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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纪五(7/10)

于迎合,前蜀主十分信赖他,前蜀由此也就逐渐衰弱。

[17]吴徐温朝于广陵,疑诸将皆预朱瑾之谋,大行诛戮。徐知诰、严可求陈徐知训过恶,所以致祸之由,温怒稍解,乃命网瑾于雷塘而葬之,责知训将佐不能匡救,皆抵罪;独刁彦能屡有谏书,温赏之。戊戌,以知诰为淮南节度行军副使、内外步都军副使、通判府事,兼江州团练使。以徐知谏权州团练事。温还镇金陵,总吴朝大纲,自馀庶政,皆决于知诰。

[17]吴国的徐温回到广陵的朝内,他怀疑诸将都参与了朱瑾的谋划,准备大开杀戒。徐知诰、严可求一起陈述了徐知训的罪恶和导致被杀的原因之后,徐温的怒气才稍缓解一些。于是让人到雷塘打捞起朱瑾的尸骨埋葬,并谴责徐知训的左右将领不能匡救他的责任,让他们都承担了应有的罪责。唯独刁彦能经常规劝徐知训,徐温很赏识他。戊戌(二十七日),任命徐知诰为淮南节度行军副使、内外步都军副使、通判府事,兼江州团练使。让徐知谏暂州团练的事情。后来徐温又回到金陵镇守,总吴朝大事,其余的政事,全都由徐知诰决定。

知诰悉反知训所为,事吴王尽恭,接士大夫以谦,御众以宽,约以俭。以吴王之命,悉蠲天十三年以前逋税,余俟丰年乃输之。求贤才,纳规谏,除猾,杜请托。于是士民翕然归心,虽宿将悍夫无不悦服。先是,吴有丁钱,又计亩输钱,钱重轻,民甚苦之。齐丘说知诰,以为“钱非耕桑所得,今使民输钱,是教民弃本逐末也。请蠲丁钱;自余税悉输谷帛,绸绢匹直千钱者当税三千。”或曰:“如此,县官岁失钱亿万计。”齐丘曰:“安有民富而国家贫者邪!”知诰从之。由是江、淮间旷土尽辟,桑柘满野,国以富

徐知诰和徐知训的所作所为截然相反,侍奉吴王特别恭敬,接见士大夫很谦虚,以宽容驭使众人,以节俭约束自己。用吴王的命令,全免除天十三年以前所拖欠的税收,其余的等到年景丰收时再纳。他访求贤才,接受规劝,铲除,杜绝请托。因此百姓们很自然地归心于他,就连那些耆宿老将和悍勇夫也无不悦服。在此以前,吴国征收丁钱,又要照耕的田地亩数钱,以致钱重轻,百姓们到十分困苦。宋齐丘劝说徐知诰,他认为:“钱并不是耕养桑可以得到的,现在让百姓们钱,就是让百姓们弃本逐末。请求免除丁钱,其余的税钱全折合谷帛纳,细绢每匹值一千钱的可以当三千税钱。”有人说:“这样下去,朝廷每年失掉的钱就有亿万。”宋齐丘说:“哪里有百姓富足了而国家还贫穷的呢?”徐知诰听从了他的意见。从此以后,江、淮之间空旷的土地也全开垦来,遍野都植上了桑柘树,国家因此富足起来。

知诰用齐丘而徐温恶之,以为殿直、军判官。知诰每夜引齐丘于亭屏语,常至夜分,或居堂,悉去屏障,独置大炉,相向坐,不言,以铁箸画灰为字,随以匙灭去之,故其所谋,人莫得而知也。

徐知诰打算起用宋齐丘,但遭到徐温的反对,于是提他为殿直、军判官。徐知诰每天晚上都领宋齐丘到亭密谈,经常谈到半夜。有时候在殿堂,把屏障撤去,摆上一个大火炉,相向而坐,都不说话,用铁在灰上写字,随即就用勺把字涂掉,所以,他们所谋划的事情,外面的人们无法得知。

[18]虔州险固,吴军攻之,久不下,军中大疫,王祺病,吴以镇南节度使刘信为虔州行营招讨使,未几,祺卒。谭全播求救于吴越、闽、楚。吴越王以统军使传球为西南面行营应援使,将兵二万攻信州;楚将张可求将万人屯古亭,闽兵屯雩都以救之。信州兵才数百,逆战,不利;吴越兵围其城。刺史周本,启关张虚幕于门内,召僚佐登城楼作乐宴饮,飞矢雨集,安坐不动;吴越疑有伏兵,中夜,解围去。吴以前舒州刺史陈璋为东南面应援招讨使,将兵侵苏、湖,钱传球自信州南屯汀州。晋王遣间使持帛书会兵于吴,吴人辞以虔州之难。

