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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九(7/10)

宗涤的功劳,又制造诽语言。王建召王宗涤到成都,责问他,王宗涤说:“三蜀大致平定,大王听信谗言,可以杀功臣了。”王建命令亲随军都指挥使唐袭晚上让王宗涤饮酒,把他勒死,成都商民为此罢市,全军士卒伤心泪,像死了亲戚一样。王建指挥使王宗贺暂时为兴元留后。唐袭是阆州人,开始以舞童的份侍奉王建,后来逐渐参与谋划。

[30]九月,乙巳,朱全忠以久雨,士卒病,召诸将议引兵归河中。亲从指挥使季昌、左开指挥使刘知俊曰:“天下英雄,窥此举一岁矣;今茂贞已困,奈何舍之去!”全忠患李茂贞,季昌请以谲计诱致之。募有能城为谍者,骑士景请行,曰:“此行必死,愿大王录其妻。”全忠恻然止之,景不可。时全忠遣朱友发兵于大梁,明日将至,当兵迓之。景请因此时给骏杂众骑而,全忠从之,命诸军皆秣饱士。丁未旦,偃旗帜潜伏,营中寂如无人。景与众骑皆,忽跃西去,诈为逃亡,城告茂贞曰:“全忠举军遁矣,独留伤病者近万人守营,今夕亦去矣,请速击之!”于是茂贞开门,悉众攻全忠营;全忠鼓于中军,百营俱,纵兵击之,又遣数百骑据其城门,凤翔军退朱据,自蹈藉,杀伤殆尽。茂贞自是丧气,始议与全忠连和,奉车驾还京,不复以诏书勒全忠还镇矣。全忠表季昌为宋州团练使。季昌,硖石人,本朱友恭之仆夫也。

[30]九月乙巳(初二),朱全忠因为长期下雨,士卒患病,召集各将领商议带领军队回河中。亲随指挥使刘季昌、左开指挥使刘知俊说:“天下英雄,窥伺这里快一年了;现在茂贞已经困难窘迫,为什么放弃这里回河中去!”朱全忠担心李茂贞守不季昌请用欺诈的计策诱使他来。于是,招募有能够暗探的人,骑士景请求前去,说:“这次前去一定死,希望大王收养抚恤我的妻儿女。”朱全忠悲伤地阻止他,决要去。当时朱全忠派遣朱友从大梁发兵,第二天将要到达,应当兵迎接他们。景请求趁着这个时机,给骏混杂在众骑中去,朱全忠依从了他,命令各军都让匹、将士吃饱。丁未(初四)早晨,朱全忠命令将士放倒旗帜,秘密埋伏,营中静寂如同无人。景与众骑兵都从营中来,忽然跃西去,假装逃跑,凤翔城内报告李茂贞说:“朱全忠全军逃走了,只留下将近一万负伤患病的人守营,今晚也要走了,请急速攻击他们!”于是,李茂贞打开城门,全军队攻击朱全忠的营寨;朱全忠在中军击鼓,百营齐,发兵攻击李茂贞的军队,又派遣数百骑兵占据凤翔城门,凤翔军队退朱去凭依,自相践踏,杀伤几尽。李茂贞从此意气沮丧,才开始商议与朱全忠联合,迎奉昭宗回京城长安,不再用诏书勒令朱全忠返回藩镇了。朱全忠上表奏请任季昌为宋州团练使。季昌是硖石人,本来是朱友恭的仆人。

[31]戊申,武定节度使李思敬以洋州降王建。

[31]戊申(初五),武定节度使李思敬率洋州投降王建。

[32]辛亥,李茂贞尽骑兵于邻州就刍粮。壬,朱全忠穿蚰蜒壕围凤翔,设犬铺、铃架以绝内外。

[32]辛亥(初八),李茂贞派骑兵到邻州去征运粮草。壬(初九),朱全忠掘像蚰蜒行地形状的堑壕包围凤翔,设置由狗守护的犬辅、挂着铃铛的铃架,藉以隔绝城内外。

[33]癸亥,以茂贞为凤翔、静难、武定、昭武四镇节度使。

[33]癸亥(初十),朝廷任命李茂贞为凤翔、静难、武定、昭武四镇节度使。

[34]或劝钱渡江东保越州,以避徐、许之难。杜建徽剑叱之曰:“事或不济,同死于此,岂可复东渡乎!”

