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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三(5/10)

承休、王宗到达成都,魏王李继岌责问说:“你们驻守大镇,拥有兵,为什么不抵抗?”回答:“害怕大王的神明威武。”李继岌问:“那么为什么不投降?”答:“大王的军队没有境内。”李继岌问:“你们羌地共有多少人?”答曰:“一万两千人。”李继岌又问:“现在回来的有多少人?”他们回答说:“二千人。”李继岌最后说:“现在是报答死去的一万人的时候了。”于是就把王承休等人以及他们的儿杀死。

[5]丙,以知北都留守事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同平章事,促召赴洛。帝议选北都留守,枢密承旨段徊等恶邺都留守张宪,不其在朝廷,皆曰:“北都非张宪不可。宪虽有宰相,今国家新得中原,宰相在天目前,事有得失,可以改更,比之北都独系一方安危,不为重也。”乃徙宪为太原尹,知北都留守事。以尚书王正言为兴唐尹,知邺都留守事。正言昏耄,帝以武德使史彦琼为邺都监军,彦琼,本伶人也,有于帝。魏、博等六州军旅金谷之政皆决于彦琼,威福自恣,陵忽将佐,自正言以下皆谄事之。

[5]丙(十七日),任命知北都留守事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同平章事,并促他去洛。后唐帝和人商议推选一个北都留守,枢密承旨段徊等讨厌邺都留守张宪,不想让他回朝廷,于是段徊等说:“北都留守非张宪不可。张宪虽然有宰相的才能,但是现在国家刚刚得到中原地区,宰相天天在天前,万一事情有 所得失,可以更改,和北都独挡一面的安危来比,宰相不是什么重要职务。”于是调张宪任太原尹,主持北都留守事务。任命尚书王正言为兴唐尹,主持邺都留守事务。王正言年老糊涂,因些后唐帝任命武德使史彦琼为邺都监军。史彦琼本来是个艺人,在后唐帝面前很受。魏、博等六州军旅的钱粮大政都由史彦琼来决定,他作威作福,恣情放纵,侵侮将佐,自王正言以下的人,都结侍奉他。

[6]初,帝得魏州银枪效节都近八千人,以为亲军,皆勇悍无敌。夹河之战,实赖其用,屡立殊功,常许以灭梁之日大加赏赉。既而河南平,虽赏赉非一,而士卒恃功,骄恣无厌,更成怨望。是岁大饥,民多亡 ,租赋不充,路涂潦,漕辇艰涩,东都仓廪空竭,无以给军士。租庸使孔谦日于上东门外望诸州漕运,至者随以给之。军士乏,有雇妻鬻者,老弱采蔬于野,百十为群,往往馁死,言怨嗟,而帝游畋不息。己卯,猎于白沙,皇后、皇、后毕从。庚辰,宿伊阙;辛巳,宿潭泊;壬午,宿龛涧;癸未,还。时大雪,吏卒有僵仆于路者。伊、汝间饥尤甚,卫兵所过,责其供饷,不得,则坏其什,撤其室庐以为薪,甚于寇盗,县吏皆窜匿山谷。

[6]当初,后唐帝得到魏州禁卫军近八千人,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信队,这些人作战十分勇敢,天下无敌。在黄河两岸作战时,确实全靠他们,他们曾多次建立大功,后唐帝经常答应等到消灭了梁国,大加赏赐。在平定了河南以后,虽然赏赐不止一次,但士卒们依仗有功,骄傲放纵,贪得无厌,对唐帝心怀不满。这一年,庄稼收成不好,老百姓离乡背井,收上来的粮租赋税很不充足,路上到是积陆两路都不畅通,东都的粮仓已空,没有东西可供给士卒。租庸使孔谦每天在上东门外望诸州从上运来的粮,只要一到,随时就发给他们。士卒们由于缺乏粮,有人嫁妻卖;年老和弱的人们在野外挖采野菜来充饥,有的十几人为一群,有的百来人为一群,这些人往往被饿死在外,人们经常慨 叹愤恨,后唐帝却在外面不停地游玩打猎。己卯(二十日),后唐帝在白沙打猎,皇后、皇以及后妃妾们都跟随着他。庚辰(二十一日),住在伊阙。辛巳(二十二日),住在潭泊。壬午(二十三日),住在龛涧。癸未(二十四日),回到内。当时正下大雪,官吏士卒有人冻僵跌倒在路上。伊、汝之间饥荒尤其严重,禁卫所经过的地方,都要当地百姓供给粮饷,如果得不到,就破坏他们的日常用,把他们的房屋拆掉当柴,比盗贼敌人都厉害,甚至县里的官吏们都逃到山谷之间躲藏起来。

