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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七(8/10)

:“从荣在此。”帝不应。从荣,闻中皆哭,从荣意帝已殂,明旦,称疾不。是夕,帝实小愈,而从荣不知。

[42]戊(十六日),明宗的病复发,己丑(十七日),明显见好,秦王李从荣问候,明宗低着不能抬起。王淑妃说:“从荣在这里。”明宗没有回答。李从荣来,听到中人都在恸哭,他以为明宗已经死了,第二天早上,自称有病不省问。这天晚上,明宗实际上是稍见好转,而李从荣却不知

从荣自知不为时论所与,恐不得为嗣,与其党谋,以兵侍,先制权臣。辛卯,从荣遣都押牙钧谓朱弘昭、冯曰:“吾帅牙兵中侍疾,且备非常,当止于何所?”二人曰:“王自择之。”既而私于钧曰:“主上万福,王宜竭心忠孝,不可妄信人浮言。”从荣怒,复遣钧谓二人曰:“公辈殊不家族邪?何敢拒我!”二人患之,告王淑妃及宣徽使孟汉琼,咸曰:“兹事不得康义诚不可济。”乃召义诚谋之,义诚竟无言,但曰:“义诚将校耳,不敢预议,惟相公所使。”弘昭疑义诚不众中言之,夜,邀至私第问之,其对如初。

李从荣自己知当时人心舆论对他不利,害怕继承不了皇帝大位,便同他的党羽策划,要用武力侍卫,先要制服权臣。辛卯(十九日),李从荣派都押牙钧告诉朱弘昭、冯说:“我要带兵内侍候皇上疾病,并且防备非常之变,应该在哪里居?”朱、冯二人答称:“请王爷自己选择地方。”接着私下对钧说:“皇上平安无事,秦王应该竭尽心力实行忠孝之,不可信坏人的胡说。”李从荣大怒,又派钧告诉朱、冯二人:“你们两位难惜自己的家族吗?怎么敢抗拒我!”朱、冯二人害怕,报告王淑妃及宣徽使孟汉琼,都说:“这件事不得到康义诚的合作和支持就不可能办好。”便把康义诚召内廷和他商议办法,康义诚竟然不拿主意,只是说:“义诚是带兵的军人,不敢预朝廷政务,我只听从宰相大人的驱使。”朱弘昭怀疑康义诚不想当着众人表态,夜间,把他邀请到家里再次问他,康义诚对答得和原来一样。

壬辰,从荣自河南府常服将步骑千人陈于天津桥。是日黎明,从荣遣钧至冯第,语之曰:“吾今日决,且居兴圣。公辈各有宗族,事亦宜详允,祸福在须臾耳。”又遣钧诣康义诚,义诚曰:“王来则奉迎。”

壬辰(二十日),李从荣穿着平常服装从河南府带领步骑兵千人列阵于天津桥。当日黎明,李从荣派钧到冯府第,对他说:“我今天决定,并且要住准备嗣位的兴圣。你们各位枢要大臣都各有自己的宗族,事也应该仔细慎重,是祸是福就决定在顷刻之间了。”又派钧去见康义诚,康义诚答复说:“只要秦王来到,我必奉迎。”

右掖门,见弘昭、义诚、汉琼及三司使孙岳方聚谋于中兴殿门外,钧之言,因让义诚曰:“秦王言‘祸福在须臾’,其事可知,公勿以儿在秦府,左右顾望!主上擢吾辈,自布衣至将相,苟使秦王兵得此门,置主上何地?吾辈尚有遗乎?”义诚未及对,监门白秦王已将兵至端门外。汉琼拂衣起曰:“今日之事,危及君父,公犹顾望择利邪?吾何余生,当自帅兵拒之耳!”即殿门,弘昭,随之,义诚不得已,亦随之

冯快右掖门,见到朱弘昭、康义诚、孟汉琼及三司使孙岳正聚集在中兴殿门外会商,冯便把钧的传语告诉他们,并因而责难康义诚说:“秦王说‘是祸是福决于顷刻’,这件事的利害十分清楚,您可不要因为自己儿在秦王府中供职而左顾右望!皇上提我们这些人,从平民百姓升至将相,假如让秦王的兵卒得以这禁内大门,把皇上置于何等地位?我们这些人还能有遗族吗?”康义诚还未来得及回答,监门官来报告:秦王已经带领兵丁到达端门之外。孟汉琼一甩袖站起来说:“今天的事,危害到了皇上,您还犹豫观望,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吗?我怎么能惜自己的余生,只能带领兵士去抗拒他!”立即中兴殿门,朱弘昭、冯跟着他,康义诚不得已,也随着他

