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气。
六月,我得到阅读梅泽平吉的手记的机会。平吉的手记被誊写了很多份,在各警局之间传阅,因此才得知有关制作阿索德的想法。不过,我对于这个手记的内容,仍是半信半疑。由于我是当事人,所以知那些材小的少女,被切断二、三十公分之后,搬运起来格外方便。因为,当时我一直有个先为主的观念,那就是凶手之所以毁尸,主要是为了运尸方便。不过,至于为何要分别弃置于不同的地,我就想不明白了。
从此,我迷上这个事件,并一再地思索答案。我个人的结论是:凶手是醉心于平吉思想的某一个人,这个人为了制作阿索德,而对六名无辜的少女遽下毒手。除了这个理由外,我实在无法解释这个命案的杀人行为与动机。而我,竟成了这个狂人的助手。不过,我仍有不解之。就算弃尸地有西洋占星术上的特殊意,但是为何大和与生野的尸,比其他地方埋得更,而细仓的尸又为何不加掩埋?这其中的文章,都和占星术脱不了关系吗?
我忽然想到,是否以的度,来调节被发现的时间呢?不过,为何小坂、大和、生野三的尸,要较慢被发现呢?这三尸,并没有明显的特征,而且腐烂的程度也不是特别厉害。我在埋葬尸之前曾经检查过。如果真是那样,也可以理在别的矿山,或离矿山较远,即使挖的很浅,也不容易被发现。说起来都因为有了平吉的手记,才会较早被发现。为什么一定要依照平吉手记所述,弃尸于产相关金属的矿山呢?其理论上的据究竟是什么呢?看来,只有归咎于占星术,或疯狂的行为吧!
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我认为梅泽家除了一枝之外的六个表姊妹,本不可能是间谍,那只是凶手假借地下组织之名引我上钩,为他理尸的手段。不过,一枝的行动又该作何解释?这一切都是由她的行动引起的。是否她早就有意引我上钩?我虽然也想过,会不会是凶手无意中发现我和一枝的情,才想这个借刀杀人的谋?不过,这也不太合理,因为阿索德命案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凶手早已决定杀害六名少女,然后考虑了许久,才找到担任运尸工作的最佳人选——我。因为,既拥有驾照,运尸时即使被发现,也能随搪过去的,除了警官之外无他。若是一般老百姓,很容易被逮捕,就算自称是医生或科学家为研究之用,也很难逃脱罪责。而且最重要的是,谁会想到警察就是犯人呢?因此,一枝自然是和凶手一伙的,她的任务就是引诱我,使我自投罗网。
那么一枝为何会被杀呢?不,这个问题本即有矛盾。凶手既然想利用一枝的死来威胁我,就表示一开始就决定置她于死地。如果一枝早就明白自己难逃一死,还愿意为凶手如此大的牺牲吗?或是凶手并未告诉她实情,而以别的理由说服她?那么,那又是什么理由呢?既然早已预谋杀人,除了我为他运尸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也许一开始时只是预定以我和一枝的暧昧关系,作为威胁我的利。至少,凶手是让一枝误以为是这样的吧?不过,这样的理由也牵。以我和女人的暧昧关系,来威胁我,事实上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更何况不是我去迫她,而是她来引诱我的。
此外,我又突发奇想,作以下的推论:一枝就是凶手,她杀了六个人,并预先写好那封匿名信,然后故意引诱我,再故布疑阵造成他杀的假象而后自杀。——因为我只收过那封信,之后就再无任何联络。刚接到信的时候,我本来还想辩驳一番,却因为信封上并无寄信人的地址,使我无法回信。于是我不禁怀疑:是否寄信人已死,才无法再来信?
不过,这假设似乎也不可能。首先,一枝是被击伤后脑而死的,就算她可以事先在镜台沾上血迹(她的均无其他外伤),也不可能类似后脑被重击的自杀行为吧!况且凶显然是玻璃瓶,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他杀。
另外一个重要的疑,就是我最后见到一枝时,是三月二十三日,而那六个姊妹已被证实在三月三十一日早上仍然活着。一个已死的人怎么可能行凶呢?
我是个倒楣鬼,平白无故地被卷这桩诡异、荒谬的事件,被迫成为神秘凶手的共犯。一般说来,无论任何刑案,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自人们记忆中褪,但这个案却是例外。战后不久,这一连串的命案,竟然成为脍炙人的“梅泽家占星术命案”许多读者在看完书后,也纷纷把他们的想或搜集到的资料,寄到侦查刑事组。每当同事从小山般的投书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而发呼时,我就再次意识到自的危机。看来,我只有到退休后,不,即使退休,也不能减轻内心的不安。
我被调任到樱田门侦查一组,也可算是运气不好。现在的一组是专门负责纵火案件,和帮忙理火警现场的单位,但是当时的一组只有四十六名组员,却还要负责现在三组、四组负责的欺诈、防火、不良份、暴、盗案,因此每天都会听到一些让我的心脏几乎停止动的事件。当时署的副长小山先生,看中我的沉稳与经验,就调我到尚有空缺的一组,专门负责理诈欺案。