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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三(9/10)

,外兵皆溃。赵在礼帅诸校迎拜嗣源,泣谢曰:“将士辈负令公,敢不惟命是听!”嗣源诡说在礼曰:“凡举大事,须藉兵力,令外兵散无所归,我为公收之。”在礼乃听嗣源、绍真俱城,宿魏县,散兵稍有至者。

[28]壬戌(初六),李嗣源到达邺都,在城西南安下营寨。甲(初八),李嗣源下达命令,明晨攻打邺都城。这天夜里,从直军士张破败叛,带领好多人大声喧闹,杀死都将,焚烧营寨。第二天早晨,叛的士卒近中军,李嗣源率领随护卫队抵抗,抵挡不住,兵的气势更加猖狂。李嗣源声斥问他们说:“你们想什么?”兵回答说:“将士们跟随主上已有十年,经过百战夺得了天下。现在主上忘恩负义,欺凌士卒,驻守在贝州的士卒只是想回家,主上不能饶恕他们,还说‘攻下城以后,应当把魏博的军队全坑杀’。近来从直少数士卒争逐喧闹,便想很快把这些士卒杀掉。现在大家商量想和城里的人联合起来,击退各路军队,请主人在河南称帝,您李嗣源在河北称帝,成为这里军民的主上。”李嗣源边哭边把皇帝的命令告诉他们,没人听从。李嗣源说:“你们不听我的话,任你们随便,我自回京师。”叛的士兵们刀剑把他围起来,并说:“这些人都是虎狼之辈,不尊卑,你离开这里准备去哪里呢?”于是簇拥着李嗣源和李绍真等城,结果城里的人不让外面的兵去,皇甫晖迎战张破败,张破败被击杀,城外的兵被打败。赵在礼率领各位校官迎接拜见了李嗣源,边哭边谢罪说:“将士们对不起您,敢不唯命是从!”李嗣源假意对赵在礼说:“凡是要大的事情,必须借助兵力,现在城外的士卒被打散后无可归,我为你去收集他们。”赵在礼同意李嗣源和李绍真一起城,他们住在魏县,被击散的士卒有一些又回来。

[29]汉州无城堑,树木为栅。乙丑,任圜攻其栅,纵火焚之,李绍琛引兵战于金雁桥,兵败,与十余骑奔绵竹,追擒之。孟知祥自至汉州犒军,与任圜、董璋置酒会,引李绍琛槛车至座中,知祥自酌大卮饮之,谓曰:“公已拥节旄,又有平蜀之功,何患不富贵,而求此槛车邪!”绍琛曰:“郭侍中佐命功第一,兵不血刃取两川,一旦无罪族诛;如绍琛辈安保首领!以此不敢归朝耳。”魏王继岌既获绍琛,乃引兵而东。

[29]汉州城没有防御用的壕沟,只是树立起一些木作为栅垒。乙丑(初九),任圜攻这些栅垒,并放火烧掉,李绍琛率兵来在金雁桥迎战任圜,李绍琛被打败,他和十余个骑兵逃奔到绵竹,任圜乘胜追击,抓获李绍琛。孟知祥亲自到汉州劳军队,他和任圜、董璋大摆宴席,把李绍琛的槛车拉到宴席的座位中间,孟知祥用大杯自酌自饮,对李绍琛说:“你已经拿着皇上给你的符节,又有平定蜀国的功劳,为什么还忧患你富贵不了,而寻求坐这槛车呢?”李绍琛说:“侍中郭崇韬辅佐皇帝功劳第一,没有经过战争而夺取东川、西川,突然无罪被灭族,象我李绍琛怎么能保全自己的脑袋呢?因此不敢回到朝廷。”魏王李继岌已经知抓获了李绍琛,于是率兵日夜兼程向东军。

孟知祥获陕虢都指挥使汝李肇、河中都指挥使千乘侯弘实,以肇为牙内步都指挥使,弘实副之。蜀中群盗犹未息,知祥择廉吏使治州县,蠲除横赋,安集散,下宽大之令,与民更始。遣左厢都指挥使赵廷隐、右厢都指挥使张业将兵分讨群盗,悉诛之。