汉琼见帝曰:“从荣反,兵已攻端门,须臾,则大矣。”中相顾号哭,帝曰:“从荣何苦乃尔!”问弘昭等:“有诸?”对曰:“有之,适已令门者阖门矣。”帝指天泣下,谓义诚曰:“卿自置,勿惊百姓!”控鹤指挥使李重吉,从珂之也,时侍侧,帝曰:“吾与尔父,冒矢石定天下,数脱吾于厄;从荣辈得何力,今乃为人所教,为此悖逆!我固知此曹不足付大事,当呼尔父授以兵柄耳。汝为我闭诸门。”重吉即帅控鹤兵守门。孟汉琼被甲乘,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使将五百骑讨从荣。

孟汉琼见了明宗,奏报说:“秦王从荣造反了,他的兵众已攻到端门,上要打内来,可要大了。”里的人相视号哭,明宗说:“从荣何苦要这样!”便向朱弘昭等说:“有没有这回事?”朱等回答说:“有这回事,刚才已经命令守门人关上了大门。”明宗指着天落泪不止,对康义诚说:“请你自己主去理,不要惊扰百姓!”控鹤指挥使李重吉,是李从珂的儿,当时正侍奉在明宗边,明宗对他说:“我和你的父亲,冒着枪林箭雨,平定了天下,几次把我从危难中抢救来;从荣他们这些人过什么力,现在竟被人教唆,悖逆不的事!我本来就知人不足以把大事托付给他们,理当召唤你父亲前来,把掌兵的大权付给他。你替我署关闭所有门,把它们防守好。”李重吉立即率领控鹤兵士守卫着门。孟汉琼披挂铠甲,骑上战,召来军都指挥使朱洪实,让他带领五百名骑兵去讨伐李从荣。

从荣方据胡床,坐桥上,遣左右召康义诚。端门已闭,叩左掖门,从门隙中窥之,见朱洪实引骑兵北来,走白从荣;从荣大惊,命取铁掩心擐之,坐调弓矢。俄而骑兵大至,众荣走归府,僚佐皆窜匿,牙兵掠嘉善坊溃去。从荣与妃刘氏匿床下,皇城使安从益就斩之,并杀其,以其首献。初,孙岳颇得豫内廷密谋,冯、朱患从荣狼伉,岳尝为之极言祸福之归;康义诚恨之,至是,乘密遣骑士杀之。帝闻从荣死,悲骇,几落御榻,绝而复苏者再,由是疾复剧。从荣一尚幼,养中,诸将请除之,帝泣曰:“此何罪!”不得已,竟与之。癸巳,冯帅群臣见帝于雍和殿,帝雨泣呜咽,曰:“吾家事至此,惭见卿等!”

此时,李从荣正倚据着胡床,坐在桥上,让左右侍从召唤康义诚来。由于端门已经被关闭,便叩打左掖门,并从门中向内窥视,看见朱洪实正率领骑兵从北面驰来,急忙报告李从荣;李从荣大为吃惊,命令取来铁掩心盔甲披挂,坐在那里调拨弓矢。不多久,骑兵大量奔压过来,李从荣退避逃归河南府署,他的僚属都逃窜藏匿起来,牙兵抢掠嘉善坊之后溃逃四散。李从荣和他的妃刘氏藏躲在床下,皇城使安从益就地把他们杀了,并杀了他的儿,把他们的首级献朝廷。起初,孙岳参预内廷密谋陷得很,冯、朱弘昭害怕李从荣乖戾难于应付,孙岳曾经为他们竭力剖析利害之所归;康义诚很厌恨他,此时便趁着混之中暗地派骑兵把他杀了。明宗听说李从荣被杀,很是吃惊悲伤,几乎从床榻上跌落下来,几次昏蹶又复苏过来,从此病情加剧。李从荣有一个儿还很幼小,养于中,众将要求把他杀掉,明宗涕泣着说:“这孩有什么罪!”不得已竟把孩给了众将。癸巳(二十一日),冯带领群臣朝,在雍和殿觐见明宗,明宗泪下如雨,鸣咽不止,悲痛地说:“我家的事情闹到这样,实在惭愧见到你们众位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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