[7]有白龙见于汉;汉主改元白龙,更名曰龚。

[7]有人在南汉里看见白龙。于是南汉主就改年号为“白龙”,自己也改名叫龚。

[8]长和骠信郑遣其布燮郑昭淳求婚于汉,汉主以女增城公主妻之。长和即唐之南诏也。

[8]长和骠信郑是派遣他的布燮郑昭淳向南汉求婚,南汉主把他的女儿增城公主嫁给了他。长和就是唐朝时的南诏国。

[9]成德节度使李嗣源朝。

[9]后唐成德节度使李嗣源回到朝中。

[10]闰月,己丑朔,孟知祥至洛,帝待甚厚。

[10]闰十二月,己丑朔(初一),孟知祥到达洛,后唐帝对待他十分优厚。

[11]帝以军储不足,谋于群臣,豆卢革以下皆莫知为计。吏尚书李琪上疏,以为:“古者量以为,计农而发兵,故虽有旱之灾而无匮乏之忧。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足,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今纵未能省租税,苟除折纳、纽之法,农亦可以小休矣。”帝即敕有司如琪所言,然竟不能行。

[11]因为军队的储备不充足,后唐帝与大臣商议,豆卢革以下的大臣们都想不办法。吏尚书李琪上疏,认为:“古时候是据收的多少来决定支的多少,据农时的忙闲来发动战争,所以即使发生了旱灾害,也不会现缺乏粮草的忧虑。近来是靠农民的税赋来供养军队,不可能有农民富足而军队供需不足,或是农民因饥饿而死,而士卒却丰衣足的。现在即使不能减少农民的租税,如果能够免除折纳和纽租方法,农民也可以稍微得到休整。”后唐帝照李琪所讲的,敕令主吏官吏照办,然而终究没能执行。

[12]丁酉,诏蜀朝所署官四品以上降授有差,五品以下才地无取者悉纵归田里;其先降及有功者,委宗韬随事奖任,又赐王衍诏,略曰:“固当裂土而封,必不薄人于险。三辰在上,一言不欺。”

[12]丁酉(初九),后唐帝下诏,凡前蜀的官员在四品以上者不同情况降职安排,凡在五品以下而又没有什么才能可取者一律放回家乡。率先投降的和有功劳的人,委托郭崇韬情况来奖励和委任。后唐帝又赐诏王衍,大概意思说:“本来应当割一块地来封给你,而且一定不会少于别人。日、月、星三辰在上,一句话也不欺骗你。”

[13]庚,彰武、保大节度使兼中书令万兴卒,以其保大留后允韬为彰武留后。

[13]庚(十二日),彰武、保大节度使兼中书令万兴云世。任命他的儿保大留后允韬为彰武留后。

[14]帝以军储不充,如汴洲,谏官上言:“不如节俭以足用,自古无就。今杨氏未灭,不宜示以虚实。”乃止。

[14]因为军队储备不足,后唐帝打算到汴州。谏官上书说:“不如节俭一些来满足军队的需要,自古以来就没有天找吃饭地方的。现在杨氏还没有消灭,不应把我们的虚实暴给他们。”后唐帝便打消了去汴州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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