘胜复取华州。巢以详为华州刺史。

[41]唐昭义节度使浔率官军与黄巢将李详战于石桥,浔被打败,逃奔河中,李详率军乘胜收复华州。黄巢任命李详为华州刺史。

[42]以权知夏绥节度使拓跋思恭为节度使。

[42] 唐僖过任命权夏绥节度使拓跋思恭为王式的夏绥节度使。

[43]宗正少卿嗣曹王年自南诏还,骠信上表款附,请悉遵诏旨。

[43]唐宗正少卿嗣曹王李年由南诏归还,南诏骠信上表表示愿意通款归附,请求以后一切置都遵从唐朝皇帝的旨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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