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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4/7)

下之意是公主若想同神官长个别,此时还赶得及。

以阿兰若的份,此时追去其实并非一件面事,老事急昏了,所幸她还秉着清醒。只是失神了片刻,将披风解下来,取下鬓上枯萎的白,呆坐了一阵。晚风拂过,被风落,躺在地上,衬着清扫得一丝灰尘都不染的白石板,就像是什么污迹。她瞧着手里光秃秃的梗,苦笑了一声:

“那夜你送我这个,其实是在别?我竟没有察觉。”

一朝天一朝臣,不同的君王在权力上有不同的安排。神的力量独立于宗室之外,饶是相里阕在位,压制一个失了神官长的神都有些力,遑论即将即位却毫基的太相里贺。这就是沉晔被迎回歧南神的缘由。

虽然同为一方之君,相里贺的这些考量,凤九却着实不能理解。自她记事起,他们青丘五荒五帝只换了一荒一帝,还是她把她姑姑给换下来了。

且她记得她姑姑自从被换下来开始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看着她的神饱过来人的同情。再则东荒的臣们大多不学术,大的好是假装自己是平百姓跑去集市上摆摊,会掐起来多半是谁占了谁摆摊的摊位。

照他们冠冕的一个说法,他们青丘之国的神仙,虽为家为国谋着一个职位,掌控着一权力,但岂能像凡人,让权力反过来愚他们,虽然九重天上的神仙也有那好争权的,那是因他们没有人生追求,没尝过摆摊的乐趣,尝过了却仍去权的,那就是他们没有生活情趣。凤九觉得,她这些臣属说得对错与否暂且不论,但省了她不少事倒是真的。

这一段记忆锣密鼓,一环扣着一环,像是一帘瀑布从峭上轰然坠下,击打在崖底碎石上,溅起一丛丛冰冷。所谓悲剧,从古来开天,便是这样一副遽然仓皇却又狰狞情的模样。记忆的下一环,扣着苏陌叶曾告诉她的那则传闻。

原来,那并非一句虚言。

七月二十二,上君大殓将尽,是夜,公主府被围,阿兰若被一把铁锁锁府门,押了王,安在她上的罪名,是弑君。

主理此案的刑司大主事是她娘倾画夫人的亲弟,她的亲舅舅。

上君薨了,理说承权的该是太,但太相里贺从前是个不被看重的太,此时是个势微的太,将来也许只能个傀儡上君,大权一概旁落在倾画夫人手里。而朝中谁都晓得,刑司的这位大主事是倾画夫人的心腹。

换言之,往阿兰若上安罪名的是她亲娘,困她的是她亲娘,一门心思要置她于死地的,仍是她亲娘。

阿兰若蹲牢的第七日,倾画夫人屈尊大驾,来牢中探视她。牢中清陋,一蓬压实的茅草权当一个睡铺,挨着牢门搁了张朽木的小桌,桌沿有盏昏沉沉的油灯,阿兰若一素衫,靠在小桌旁习字,牢门外一个卒守着一个火盆,她习一张卒收捡一张烧一张。

倾画夫人委地的长裙裾扫过地牢中森的石阶,她听到绫罗过地面的窸窣声,抬瞧了来客一,眉弯弯:“母亲竟想起来看我,可见中诸事母亲皆已置停妥。”语声和缓,像她们此时并非牢狱相见,乃是相遇在王的后园,寒暄一个寻常招呼。倾画装严丽,停在牢门前两步,卒打开牢门退下去。阿兰若将手中一笔字收尾,续:“牢中事,开初我其实不大明白母亲为何往我上安这样的罪名,但琢磨一阵,也算想通了一些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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