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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一(5/10)

请降,而据忻、代州,数掠并、汾,争楼烦监。义武节度使王存与克用世为婚姻,诏存谕克用:“若诚心款附,宜且归朔州俟朝命;若暴横如故,当与河东、大同军共讨之。”

[27]李克用虽然多次呈表文请求投降,可是他占据忻州、代州,经常侵抢掠并州、汾州,并争夺楼烦监。义武节度使王存与李克用是世代姻亲,唐僖宗于是诏令王存告诫李克用:“如果是真心诚意地归附,就应当暂且回到朔州等待朝廷的命令;如果仍象从前一样暴横行,朝廷就会汇集河东和大同的官军一同行讨伐。”

[28]以平卢大将王敬武为留后。时诸兵皆会关中讨黄巢,独平卢不至,王铎遣都统判官、谏议大夫张浚往说之。敬武已受黄巢官爵,不迎,浚见敬武,责之曰:“公为天藩臣,侮慢诏使;不能事上,何以使下!”敬武愕然,谢之。既宣诏,将士皆不应,浚徐谕之曰:“人生当先逆顺,知利害。黄巢,前日贩盐虏耳,公等舍累叶天而臣之,果何利哉!今下勤王之师皆集京畿,而淄青独不至;一旦贼平,天返正,公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不亟往分功名、取富贵,后悔无及矣!”将士皆改容引咎,顾谓敬武曰:“谏议之言是也。”敬武即发兵从浚而西。

[28]朝廷平卢大将王敬武为留。当时各官兵都汇聚关中讨伐黄巢,唯独平卢的官军没有到来,王铎派都统判官、谏议大夫张浚前往规劝王敬武。王敬武已经接受了黄巢封给的官爵,拒不城接迎,张浚见到王敬武,责问他说:“你是大唐天的臣僚,却侮辱怠慢传诏的使臣,你不能侍奉朝廷怎么能指挥下属!”王敬武很吃惊,激张浚的开导。接着宣读唐僖宗的诏书,将领和士兵都不呼应,张浚慢慢地谕劝他们说:“人生在世应当首先知什么是反动判逆,什么是顺应时势,其次应当知什么有利,什么有害。黄巢这个人,从前不过是个贩卖盐的下贱人,你们舍弃几代的大唐天而对黄巢称臣,究竟能有什么好?现在天下救援大唐皇帝的军队都聚集在京畿一带,可是唯有淄青的官军不到;将来一旦贼寇平灭,大唐皇这回京师重新一统天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是去见天下的人?现在若是不立即前往相建功立业、争取荣华富贵,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平卢将领和士兵听了张浚的一番讲话的都收起刚才的面容,到自己错了,纷纷回过对王敬武说:“谏议大夫张浚的话对呀!”王敬武立即派发军队跟随张浚往西开

[29]刘汉宏又遣登镇将王镇将兵七万屯西陵,钱复济江袭击,大破之,斩获万计,得汉宏补诸将官伪敕二百余通;镇奔诸暨。

[29]刘汉宏又派遣镇守登的大将王镇带兵七万屯驻西陵,钱于夜间再次过江对王镇发动突然袭击,大破王军,斩杀擒获一万余人,缴获刘汉宏委命补授各位将官的伪敕书二百余件,王镇逃往诸暨。

[30]黄巢兵势尚,王重荣患之,谓行营都监杨复光曰:“臣贼则负国,讨贼则力不足,柰何?”复光曰:“雁门李仆,骁勇,有兵,其家尊与吾先人尝共事相善,彼亦有徇国之志;所以不至者,以与河东结隙耳。诚以朝旨谕郑公而召之,必来,来则贼不足平矣!”东面宣使王徽亦以为然。时王铎在河中,乃以墨敕召李克用,谕郑从谠。十一月,克用将沙陀万七千自岚、石路趣河中,不敢太原境,独与数百骑过晋城下与从谠别,从谠以名币赠之。

[30]黄巢的兵势还比较大,王重荣对此表忧虑,他对行营都监杨复光说:“对贼寇称臣就辜负了大唐,讨伐贼寇又兵力不足,怎样才好?”杨复光说:“雁门节度使李克用,作勇猛,并拥有大的军,他的父亲与我已故的养父曾经一同共事,相很好,他也有以殉国的宏大志愿,之所以他不来,是因为他与河东的郑从谠有矛盾。若是诚恳地用朝廷的旨意谕劝郑从谠,从而召唤李克用,李克用一定会来。李克用若来,则平贼寇不在话下了!”东面宣使王徽也这样认为。当时王铎在河中,就用墨敕召集李克用,谕劝郑从谠。十一月,李克用带领一万七千沙陀人,从岚州、石州赶往河中,但不敢太原境内,只带几百骑兵经过晋城与郑从谠告别,郑从谠赠送给他名和钱币。