[34]有人劝说钱渡过钱塘江东去守保越州,以便避开徐绾、许再思叛造成的危难。杜建徽握剑大声怒斥那人说:“事情如果不能成功,大家一同死在此地,怎么能够再东渡呢!”

恐徐绾等居越州,遣大将顾全武将兵戍之。全武曰:“越州不足往,不若之广陵。”曰“何故?”对曰:“闻绾等谋召田;田至,淮南助之,不可敌也。”建徽曰:“孙儒之难,王尝有德于杨公,今往告之,宜有以相报。”命全武告急于杨行密,全武曰:“徒往无益,请得王为质。”命其传为全武仆,与偕之广陵,且求婚于行密。过州,团练使安仁义传清丽,将以十仆易之;全武夜半赂阍者逃去。

钱提心徐绾等占据越州,派遣大将顾全武率领军队守卫。顾全武说:“越州不值得前去,不如去广陵。”钱问:“什么缘故?”顾全武回答说:“听说徐绾等密谋召来田;田到达,淮南军队帮助他,就不可对付了。”杜建徽说:“孙儒之难,您曾经对杨公有恩德,现在前去求他应当有所回报。”钱派遣顾全武前往广陵向杨行密告急,顾全武说:“空着手去没有用,请以王作为人质。”钱让他的儿钱传装作顾全武的仆人,一同前往广陵,并且向杨行密求婚。顾全武等经过州,团练使安仁义喜钱传清秀漂亮,打算用十个仆人换他;顾全武在半夜里贿赂看门人逃走了。

绾等果召田,引兵赴之,先遣亲吏何饶谓曰:“请大王东如越州,空府廨以相待,无为杀士卒!”报曰:“军中叛,何方无之!公为节师,乃助贼为逆。战则亟战,又何大言!”筑垒绝往来之,患之,募能夺其地者赏以州。衢州制置使陈璋将卒三百城奋击,遂夺其地,即以为衢州刺史。

徐绾等果然召请田,田率兵前往,先派遣亲吏何饶对钱说:“请大王东往越州,腾节度使府相等待,不必杀戮士卒!”钱答复说:“军中发生叛,哪里没有这事!您为节度使,却助贼叛逆之事。战就赶快战,又何必说此大话!”田修筑堡垒断绝往来的路,钱为此很忧虑,召募能够夺取田所据之地的人赏给州刺史。衢州制置使陈璋率领兵卒三百人城奋勇攻击,于是夺取了田所据之地,钱就立即让陈璋担任衢州刺史。

顾全武至广陵,说杨行密曰:“使田得志,必为王患。王召还,钱王请以传为质,且求婚。”行密许之,以女妻传。

顾全武到达广陵,劝说杨行密:“如果田得志,一定成为您的祸患。您召田回来,钱王请将他的儿钱传作为人质,并且向您求婚。”杨行密应允了他的要求,把女儿嫁给钱传为妻。

[35]冬,十月,李俨至扬州,杨行密始建制敕院,每有封拜,辄以告俨,于紫极玄宗像前陈制书,再拜然后下。

[35]冬季,十月,淮南宣谕使李俨到达扬州。杨行密开始建立制敕院,每有封爵授官,就告诉李俨,在紫极玄宗像前陈列制书,跪拜两次,然后退下。

[36]王建攻兴州,以军使王宗浩为兴州刺史。

[36]王建攻克兴州,让军使王宗浩担任兴州刺史。

[37]戊寅夜,李茂贞假彦询帅三团步兵奔于汴军;己卯,李彦韬继之。

[37]戊寅(初六)夜里,李茂贞的义李彦询率领三团步兵投奔汴州军队。己卯(初七),李彦韬也随后投奔。

庚辰,朱全忠遣幕僚司邺奉表城;甲申,又遣使献熊白;自是献、缯帛相继。上皆先以示李茂贞,使启视之,茂贞亦不敢启。丙戌,复遣使请与茂贞议连和,民城樵采者皆不抄掠。丁亥,全忠表请修阙及迎车驾。己丑,遣国司业薛昌祚、内使王延缋赍诏赐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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