[18]虔州非常险要而固,吴军久攻不下。后来军中行瘟疫,王祺也病了,于是吴王任命镇南节度使刘信为虔州行营招讨使。没过多久,王祺病死。谭全播请求吴越、闽、楚援救。吴越王钱任命统军使钱传球为西南面行应援使,让他率领二万大军前往攻打信州;楚将张可求率领一万余人驻扎在古亭;闽军驻扎在雩都,准备援救谭全播。信州驻军只有数百人,迎战吴越军,不利。吴越军队包围了信州城。信州刺史周本打开城门,在城门里面支起空帐篷,叫他手下的官吏登上城楼在音乐声中摆开宴席作乐饮宴。吴越军向城楼上的箭如雨一般密集,但信州官吏们安坐不动。吴越人疑有伏兵,到了半夜,他们撤了回去。吴王任命前舒州刺史陈璋为东南面应援招讨使,并让他率兵侵苏州、湖州,钱传球从信州南下驻扎在汀州。晋王派秘密使者拿着书信去吴国请求会师,吴人以攻打虔州的艰难而推辞。

[19]晋王谋大举寇,周德威将幽州步骑三万,李存审将沧景步骑万人,李嗣源将邢步骑万人,王直遣将将易定步骑万人,及麟、胜、云、蔚、新、武等州诸奚、契丹、室韦、吐谷浑,皆以兵会之。八月,并河东、魏博之兵,大阅于魏州。

[19]晋王准备大举攻后梁,周德威率幽州三万骑兵和步卒,李存审率一万多沧州、景州骑兵、步卒,李嗣源率一万多邢州、州骑兵、步卒,王直派将率一万多易州、定州骑兵、步卒,以及麟、胜、云、蔚、新、武等州的奚、契丹、室韦、吐谷浑各落,把兵汇集起来。八月,又汇合河东、魏博的队,在魏州举行盛大的检阅。

[20]蜀诸王皆领军使,彭王宗鼎谓其昆弟曰:“亲王典兵,祸之本。今主少臣,才间将兴,缮甲训士,非吾辈所宜为也。”因固辞军使,蜀主许之,但营书舍、植松竹自娱而已。

[20]前蜀各位亲王都统率军队,彭王王宗鼎对他的兄弟说:“亲王掌队,是祸之本。现在主上年轻而大臣们都很悍,谗离间的事将要增多,修缮武,训练士卒,都不是我们所应当的。”因此他决辞去军使职务,前蜀主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让他理书舍、植松竹来自寻乐趣。

[21]泰宁节度使张万,轻险好。时嬖幸用事,多求赂于万,万闻晋兵将,己酉,遣使附于晋,且求援。以亳州团练使刘为兖州安抚制置使,将兵讨之。

[21]后梁泰宁节度使张万不怕危险,喜。当时,皇帝的人掌权,很多人都向张万索取贿赂。张万听说晋国的军队将要去作战,己酉(初九),张万派使者归附于晋国,并请求晋国给予援助。后梁帝任命亳州团练使刘为兖州安抚制置使,并让他率兵讨伐张万

[22]甲,蜀顺德皇后殂。

[22]甲(二十四日),前蜀顺德皇后去世。

[23]乙丑,蜀主以内给事王廷绍、欧晃、李周辂、朱光葆、朱承、田鲁俦等为将军及军使,皆预政事,骄纵贪暴,大为蜀患,周庠切谏,不听。晃患所居之隘,夜,因风纵火,焚西邻军营数百间,明旦,召匠广其居;蜀主亦不之问。光葆,光嗣之从弟也。

[23]乙丑(二十五日),前蜀主任命内给事王廷绍、欧晃、李周辂、宋光葆、宋承、田鲁俦等为将军及军使,这些人都预政事,骄横贪暴,成为前蜀的大患,周庠曾恳切地劝谏,但前蜀主不听。欧晃对他的住狭小到不快,有一个夜晚,他借风放火,把西邻军的营寨烧了几百间,第二天早晨,他就叫一些工匠把他的住扩大。前蜀主对这件事情也不闻不问。宋光葆是宋光嗣的党弟。

[24]晋王自魏州如杨刘,引兵略郓、濮而还,循河而上,军于麻家渡。贺、谢彦章将梁兵屯濮州北行台村,相持不战。

[24]晋王从魏州到了杨刘,率兵抢掠郓、濮以后而回,他尚着黄河而上,驻扎在麻家渡。贺、谢彦章率后梁兵驻扎在濮州北面的行台村,两军相持不战。

晋王好自引轻骑迫敌营挑战,危窘者数四,赖李绍荣力战翼卫之,得免。赵王熔及王直皆遣使至书曰:“元元之命系于王,本朝中兴系于王,柰何自轻如此!”王笑谓使者曰:“定天下者,非百战何由得之!安可居帷房以自乎!”

晋王喜新自率领轻骑近敌人的营寨去挑战,有好几次境十分危险窘迫,幸亏依靠李绍荣奋力抗战在两翼保卫,才得免于难。赵王王熔和王直都曾派使者给晋王送信说:“百姓的命和您连在一起,国家的兴旺也和您联系在一起,怎么能自己轻率到这个地步!”晋王笑着对使者说:“安定天下,不经百战怎么能办到?怎么可以居帷房自己养呢?”

一旦,王将营,都营使李存审扣泣谏曰:“大王当为天下自重。彼先登陷陈,将士之职也,存审辈宜为之,非大王之事也。”王为之揽辔而还。他日,伺存审不在,策,顾谓左右曰:“老妨人戏!”王以数百骑抵梁营,谢彦章伏甲五千于堤下;王引十余骑度堤,伏兵发,围王数十重,王力战于中,后骑继至者攻之于外,仅得。会李存审救至,梁兵乃退,王始以存审之言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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