[31]李详旧卒共逐黄思邺,推华镇使王遇为主,以华州降于王重荣,王铎承制以遇为刺史。

[31]李详的旧兵卒共同驱逐黄思邺,推华镇使王遇首领,将华州降归王重荣,王铎受命委任王遇为刺史。

[32]阡能党愈炽,侵蜀州境;陈敬以杨行迁等久无功,以押牙厚为都招讨指挥使,将兵五百人往代之。未发前一日,有鬻面者,自旦至千,营中数四,逻者疑之,执而讯之,果阡能之谍也。仁厚命释缚,温言问之,对曰:“某村民,阡能囚其父母妻于狱,云,‘汝事归,得实则免汝家;不然,尽死。’某非愿尔也。”仁厚曰:“诚知汝如是,我何忍杀汝!今纵汝归,救汝父母妻,但语能云:‘尚书来日发,所将止五百人,无多兵也。’然我活汝一家,汝当为我潜语寨中人云:‘仆愍汝曹皆良人,为贼所制,情非得已。尚书拯救湔洗汝曹,尚书来,汝曹各投兵迎降,尚书当使人书汝背为“归顺”,汝复旧业。所诛者,阡能、罗浑擎、句胡僧、罗夫、韩求五人耳,必不使横及百姓也。’”谍曰:“此皆百姓心上事,尚书尽知而赦之,其谁不舞跃听命!一传百,百传千,川腾海沸,不可遏也。比尚书之至,百姓必尽奔赴如婴儿之见慈母,阡能孤居,立成擒矣!”

[32]阡能一伙势和越来越大,一路侵掠yín蜀州境内。因为杨行迁等人长期以来没有立功,陈敬便任命押牙将仁厚为都招讨指挥使,带领军队五百人前往取代杨行迁。在发的前一天,有个卖面的人,从早晨到中午,在军营中好多次,巡逻的士兵对这人产生了怀疑,把他抓起来讯问,果然是阡能的间谍。仁厚命令为他解开捆绑的绳索,和言悦地对他行询问,那个人说:“我是某个村的人,阡能把我的父母妻都囚禁在狱中,并说‘你刺探官军情况回来,得到证实就宽免了你们全家;不然的话,你们全家都要死。’我并不是甘心情愿地为能效力。”仁厚说:“我相信你是这样的,怎能忍心杀害你!现在我放你回去,去救你的父母和妻,只是对阡能说:‘仁厚明日就发兵,所带的军队不过五百人,没有多少人。’可是,我救了你们一家人,你要为我对营寨的人偷偷传话说:‘陈敬仆可怜你们都是善良的人,被贼寇控制,其情形实在是不得已。仁厚要来拯救你们,为你们洗刷冤枉。仁厚来的时候,你们要分别扔掉兵前往投降,厚会叫人在你们的北上书写‘归顺’二字,让你们回去仍旧业。想要杀掉的,不过是阡能、罗浑擎、句胡僧、罗夫和韩求这五个人,一定不会牵连到老百姓的。’”阡能派来的那个间谍说:“这些全是老姓心里想的事,尚书您都一清二楚而宽百姓,还有谁不兴兴地去听命!这些话一个人传给一百人,一百人传给一千人,就会象河川跃大海沸腾,势不可挡。等到尚书您到来,老百姓一定都投奔而来,就象婴儿见到慈的母亲。那时,能立无援,上就可以擒获!”于是,仁厚派他回去。

明日,仁厚引兵发,至双,把截使白文现;仁厚周视堑栅,怒曰:“阡能役夫,其众皆耕民耳,竭一府之兵,岁余不能擒,今观堑栅重复牢密如此,宜可以安眠,养寇邀功也!”命引斩之;监军力救久之,乃得免。命悉平堑栅,才留五百兵守之,余兵悉以自随,又召诸寨兵,相继皆集。

第二天,仁厚率领军队发,到达双,把截使白文现来迎接。仁厚环视堑壕栅栏,怒气冲冲地说:“阡能一伙人,都是耕土地的百姓,你们用尽一府的军队,长达一年多而不能擒获,现在看到你这里堑壕栅栏重重叠叠如此牢固,大概也可以安稳睡觉饱终日而留养贼寇以邀功请赏了!”便命令把白文现拉斩首;监军极力营救,劝了好久,白文现才免于一死。厚下令把堑壕栅栏全平掉,仅留下五百士兵守卫,其余士兵全都跟随他走,又召命各个寨的士兵,都相继集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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