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一次运六尸。虽然也曾考虑使用卡车,可是又想到借车时必须亮警察证,只好打消此念。因此,只好以东京为界,分两次行,原则上一次理三尸。不过,因为群是指定的第三个地,埋第三尸,与行第一天理时,必须来回经过东京,也就是说,必须载着一尸回到东京补给,再上路。所以我决定第一次只理两尸。奈良和兵库两地,我都照指示,各挖了一百五十公分的。前一次的挖得,只理两,后面的挖得浅,多理几,这样也不失平衡。
照指示的顺序掩埋尸,确实让我到不安。是不是对方另有用意?或许对方会在途中埋伏,监视我的行为,并且设下陷阱。但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只能依照信中的指示。
六日清晨两,我在大和矿山开始作业。一个人挖一百五十公分的大,的确是超乎想像的辛苦。我一直挖到黎明时分才挖好,挖好之后就累得倒就睡。
傍晚时,我忽然到有异样,睁开睛一看,有个奇怪的男人用布巾包住脸,只两只睛,正在向车里面窥探,我吓得差停止呼。心想:这下完了。不过,对方显然是智障儿,我一起来,他就溜掉了。当时尸用布覆盖着,也没什么臭味。由于当地人烟罕至,而且就算心里发急,也没办法任何事,只得等到黄昏才发。
生野的工作也非常辛苦。不过,我自我安地想:的只剩下这里和另外一个了。
回程的七日那天,我在大阪加满了油,连带来的汽油罐都装得满满的。回到家已经是八日下午了。只埋了两尸,就掉四天时间。我的休假只到十日止,看来是来不及了。于是在家饱餐一顿之后,代太太说若有电话,绝对不可以接,当天晚上又载了另外四尸,踏上旅途。预计十日到达卷后,立刻和警局里联络,推称太太的病势恶化,等病情稳定之后,立刻打电报或写信回去报告。幸好接下来的十一日、十二日正好是周末和周日。
九日清晨,终于抵达崎附近。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山径,连睡觉的地方都很难找。九日傍晚我再度发,半夜抵达群矿山附近,又开始挖理尸。和一百五十公分的比起来,这次的工作着实太轻松了。因为依照指示,只要刚好把尸盖住即可。接下来,从十日凌晨起,就不停蹄地赶路,经过更曲折崎岖的山路,终于到了白河。
十一日凌晨三时左右,终于抵达卷。我在当地的邮局寄一封限时信,信上说预计十五日可以回去销假。如果照这个速度,不可能提早完成,所以我决定不用电报。
十二日的清晨,完成了小板矿山的工作。当时因迷途而耽搁不少时间,所幸后来也如期完成任务。
十三日凌晨,完成了岩手县釜石矿山的工作,十三日半夜,最后的城县细仓矿山的任务也圆满达成,至此,总算大功告成了。据信上指示,弃置在细仓的尸不一定要掩埋,所以我也乐得轻松。不过,该离林不远,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果然不所料,那尸十五日就被发现了。
十四日的凌晨,我回到福岛附近。这一个礼拜来,几乎是不眠不休,也不曾。到了后半段,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近乎疯狂,只知拼命工作,本无暇思及自己在什么。
总之,十四日夜,我终于平安地回到东京。当天晚上,我整个人在床上,像一团烂泥。
回想起来,当初骗妻病重的谎言,实在很明。当我十五日回到警局时简直判若两人。我的眶陷,两布满血丝,下变尖,也瘦了一圈,不但妻讶异,同事及属也惊诧不已,都认为我是为了照顾病重的妻,而劳累过度。当时的我虽然年轻力壮,也禁不起这折腾,后来还因此多次在执勤时昏倒或作呕。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力才逐渐恢复。我想,要是弃尸的指定地再多一个,那我一定会完全崩溃。不怎么说,完成了那个工作之后,我人生中的劫难算是已经消除了。幸好当时我年轻力壮,才能完成任务。要是在那之前或之后,恐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因为,在那之前,年纪尚轻,又无地位,本不可能休那么多天假;在那之后,则力不济,无法完成任务。而自此之后到退休离职,我再也没有缺勤过。
不过,我内心的不安,却并未随着力的恢复而消除。当陷忘我之境的时刻过去,心中随即闪过一丝疑问,我是否中了圈?虽然那封信上说我是凶手,不过实际上对方知我并非真凶,只是把一枝遇害的情况,造成凶手就是我的假象。然后再利用我,要我把尸运到各地丢弃。不过,尽我知事实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当时我实在别无选择。这个疑惑,从十五日早上,最后被我弃置的尸在细仓被发现的消息传警察局时,便和突然涌上心的心痛一起,不断地在我心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