孟知祥抓获了陕虢都指挥使汝人李肇、河中都指挥使千乘人侯弘实,然后任李肇为牙内步都指挥使,侯弘实为牙内步都指挥副使。蜀中的盗贼还未平息,于是孟知祥选择廉洁官吏治理各州县,免除了那些依仗权势随便增加的赋税,安置召集散人员,颁布一些大的政策,让百姓重新安居乐业。同时又派遣左厢都指挥使赵廷隐、右厢都指挥使张业率分别去讨伐盗贼,最后全消灭。

[30]李嗣源之为兵所也,李绍荣有众万人,营于城南,嗣源遣牙将张虔钊、行周等七人相继召之,与共诛者。绍荣疑嗣源之诈,留使者,闭不应。及嗣源邺都,遂引兵去。嗣源在魏县,众不满百,又无兵仗;李绍真所将镇兵五千,闻嗣源得,相帅归之,由是嗣源兵稍振。嗣源泣谓诸将曰:“吾明日当归藩,上章待罪,听主上所裁。”李绍真及中门使安重诲曰:“此策非宜。公为元帅,不幸为凶人所劫;李绍荣不战而退,归朝必以公藉。公若归藩,则为据地邀君,适足以实谗慝之言耳。不若星行诣阙,面见天,庶可自明。”嗣源曰:“善!”丁卯,自魏县南趣相州,遇坊使康福,得数千匹,始以戌军。福,蔚州人也。

[30]李嗣源被迫的时候,李绍荣有一万士卒驻扎在邺都城南,李嗣源派遣牙将张虔钊、行周等七人相继通知他,想和他联合起来消灭兵。李绍荣怀疑李嗣源有诈,于是把使者扣留下来,关起军营大门拒不响应。等到李嗣源邺都,他率兵离开这里。李嗣源在魏县时,士卒不到一百人,又没有武。李绍真所率领的镇州五千士卒,听说李嗣源来,一起归附了他,因此李嗣源的军队渐渐振兴起来。李嗣源边哭边对诸将说:“我明天就回藩镇去,上奏皇上请求治罪,听从皇上的裁决。”李绍真和中门使安重诲说:“这策略不大适当。您为元帅,不幸被兵劫持。李绍荣不战而退,回到朝廷后一定会以您为借。如果您回到藩镇,那就是占据地盘来胁迫君主,正足以证实那些谗言了。不如日夜兼程回到朝廷,面见天,这样方可不讲自明。”李嗣源说:“很好!”丁卯(十一日),从魏县发向南直奔相州,遇到了坊使康福,得到了几千匹,才组成军队。康福是蔚州人。

[31]平卢节度使符习将本军攻邺都,闻李嗣源军溃,引兵归;至淄州,监军使杨希望遣兵逆击之,习惧,复引兵而西。青州指挥使王公俨攻希望,杀之,因据其城。

[31]平卢节度使符习率军攻打邺都,听说李嗣源的军队被打败,就率兵回去了。到了淄州,监军使杨希望派兵迎面攻打他们,符习害怕,又率军向西。青州指挥使王公俨向杨希望攻,并杀死了他,因此占据其城。

时近侍为诸监军者,皆恃恩与节度使争权,及邺都军变,所在多杀之。安义监军杨继源谋杀节度使孔,先诱而杀之。武宁监军以李绍真从李嗣源,谋杀其元从,据城拒之;权知留后淳于晏帅诸将先杀之。晏,登州人也。

当时后唐帝左右和宦官任诸监军的人们,都依仗后唐帝的恩和节度使们争权,等到邺都的军队发生叛变时,凡仍在任监军的宦官多数被杀死。安义监军杨继源谋杀害节度使孔,结果孔先引诱而后就杀死了他。武宁监军认为李绍真跟随着李嗣源,谋杀害原来跟从李绍真的将士,占据彭城来抗拒李绍真。权知留后淳于晏率领诸位将领先杀了监军。淳于晏是登州人。

[32]戊辰,以军不足,敕河南尹豫借夏秋税;民不聊生。

[32]戊辰(十二日),因军粮不足,后唐帝下令河南尹先预借夏秋赋税,结果民不聊生。

[33]忠武节度使、尚书令齐王张全义闻李嗣源邺都,忧惧不,辛未,卒于洛

[33]忠武节度使、尚书令齐王张全义听说李嗣源邺都,又忧愁又害怕,连饭都吃不下去。辛未(十五日),在洛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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