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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信任,你要嫉妒,要怀疑,随你的便!"静控制不住自己失望的情,她又激动地提了声音。说着,一倒在炕上,朝里,脸对墙,不再声。
"真的像当年一样的情?"江华不会说烈的字,"情"被他说成了"情"。
小煤油灯发暗淡的光亮,除了灯旁的八仙桌上,四周都是黑沉沉的。
"老江,你太不理解人了!太不为别人着想了。这事怎么可以猜疑?我对你的情一儿也没有变--没有变!"
冯云霞着林静。她把她看成大,又看成妈妈--她从小儿没有娘,挨在静边,她尝到了母的温馨,也尝到了挚笃的友谊。静温柔、和蔼,对待她关怀备至,像一团火;可是,对待敌人她却那么刚勇敢,战斗起来,奋不顾。为此,她她,敬慕她,也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她看到
"没有变。"
江华没有反驳静。
"要革命!"静的心怦怦,再也忍不住自己冲动的情--忍不住失望、怅惘的悲哀,轻轻喊着,"我不能听从你的分,去镇压革命!这就是我不当县委书记的原因!其他,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相信,历史最终会正确的判断。"
静也长长地叹了一气,不回答江华的批评,只是说:
"不行,明天我得赶回地委机关去。有什么意见,包括对我个人情的变化,全可以说;就在今夜说个明白。"
屋里静悄悄,许久没有声响。
尽是要革命的女人,在战争火焰中的女人,她们心中同样渴望抚,渴望温,渴望得到男人的理解和的情。可是,这个江华!
"没有变?"
沉默,屋里长久的沉默。
"我知你同情那些托派,你总认为是组织上冤枉了他们;为这个,你甚至怨恨我--我也很痛心。"过了一会儿,江华又开,"但是,小林,我不得不再次警告你,你这情绪、思想确实是危险的!一个共产党员对党的指示、方针、政策,随随便便就怀疑,就不信任,就有一自以为明的法;支持托派不用说了,你还支持群众闯大绅士刘继功的家去取枪。这法,不是在破坏国共合作么?你怎么这样来!不服从组织的决定,持不接受组织分的工作,你仔细想想,这还不危险么?这不就要走到反党--和党对立的方面去了么?为这个,我特地来找你,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看着你沉沦下去。"说到这里,江华长长地叹了一气,不再往下说了。
秋夜微带凉意的风,从细竹篦成的窗帘透屋里来,使滞闷的小屋有了丝丝的凉意。小煤油灯里的油快耗尽了,光线暗淡下来。村民睡了,一切声响都没有了,夜是那么沉寂,可是又像酝酿着暴风雨般,有不寻常的气氛,在静的边弥漫开来。
"什么对你情的变化!?"静激怒了。她真想不到素有修养的江华,竟然无无据地说这话来。她知自从卢嘉川调到同一地区来,江华就在怀疑他们间的情已经死灰复燃。他哪里知,为了这个,为了忠于已经结合了的丈夫,她受了多少苦--她挣扎、她苦斗、她忏悔。她烧了最珍贵的信;她忍住思念的悲伤,躲避着他。她在苦苦地扑灭这堆即将燃起的死灰。可是,江华不是关怀、理解,不是帮助她来,帮助她扑灭余焰,反而在旁边煽风火…静难过极了,声音哽咽着:
冯云霞住在一明两暗对面房东大娘的屋里,听见了争吵声,姑娘放心不下,悄悄爬下炕来,站在静住屋的布帘外,握住片刻不离的小枪,心怦怦着,仿佛屋里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早已过半夜了,你累了,睡吧,有话明天再说。"说着,静拿起一把扫炕笤帚,仔细地扫着炕席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