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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一(8/10)

克用等从光泰门京师长安,黄巢顽争战而不能取胜,最后放火焚烧殿后逃跑。贼寇战死和投降的人很从,但官军横暴抢掠,与贼寇没有什么两样,长安城内的房屋和百姓所剩无几。黄巢从蓝田商山,在路上扔上许多珍宝,官军争抢这些东西,而不急于追击,贼寇于是逃脱了。

杨复光遣使告捷,百官贺。诏留忠武等军二万人,委大明留守王徽及京畿制置使田从异分,守卫长安。五月,加朱玫、李克用、东方逵同平章事。升陕州为节度,以王重盈为节度使。又建延州为保军,以保大行军司延州刺史李孝恭为节度使。克用时年二十八,于诸将最少,而破黄巢,复长安,功第一,兵势最,诸将皆畏之。克用一目微眇,时人谓之“独龙”

杨复光派遣使臣向唐僖宗报捷,朝中百官向皇上恭贺。僖宗颁诏,留下忠武等军二万人,委派大明留守王徽和京畿制置使田从异行置,驻守护卫长安。五月,朝廷为朱玫、李克用、东方逵加封同平章事。将陕州升格为节度,任命王重盈为节度使。又在延州建立保军,任命保大行军司、延州刺史李孝恭为节度使。李克用当时年仅二十八岁,在各位将领中最年轻的,可是打败黄巢,收复长安,李克用的功劳实属第一,军队实力也最大,各位将领对他都很畏惧。李克用的一只睛略微小些,当时人们都叫他“独龙”

诏以崔家贵显,为黄巢相首尾三载,不逃不隐,于所在斩之。

唐僖宗颁发诏令,指责崔家世富贵显赫,却在黄巢手下同平章事先后三年,既不逃走也不隐藏,于是将他在住所斩杀。

[18]黄巢使其骁将孟楷将万人为前锋,击蔡州,节度使秦宗权逆战而败;贼攻其城,宗权遂称臣于巢,与之连兵。

[18]黄巢派令他的骁将孟督率一万人为前锋,攻蔡州,节度使秦宗权带官兵迎战失败;贼寇攻打蔡州城,秦宗权于是向黄巢称臣,把他的队伍与黄巢的人合并到一起。

初,巢在长安,陈州刺史宛丘越谓将佐曰:“巢不死长安,必东走,陈其冲也。且巢素与忠武为仇,不可不为之备。”乃完城堑,缮甲兵,积刍粟;六十里之内,民有资粮者,悉徙之城。多募勇士,使其弟昶、麓林分将之。孟楷既下蔡州,移兵击陈,军于项城;先示之弱,伺其无备,袭击之,杀获殆尽,生擒楷,斩之。巢闻楷死,惊恐,悉众屯,六月,与秦宗权合兵围陈州,掘堑五重,百攻之。陈人大恐,谕之曰:“忠武素著义勇,陈州号为劲兵,况吾家久陈禄,誓与此州存亡。男当求生于死中,且徇国而死,不愈于臣贼而生乎!有异议者斩!”数引锐兵开门击贼,破之。巢益怒,营于州北,立室百司,为持久之计。时民间无积聚,贼掠人为粮,生投于碓,并骨之,号给粮之曰“舂磨寨”纵兵四掠,自河南、许、汝、唐、邓、孟、郑、汴、曹、濮、徐、兖等数十州,咸被其毒。

起初,黄巢在长安时,陈州刺史宛丘人赵对手下将领僚佐说:“黄巢如果不是在长安战死,一定是向东逃跑,陈州则首当其冲。并且黄巢一向仇视忠武军,我们不能不准备。”于是赵把护卫陈州城的堑壕挖整完毕,修缮盔甲武,大量积储草料粮;在六十里之内,老百姓家有资财粮的,都迁陈州城内。赵还招募许多勇猛的士兵,让他的弟弟赵昶赵、儿赵麓林赵分别统领。黄巢的骁将孟楷既已攻下蔡州,便调动军队去打陈州,率军驻扎在项城;赵先是向孟楷势单力薄的样,乘他没有准备,发动突然袭击,孟楷的人几乎全被斩杀擒获,本人也被活捉斩。黄巢听说孟楷被死,很惊慌恐惧,把所有的人都调集到一带驻守。六月,黄巢与秦宗权汇合人围攻陈州,挖开层层密布的五重堑壕,从上百个路向陈州发起攻。陈州城内的人们极其恐慌,赵对他们说:“忠武军向来以正义勇敢著称,陈州的兵号称为最有力的队伍,况且我赵一家长期用陈州的俸禄,誓与陈州共存亡。男汉要以死相拼来求得生路,况且以殉国而死,不比向贼寇称臣苟且偷生要好吗?有异议者一律斩首!“赵几次带领锐人打开城门去攻打贼寇,挫败了贼寇的攻。黄巢更加震怒,在陈州的北面建立行营,设立室百官,长远的打算。当时民间钱粮都没有积储,贼寇抓掠百姓充作粮,把活人扔到石磨里面去磨,连同骨一起吃掉,号称供给粮的地方是“舂磨寨”黄巢放纵士兵到抢掠,所有河南府许州、汝州、唐州、邓州、孟州、郑州、汴州、曹州、濮州、徐州、兖州等几十个州的地方,都受到黄巢的蹂躏。

[19]初,上蔡人刘谦为岭南小校,节度使韦宙奇其,以兄女妻之。谦击群盗,屡有功,辛丑,以谦为封州刺史。

[19]当初,上蔡人刘谦岭南小校,节度使韦宙特别重他,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他。刘谦攻打各贼寇,连连立功,辛丑(初七),朝廷任命刘谦为封州刺史。

[20]加东川节度使杨师立同平章事。

[20]朝廷为东川节度使杨师立加封同平章事。

[21]宣武节度使朱全忠师所数百人赴镇,秋,七月,丁卯,至汴州。时汴、宋荐饥,公私穷竭,内外骄军难制,外为大敌所攻,无日不战,众心危惧,而全忠勇气益振。招以黄巢未平,加全忠东北面都招讨使。

[21]宣武节度使朱全忠率领下几百人前往镇所,秋季,七月,丁卯(初三),朱全忠到达汴州。当时汴州、宋州一带接连闹饥荒,国库资财匮乏,百姓穷困潦倒,内有骄横的军队难以控制,外面又受到大的贼寇攻,没有一天停止战,很多人担忧害怕,可是朱全忠的勇气却更加振奋。唐僖宗颁发诏令,指黄巢一伙还没平灭,加封朱全忠为东北面都招讨使。

[22]南诏遣布燮杨奇肱来迎公主。诏陈敬与书,辞以“銮舆巡幸,仪未备,俟还京邑,然后降。”奇肱不从,直前至成都。

[22]南诏王派遣清平官杨奇肱来内地迎娶公主。唐僖宗诏令陈敬回信答复,说;“皇帝外,公主婚嫁的礼仪品尚未准备齐全,待皇帝回到京师长安之后再办公主婚事。”以此来推辞,杨厅肱不肯,直接前往成都去见唐僖宗。

[23]李克用自长安引兵还雁门,寻有诏,以克用为河东节度使,召郑从谠诣行在。克用乃自东过榆次,诣雁门省其父。克用寻榜河东,安军民曰:“勿为旧念,各安家业。”

[23]李克用从长安带领军队回到雁门,不久唐僖宗颁诏,任命李克用为河东节度使,召令郑从谠前往成都。李克用于是从东经过榆次,到达雁门探望他的父亲。不久。李克用在河东张贴告示,安官军和百姓说:“不要再思虑过去的事,应各自安置家持旧业。”

[24]左骁卫上将军杨复光卒于河中;复光慷慨喜忠义,善抚士卒,军中恸哭累日,八都将鹿晏弘等各以其众散去。田令孜素畏忌之,闻其卒,甚喜,因摈斥其兄枢密使复恭为飞龙使。令孜专权,人莫与之抗,惟复恭数与之争得失,故令孜恶之,复恭因称疾归蓝田。

[24]左骁卫上将军杨复光在河中府死去;杨复光为人慷慨,忠诚义气,善于安抚军内士卒,他死后士兵连哭数日,八都将鹿晏弘等率领自己人分别散去。田令孜一向畏惧忌恨杨复光,听说杨复光死了,十分兴,趁机排斥杨复光的哥哥枢密使杨复恭,任他为飞龙使。田令孜独揽大权,没有人敢和他抗争,只有杨复恭多次与他争论得失事宜,因此田令孜憎恨他,杨复恭于是托词有病回到蓝田。

[25]以成德留后王熔、魏博留后乐行达、天平留后来朱为本节度使。

[25]朝廷任命成德留后王熔、魏博留后乐行达、天平留后朱分别为本节度使。

[26]司徒、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郑畋,虽当播越,犹谨法度。田令孜为判官吴圆求郎官,畋不许;陈敬立于宰相之上,畋以故事,使相品秩虽,皆居真相之下,固争之;二人乃令凤翔节度使李昌言上言:“军情猜忌,不可令畋扈从过此。”畋亦累表辞位,乃罢为太太保,又以其侍郎凝绩为彭州刺史,使之就养。以兵尚书判度支裴澈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26]司徒、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郑畋,虽然是颠沛离,仍然谨慎地维护朝廷的法度。田令孜请求为判官吴圆加封郎官,郑畋不同意;陈敬要把自己的职位提到宰相之上,郑畋认为在以往的旧例中,虽然节度使带平章事及检校三省长官、三公、三师的这些人称为使相,其品秩都在真正的宰相之下,因而决与陈敬争辩。田令孜、陈敬二人于是指令凤翔节度使李昌言向唐僖宗言说:“军中人情猜疑,不能让郑畋随从皇上经过这里。”郑畋也多次呈表文请求辞官,唐僖宗于是罢免郑畋的官职,封为太太保,又以郑畋的儿侍郎郑凝绩为彭州刺史,让郑畋到那里去养老。朝廷任命兵尚书判度支裴澈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27]八月,甲辰,李克用至晋,诏以前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为代北方度使,镇代州。

[27]八月,甲辰(十一日),李克用到达晋,唐僖宗诏令任命以前的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为代北节度使,镇所设在代州。

[28]升湖南为钦化军,以观察使闵勖为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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